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处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舒婳一下马车，就跟在夫人身侧。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别人家的小姐都忙着与别人说话，你看看你，就知道杵在这儿。”夫人向来是看不上舒婳的，这会儿周围没什么人，便开始小声教训她。</p>
“别人家的小姐自小生活在京都，与手帕交攀谈几句也是正常。不像我，从小在穷乡僻壤长大，巴巴地贴上去只会让人笑话母亲没教养好。”舒婳一边说话，一边玩弄暖炉的穗子。</p>
“我是造了什么孽，才会有你这样的女儿！”夫人被她噎了一句，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好在众人陆陆续续进场，周围人多了起来，夫人就闭了嘴。</p>
舒婳听说沐晴没来。因为舅舅行动不便，表哥又在战场，没有她一个妇人过来赴宴的道理。明珠倒是来了，自李夫人过世之后，她变得稳重很多，舒婳也是落座之后才瞧见她。</p>
风七则是宴会还没开始就已经四处乱窜，如今正坐在户部侍郎案前，离舒婳也就三五个桌案那么远。人声太过嘈杂，舒婳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直到皇上带着皇后和几位王爷过来，耳边才渐渐安静下来。</p>
“恭迎圣上。”众人齐齐跪了一地。</p>
“众卿平身，不必多礼。今日是除夕之夜，新年之始，希望明年风调雨顺，国富民安。”</p>
“谢圣上。”随着山呼海啸般的道谢声，舒婳这才随着众人一起重新落座。</p>
随着皇上前来的，除了皇后之外，还有一直守在皇陵的二王爷、三王爷及其家眷。现今住在后宫的五王爷、六王爷。还有先皇的弟弟容王和王妃。甚至好几年没有露面的舒王和王妃今年也来了。除了因为造反被关起来的安乐郡王，皇家近亲竟然全都到齐了。</p>
舒婳不禁啧啧称奇。心里暗暗想着，这要是不开祠堂改个什么家法，这些人岂不是白来了！</p>
皇上依旧滔滔不绝说着话，旁人跪舒婳就跟着跪，旁人起舒婳就跟着起，争取在不用脑子的情况下不出错。</p>
皇上训完话，就有伶人献上歌舞，一时间歌舞升平，气氛十分融洽。</p>
“哗啦。”五王爷如今在练习左手吃饭，只不过不太熟练，将筷子给弄掉了。皇后嫌弃地瞥了一眼，没去理会。皇上只是眼风扫过，装作没有看见。倒是容王妃，知道五王爷是为了救人受伤，心中难免多一些同情。</p>
宫女很快换了新的筷子上来，五王爷倒是不怎么动筷了，端起酒杯自己喝了一口。</p>
“五弟怎么还自己喝上闷酒了，在宫中这大半年，是不是觉得憋屈了！”皇帝语气像是在开玩笑，一旦顺着他的话答，就要被治一个大不敬之罪。</p>
“多谢皇兄挂怀，臣弟在宫中这些时日，觉得还同父皇在世时一样，怎会憋屈呢。只是闻见这酒清香，想尝一口罢了。”</p>
“既然你喜欢，皇兄赐给你一坛慢慢喝又何妨！”皇帝哈哈一笑，让人将一整坛酒呈上来。这边的动静不小，就连舒婳都抬头望过去。</p>
五王爷抬起左手行礼道谢。皇上却问道：“五弟如今行礼怎么像那些蛮族一样了？”一时间，整个宴会如同降下禁言咒一般鸦雀无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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