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做噩梦了吗？”宋乘风被惊醒。 唐沫沫把梦里的事情跟宋乘风说了一遍，“风哥你信我，最多三天肯定会有暴雨的！” 宋乘风想到今年天气的反常也不睡了，“你接着睡，我去找队长叔！” 宋乘风半夜敲响老队长家的门，先把事情说了一遍，又严肃的跟老队长说，“队长叔抓紧把社员们叫起来抢收吧！” 老队长抽着烟斗说，“老天爷不给人留活路啊！满仓去拿锣敲锣！” 宋乘风当然没跟老队长说是唐沫沫做梦梦到的。 他跟老队长说他以前跟一个气象专家接触过，听说过类似的事情结合今年天气的反常推算出来的。 宋乘风是一点也不想唐沫沫担风险，他想把唐沫沫从风险里摘出来。 宋乘风看老队长有所行动，骑着自行车去了县里，这事得找刘县长。 刘县长听了宋乘风带来的消息后也不敢怠慢，毕竟宋乘风不是个胡闹的人。 他抓紧安排人去找懂天气的人，又叫县委的人来开会。 刘县长的执行力是很强的，中午宋乘风在地头吃午饭的时候公社的人就来通知了。 要求各个大队务必抓紧时间抢收，争取在三日内把粮食都入仓。 收的粮食越多交公粮的时候可以适当减少更多的公粮，给了各个大队动力。 当天下午更热了，太阳挂在天上感觉要把人给烤焦了。 社员们边干活边抱怨，“这是啥鬼天气啊！长这么大就没遇见过！” 年纪大的社员说，“你才多大！老人都说了天气反常必有灾情，赶紧收麦子吧！” 老队长要求全员夜里抢收，都不准回家睡觉分两波在地里轮流睡。 用牛车把大锅给拉山上来，就在麦地里炖去年冬天风干的野鸡野兔。 马巷大队全员抢收了一夜一天，第二天傍晚的时候把麦子全割完了。 老队长又动员说，“今天夜里再干一晚把麦子运下山，上工的人除了工分夏季分粮的时候每人多分20斤麦子。” 马巷大队全体汉子和你能干的妇女们积极响应老队长的号召。 天蒙蒙亮的时候山上的麦子都运下来了，往常这个时候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今天连太阳影子都没见着。 空气中的水分更足了，感觉潮潮的！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知道要下雨了。 经过两天两夜的抢收马巷大队的麦子都进仓了，但地里还有很多麦穗没捡。 这次也不用老队长动员了，所有社员都拿着背篓往山上跑。 老队长拿着大喇叭站在山脚下喊，“娃子们都归家，娃子们都归家！” 唐沫沫站在自家门口冲外面喊，“虎子你回来！不准上山！” “姐姐我不上山，我回牛棚把菜收屋里！”虎子边跑边回头冲唐沫沫喊。 牛棚里种的菜他们吃不完都晒干了，打算留着冬天的时候吃！ 还不到中午外面就起风了，没一会风刮的人睁不开眼睛，唐沫沫把仨蛋仍炕上告诫他们不准下炕不然屁股开花。 “老姑你进屋看仨蛋我来收拾！”唐沫沫冲菜地里收菜的老姑喊。 老姑见唐沫沫比自己麻利，赶紧回屋看仨蛋，驴蛋可不是个能让人省心的娃子。 唐沫沫在自家院子里边收着菜边听老队长喊，“马巷大队全体社员下山，马巷大队全体社员下山！” 听着喇叭里传来的老队长嘶哑的声音，唐沫沫觉得这可真是个朴实的老队长啊！ 怪不得马巷大队的社员都服气老队长，连宋乘风最浑的时候也听老队长的话。 老队长的喊声还在继续天上下起了雨，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噼里啪啦”的响。 “沫沫，快回来！”老姑看到下雨站在门口喊。 唐沫沫拎起手边的麻袋往灶屋跑。 “哎呦，娘哩！这雨下的也太急了！”唐沫沫从灶屋跑回东屋对老姑说。 “也不知道大圩子大队的麦子收完了没？”老姑担忧。 “就算没收完也剩不多了，风哥说他们也在夜里抢收了！”唐沫沫安慰老姑。 这场大雨噼里啪啦的下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早上雨停了太阳也出来了！ 看到雨停了社员们都出门都跑到晒场吹牛聊天。 “这场雨可真大！老些年没见这么大的雨了！” “谁说不是呢，河里的水都快没过河沿了，幸好雨停了！” “还得是咱老队长啊！咱大队可是一粒粮食也没少收啊！” “这下得有不少大队的粮食泡水了！” “不能吧？公社不是都来人通知了吗？” “你以为谁都是咱老队长啊，愿意用粮食奖励社员上工！” “也是，当时真是累死个人了！要不是为了20斤小麦我都不想干了！” “都别在这里瞎哔哔了，去工具房拿上工具给土豆放水去！”老队长看社员们在晒场聊天，走过来安排活计了。 宋乘风一大早去大圩子大队了，他知道老姑担心大圩子大队的收成就去看看。 “咋样？都收完了没？”老姑见宋乘风进门问。 “都收完入仓了，只是麦穗还没来得及捡！”宋乘风跟老姑说着情况。 “收完就好，收完就好！麦穗不捡就不捡吧！”老姑放下心来。 “鱼塘里的鱼都跑出来了，表哥们在沟里抓到的！”宋乘风把拎在手里的鱼递给老姑。 “这大的雨我估摸着鱼塘也得灌出来了！”老姑接过鱼。 这场暴雨来的急虽然有公社的通知也有不少大队没把粮食抢收回来。 像马巷大队这样把粮食全抢收回来的只有少数。 其他大队多少都有没收回来的粮食，比如莲汪大队有三分之一的粮食没收回来。 雨停后莲汪大队的社员们站在地头看着洒落在地里泡了水的麦子都心疼的直抽抽，有些年纪大的都哭了。 今年不知道会不会有人饿死，麦粒都被雨点砸地里去了捡也没法捡了，交了公粮队上可就没粮食分给社员了。 公社的领导下来检查情况，回去后把情况汇总之后所有人都沉默了。 就算提前下了通知整个苍山公社的粮食也减产了五分之一。 公社领导紧急通知各个大队的队长、支书和会计去公社开会，商量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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