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中午了，中心会的人都开始饿了，无心工作，上个卫生间，抽抽烟，遛遛弯，熬到饭点等吃饭呢。 中心会的制度严明，外人是进不来的，一楼有严格的安保系统，外人必须有预约才能进入大楼。 白月清提着沉甸甸的饭盒，在楼下跟安保处的人交涉。 “您应该认识我的呀，我能是坏人嘛，我来送午饭的。” 安保处的人也是按规定做事，“先生，我真不能放您进去，没有预约真不行。” 白月清不是多么爱露面的人，但安保处的人的确认识他，s级oga嘛，听说还是厉部长的恋人，他见过几次，他当然不想惹白月清不高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啊。 “要不这样，我给领导打个电话，同意了我就放您进去。” 白月清笑着点点头，“谢谢您，谢谢您。” 安保处的人首先就给厉尘打了电话，他说放人，安保处自然就能让人进去了，只是厉尘不在办公室，在外面抽烟呢，电话转到了他助理那边。 听到白月清人已经到了，大中午还自己做了午饭，助理猜着厉部长也不好意思直接让人回去，就让人进来了。 中心会上下好几层，白月清之前就跟厉尘进来过一次，现在忘记怎么走了。 大厅里来来往往的人，有人认出白月清了。 “那是不是厉部长的未婚夫啊。” “姓白是不是，我上回见过一次，好像是他。” “他还拿着饭盒，哎呦，这是来送爱心午餐了。” “他俩不是掰了吗，我看厉部长现在出去都是一个人。” “那就是又和好了呗，恋爱么，闹点矛盾很正常。” 厉尘正在阳台吹风，石孟鑫笑眯眯过来，“还吹风呢，不赶紧出去接老婆。” “嗯？”厉尘吸掉最后一口烟，将烟头撵灭在烟灰缸里，“什么老婆？” “你老婆你问我啊，”石孟鑫调侃他，“你有几个老婆啊。” 厉尘吐出最后一个烟圈，他哪来的老婆，楚江空终于人设崩塌肯嫁给他了，“哪个啊？” “白家那个啊，”石孟鑫挺意外的，“你真不知道？” 厉尘下意识以为他来找自己，皱皱眉，“草，他怎么来了，在哪呢？” “大厅。”石孟鑫往后面指了指。 白月清正拎着盒饭在大厅找人，厉尘小跑过来，“谁让……” “这里！”白月清突然兴奋地朝厉尘的方向挥手，拎着大饭盒费劲地往前跑。 厉尘正要发作，白月清一溜烟似的越过他，“终于找到您了！” 楚江空正要去食堂，被白月清拦住了，“你怎么来了？找厉尘？” “不，我找您！”白月清心情不错，像是有什么好事。 厉尘就这么被忽略了，也不觉得尴尬，过去直接问，“你找他干嘛？” 他脾气差的要死，还那么凶，白月清是怕他的，声音怂怂的，“就是有事啊。” “你有什么事能找上他？”讲实话厉尘看不太上白月清，整天哼哼唧唧的。 楚江空把白月清拦到自己身后，“你吓他干嘛？” 厉尘觉得自己很无辜，他指了指自己，“我吓他？” “喂，”厉尘仗着身高优势，直接越过楚江空怒视白月清，“我刚吓你了？” 白月清撇撇嘴，拽拽楚江空的袖子，“他一直都这样跟我说话。” 楚江空瞟厉尘一眼，就算两人没感情，也认识了这么些年，怎么对个小o这种态度。 “不是，你什么眼神啊，楚江空？”厉尘此刻像个喷火的巨龙。 “行了，”楚江空往四周看了看，都是人，“这里没你的事，该干嘛干嘛去吧。” 白月清从后面探出小脑袋，不愧是楚会长，敢这样跟厉尘说话，真霸气。 厉尘脸皮厚的要死，“那我要跟你们一起吃。” “不够，”白月清在楚江空耳朵旁边小声讲话，“他可能吃了。” 厉尘笑了笑，指了指白月清，意思是让他等着。 “不够没关系，王助，买饭去。” 