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慢用！”</p>
老妇人还没转身便听到“啪”的碎裂声，那人怒吼道。</p>
“老太婆你想烫死我啊！”</p>
“客官！对不住！对不住！”老妇人瞧见他怒容被吓得连忙道歉。</p>
“我给您换一壶！换一壶…”</p>
“还不快点！愣着做啥？”</p>
“哎哎！”老妇人慌张走开。</p>
其他客人看了眼便转回头去，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p>
老汉听到声音急忙跑了过来，直接朝那大凌衣服的人道：</p>
“客官，实在对不住了，是我那老婆子不走心烫着您了，小的给您换个新碗，这茶水前算小的请您！”</p>
“谁稀罕你那点臭钱！给大爷麻利点上茶，渴死我了！”</p>
“哎哎哎好好好！”老汉点头哈腰地走开了，拿了碗和茶过来。</p>
“客官慢用！”</p>
那大凌人吃完茶，拿起马鞭喊道。</p>
“把我的马牵过来！”</p>
“好，客官您的马！”</p>
“客官一路走好！”</p>
看着他翻身上马而去，老汉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冷冷地瞧了眼立马转身去招呼客人。</p>
“老头子——”老妇人脸上带着几丝怒意。</p>
老汉摇摇头，打断她的话，“老婆子别说了，去看火吧。”</p>
林月喝完茶水，给了茶水钱朝望溯川走去。</p>
这商路如今被开辟成官道，林月一人独自走在路上，突然窜出来一群亡命之徒将她围住，喊打劫，林月反打劫，收了两千五百多两。</p>
其中大部分是新钞，少部分是大乾纸钞，大乾纸钞很少地方会用了。</p>
望溯川正中的龙门客栈已然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家来福客栈。</p>
住一晚花了二十五两银子。</p>
一样坑。</p>
前方分叉出的旧商道已经生满了半腰深的杂草，中间被趟出一条小径。</p>
岔路旁站着七八个带刀剑的年轻人，听到动静纷纷抬头看过来，有两人走来。</p>
拱手道：“这位姑娘可是去往西北云州一带？”</p>
“正是。”</p>
“但若沿官道走需多走两月，我等打算从小道过去，不知姑娘可要同行？”</p>
林月点头同意，和他们在一旁等着，等了两天，凑够十五人，一行热血年轻人便商量着动身了。</p>
踩着小路有惊无险地走了两三天，到第五天窜出来几十人将他们团团包围。</p>
劫财，命没说如何处理。</p>
双方干了起来，林月一个拳头揍倒一个，眨眼间已干翻数人，围着她的盗匪发觉不对劲，纷纷远离了她，那些年轻人也发现了这真空地带，打不过便跑过来躲，还是有两三人受伤了。</p>
就这样一路干到了边缘地带，众人选了一条明显趟过的小路继续前行。</p>
还是在出了道口后被前后包抄。</p>
双方报了下名号，发现谁也不认识谁，没得讲了直接打了起来。</p>
十来个年轻人立马将林月护至身前， 让她一人开道，他们拖住后敌。</p>
林月也不说话，就这样往前走着，谁对她动刀她就干谁。</p>
所向披靡。</p>
断后的年轻人就不太行了，纷纷叫她走快点，见林月还是这速度他们不敢催，只能咬牙坚持着。</p>
前头拦路的十几人被林月打得剩下一半，几人终于醒悟过来往前跑，往山上爬，一溜烟就走光了。</p>
后方的盗匪也跑了，有几个年轻人受了伤，对林月眼神不善也敢怒不敢言。</p>
林月不搭理，始终按自己节奏走。</p>
走过小路，出了黄土大道，继续朝南前行。</p>
她来到了庆州，进了马蔺中学医的同仁堂，还是熟悉的布局，可是换了人。</p>
“小兄弟，看病还是买药啊？”</p>
林月亮出了她捡到的十年份灵芝。</p>
“大夫，这同仁堂掌柜可是姓马？”</p>
“我便是掌柜，鄙人姓刘。”</p>
林月点点头，“是我记错了。”</p>
“在我之前的掌柜姓王，再往前姓黄，再前面的我就不知道了。”</p>
“好，多谢掌柜的告知。”</p>
林月又拿出一株五十年份的灵芝卖。</p>
出了同仁堂，这她曾待了十五年的地方，又去逛了下曾经的住所，物是人非。</p>
坐马车下到县城，沿着记忆中的路朝大山头镇走去，或许是曾经出过官，路平坦了许多，地上也多了车辙印。</p>
走了三天，前方传来野兽叫声和人们惨叫声。</p>
“吼！”</p>
“快跑！”</p>
“畜牲！走开！”</p>
“救命啊！救救我！”</p>
“啊！”</p>
看着老虎扑过来，他瞪眼大叫，忽然间一道身影从天而降！她骑在老虎身上挥舞着小拳头朝老虎脑门砸去，只听沉闷的“咚”声，那老虎便瞬间瘫软在地。</p>
猛士！</p>
他合上嘴巴，起来行礼，“多谢女侠救命之恩！大山头镇陈家医馆陈永感激不尽，没齿难忘。”</p>
林月愣了下，道：“路过的，不用谢。”</p>
“女侠也是山里人？”</p>
“不是，我来走亲戚的。”</p>
“是哪位？我认识不少人，你说说我给你带路。”</p>
“林家村的，名字我不太记得了，我叫她舅婆。”</p>
“林家村啊，我认得我带你去，去到便认得了。”</p>
“不用麻烦，大哥指个路就行。”</p>
“要的要的，带个路一点都不麻烦，去了镇上来我家做客，女侠救了我无以为报，让我好好招待女侠！”</p>
“这不用了。”</p>
“要的……”</p>
陈永原是县城购买一些药材，回来时遇到了老虎，同行的腿脚灵活一下子跑远了，就他一个大夫跑得慢就被追上了。</p>
一路有惊无险地回到大山头镇，镇上还是多了家医馆，也是陈家开了，这上百年来，陈家子弟增多，许多都出去谋生路了。</p>
林月在医馆逛了翻，还是原来的医馆，不过许多翻修过的地方，陈永一回到家就招呼上下三代人欢迎，杀鸡宰鱼，吃了一顿丰盛的晚宴。</p>
第二天林月悄悄地离开了，她顺着记忆来到了林家村，泥土房布局变了，已经不是原先的模样，百年发展村子扩大了许多，有人建起青砖房，村里出了个童生，开了个学堂教孩子们读书识字。</p>
林月去了后山捡灵芝，又去了趟吴家村，也变了。</p>
到此，她也不知道还能去哪里了。</p>
凡人生死轮回，时代朝前发展，所有的人都永远留在记忆里。</p>
好像来过了，又好像没来过一般。</p>
她是他们生命中的匆匆过客，他们何尝不是呢？</p>
死亡，新生，不过如此。</p>
若是换了她这般，倒也可以，这世界不再有她的身影。</p>
周围的草木摇晃，林月丹田中的真元不断浓缩，凝实，丹田一阵轰鸣，那遮掩的白雾真元散开，一块发着灵光的息壤出现，其中似乎孕育着生命，有芽生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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