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敬锡先陪他去把书送了回去，再与他一道去廷画院。</p>
今天，怀雍不想主动说话了。</p>
心里塞满了各种各样乱糟糟的念头，他想，卢敬锡是什么意思？不是从来只有他逼着卢敬锡陪自己玩，十次有九次这样，只有很少很少的时候，偶尔有一两次是卢敬锡主动……卢敬锡是有什么话要跟他说吗？……</p>
半路上，卢敬锡的确先开口了：“雍公子，对不起，先前是我不好。我误会你了。这段时日来，我想了很多。既然你能向皇上提出那样的建议，就说明你心中也有关怀君国之志。雍公子，你也不想做那等，仅是‘和主颜色，而获亲近’之徒吧。只要你为人端正，清廉自守，我们就可以一直做至交好友。”</p>
怀雍震神失魄，脸上的血色溅褪，说不清究竟是难以置信还是失望至极地看向卢敬锡：“我何时仗势凌人，作威作福过吗？近来你似是有意与我疏远，原来是觉得我是那等佞幸媚主之徒的吗？”</p>
正巧马车驶过了一块洼地，车辕被绊，车厢里颠簸了下。</p>
这个打击比得知卢敬锡要成亲更让怀雍难以接受。</p>
他还以为卢敬锡远离他是因为感觉到了他那些见不得光的心意。</p>
怀雍瞬间红了眼眶，气得头晕，又不肯在卢敬锡面前落下泪来，他瞪着卢敬锡：“你若是觉得我恶心，不想与我为友，又何必要跟我一起去办事，还与我坐在一辆车上，你——您还是请回吧！”</p>
卢敬锡：“……”</p>
他没想到怀雍的反应这么大。</p>
和怀雍认识的这么些年，他从没有见怀雍这样对自己发火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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