旁边看热闹的王助突然被cue,“哦哦，好嘞好嘞！” 一顿莫名其妙的午饭，三个人在楚江空的休息室桌子上，各占一边。 “楚会长，我今天过来，其实是有个好消息分享。” 楚江空觉得应该是那天白月清跟自己说了那些话后，潜意识觉得两人关系近了，“什么事啊？” 白月清放下筷子，态度很郑重，“我，通过中心会的初级笔试了。” 进入中心会一共需要两次笔试，一次面试，第一次笔试很简单，主要考察思想道德，和基础的文化素养，七八成的人都能过。 厉尘没当回事，是个人就能过的考试，有什么可炫耀的，还搞这么大阵仗，再说了，他跟楚江空分享的着嘛。 白月清身边没几个人理解他的做法，通过考试了都不知道谁会真心祝福他。 楚江空觉得白月清短短几天就能走出来挺不容易的，他的父母想来也不支持他，能顶着压力通过笔试很好了，虽然这笔试的确没什么难度。 “很棒，恭喜啊。” 白月清微微一笑，“我会更努力的，会认真准备笔试。” 厉尘这次眼里真能喷火了，不是，过了个只要不智障就能过的考试就很棒了？？那自己不就能上天了吗。 “他很棒？”厉尘气的吃不下饭去。 楚江空没再冷嘲热讽，“你们不一样，月清能迈出这一步就很不错了。” 不一样，啥意思，这是夸我打小就聪明？ 厉尘抑制着想要勾起的嘴角，“哦。” 白月清手艺不错，一尝就知道是专业学过的，味道卖相都很好，楚江空夹起块红油透亮的排骨。 厉尘伸过筷子夹走了，“甜口的。” 楚江空任由厉尘夹走他已经夹起的排骨，也没觉得哪里别扭，又从碟子里夹了块小小的碎肉，尝了尝，的确是甜的，味道不错，但他不是很能适应甜口的正餐。 白月清总感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我不知道您的口味，”白月清把桌上的菜盘换了位置，“这几个是咸香口的。” “谢谢。”楚江空身边都是alpha或者beta，这种体贴又细心的很少见。 厉尘默默翻了个白眼，漫不经心斜了白月清一眼，呦，可显着你了。 饭吃到半截，宋庭深打来了电话，之前抓到那个说自己叫故渊的，也就是祝文浩提供了新线索，说是之前在被送出去的时候总能听到钟声，很远的地方传来的，所以猜测自己是不是在山里的寺庙景点附近。 宋庭深的人正抓住这条线索查，但范围太大了，整个第一星系除了中心星，附近飞机1个小时能到的星球都有嫌疑，中国人口本来就多，又爱乱窜，哪里都有国人，哪里都有地球时代的亚洲风格建筑，所以人手不够，要人来了。 楚江空三两句把人员安排好，那边就匆忙挂了电话。 午饭吃完，把白月清打发走，厉尘才开始问，“有新线索了？” “祝文浩，记得吗？” 厉尘点点头，“那个，什么鸟来着。” “羁鸟，是他，说是被人带出去的时候听到过几次钟声。” 厉尘反应了一会，“那种寺庙里和尚敲钟的钟？” “那范围很大吧，按地球时代来算，东南亚地区都有类似的建筑，随着人类迁移，留存的加新建的，工作量很大。” “是，所以跟我要人来了。” 他俩只要不谈私事，氛围就还算融洽，之前的那次标记两人心照不宣得都没有再提，没提不代表没发生过。 “你跟白月清怎么回事啊？”厉尘印象中他俩关系并不亲近。 楚江空没什么可隐瞒的，“哦，那天他来道谢，说了些自己的事情，他的私事，我不方便讲。” 厉尘猜不到说了什么，既然是私事不是家庭就是爱情，他跟白月清能有屁爱情，那八成就是去吐槽他那对奇葩父母的呗。 这种人多了，自己不争气，生了个孩子逼孩子争气，孩子不争气就逼孩子嫁一个或是娶一个争气的。 “你别爱心泛滥，离他远点。”