卿月这话一说，凤翎是怎么都没法开口说跟着一起了。</p>
秦晚那什么意思？不就是说他坐着轮椅，去山上不方便？</p>
呵……</p>
他绷着个俊脸，周身上下嘶嘶的又开始冒冷气。</p>
“随便。”</p>
最后只硬邦邦的扔出两个字。</p>
卿月敏锐的发现凤翎整个人又冷了，但想到往日里他也是这般喜怒无常，便也没去触他的霉头，点了点头，“多谢王爷，傍晚时分应该会回。”</p>
话音落下，转头跟着卿湛道，“走吧。”</p>
卿湛跟在卿月的身后，他一直沉着脸，脑子乱哄哄的一片，他有种恐惧感，觉得秦晚说的好像是真的，而且这件事凤翎也知道。</p>
两个人只轻微的伪装了一番，遮了面，至少不会让人认出他们两个人来，顺便买了一些工具。</p>
卿月想的很多，这会儿情绪稳定下来了，脑子也便清晰了，她当初是被卿云瑶从山顶上踢下去的，那么高的悬崖，他们要怎么下去？若是从下面绕，那要绕多久？所以她便备了绳子，匕首。</p>
落叶山，本就离的京城很近，两个人很快便到了山脚下。</p>
郁郁葱葱的参天大树映入眼帘，凉风吹来，树叶刷刷而响。</p>
三年多的时间其实并不算很长，卿月当时还记得她是走的哪条路上的山，她性格洒脱，不受束缚，常常往山上跑，那一次卿云瑶约她去山上，其实是借的平阳郡主的名义，说是在山顶上看到了一只红色狐狸。</p>
红色狐狸啊，多难得的一件事，她压根就没想到卿云瑶会骗她，兴匆匆的就去了，之后便被偷袭了，得知了更为残酷的真相，惨死在山顶之上。</p>
“走这里。”</p>
卿月出声。</p>
自从出了煜王府，卿湛就沉默的厉害，她也跟着沉默，越是靠近落叶山顶，便越是沉默。</p>
秦晚在前面走，卿湛无声的在后面跟着，他其实身体还未完全好，余毒都没有清理干净，所以脸色就有些白，但是他咬着牙一声都没有哼过。</p>
还是那条山路，不太好走，有碎石头垫脚，但是这三年多的时间过去了，这条路没什么改变。</p>
卿月一步一步，与当初上山时候的心情交织在一起。</p>
树叶颤动，暗影交错，两个人沉默着走向落叶山顶。</p>
终于，到了。</p>
山顶之上，俯瞰一片，山底下的一切都变得渺小。</p>
“是那边。”</p>
卿月往前走了几步。</p>
这片山顶，此时长满了葱葱郁郁的青草，那块显眼的大石头还屹立在那里。</p>
她记得，就是那里。</p>
虽是过了三年多，可对卿月来说，也不过就是几月前的事情，所以她的记忆无比的清晰。</p>
她走到一处位置，站在那里，背光而立，轻声开口，“二哥，我就是在这里，被卿云瑶用剑刺穿了心口，她刺了了我很多剑，我流了很多血，以至于最后的视线内只有一片血红色……”</p>
卿月轻声道。</p>
说这话的时候自己也控制不住的打了个颤，好像那疼还历历在目。</p>
反射性的痛苦，让她额头上冒出一点儿汗。</p>
她看着那片空地，又仿佛看到了自己浑身是血的模样。</p>
卿湛依旧沉默，他盯着那块草地出神了很久，终于出声，“然后呢？”</p>
“什么？”</p>
卿月下意识反问了一句。</p>
“尸体呢？” 卿湛冷冰冰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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