怎么说白月清之前也跟厉尘不清不楚的，厉尘不希望楚江空和他走那么近。 楚江空倒觉得那孩子人不错，“少管我。” 宋庭深动作挺快的，最后锁定在第一星系中比较边缘的艾塔星，这里算是交通枢纽，交通路线十分发达，从中心星飞过来大概五十分钟，跟被关着的oga描述的时间能对上。 最后目标锁定在靠海的飞来山，挨着港口很近，有点风吹草动就能通过海路逃跑，这让警署的人更加谨慎。 那边先派过去的人传回来了现场的图片，看样子是片寺庙群，看外观很有古代佛寺的风格，怎么看也跟那种勾当扯不上关系。 这里的管理很严格，从进山开始就有人盯着了，一般的游客不会拦着，但只要是有点嫌疑的，就会被告知景点临时修缮不便来访。 这里就是个大型的y乱据点,很多oga被关在类似绿楼的地方，每当客人有需求了，这些oga就会被带过来。 寺庙群周围里三层外三层的监控，根本没有监控死角，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伪装成游客或是工作人员的人来回巡逻，要么就申请搜查令直接进去，要么就提前找人埋伏进去，把证据带回来。 第一种办法是最简单快捷的，可大家心里都在怀疑一件事，警署有问题，申请搜查令意味着消息泄露的可能大幅度提高，最后几人还是决定找人埋伏进去，先把内部情况打探清楚。 但是找谁呢，宋庭深组里没有oga，就两个beta还五大三粗的，扮演下土匪倒是没毛病。 阮秋举起手，“我，我可以。” 宋庭深先拒绝了，“不行，太危险了，我还是跟警署去申请人吧。” 毕竟中心会只是辅助警署查案，真到危险的时候还要警署先出人。 “我真没问题！”没想到阮秋的态度很坚持，大家都很意外。 阮秋，beta，25岁，名校毕业，军人家属，因为表现很好考进了中心会，跟他玩的不错的同事都叫他阮阮，因为他性格好不爱生气，胆子又小，给人的感觉像个兔子一样，没人觉得他有能力进去当卧底。 那地方就是个吃人的魔窟，进去了一切都是未知的，阮秋这小身子骨，怕是不能胜任。 “阮助理，”宋庭深还是觉得不妥当，“你现在挺身而出，我们警署的人都感谢你，但是那个地方太危险，还是找专业的人更稳妥。” 楚江空有义务保护好自己的人，“阮秋，听宋队的，太危险，你可能应付不来。” 阮秋从22岁大学毕业进了中心会，到现在三年多，升到楚江空助理的位置不到半年，一直都是文文弱弱不争不抢。 “会长，”阮秋站起来，“我真的想参加这次的行动。” 办案子不是儿戏，不可能因为几句豪言壮语就模糊揭过，阮秋脱了外套，又将外套包在右手上，把里面的半截袖撸到肩膀上，竟然是一身结实漂亮的肌肉，楚江空眼神亮了下，他竟然不知道这新来不久的小助理还有这一面。 接着阮秋在众人一致意外的眼神中，抡圆了一个俄式大摆拳，把旁边放着装饰用的一个一人多高的水缸砸倒在地，随着倒地，水缸口口流出了细碎的沙石，那是为了保持重心，装修工人提前装在里面的。 这么重的水缸，里面还装了不少配重的东西，被阮秋一拳就打倒了，这个重量一个成年男性推倒都费劲，但阮秋很轻松的样子，好像并没有使出全力。 咔擦，在阮秋出拳的那个地方，缸体出现了一条轻微的裂缝。 …… “哇哦。”宋庭深拿手抵着下巴，把眼神转向楚江空。 您的助理还有这一手呢。 “咳，”楚江空迅速摆正心态，“如果阮助想要为案情出一份力，我当然同意，不知道宋队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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