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公公像是一夜老了十岁，蜡黄枯槁的脸上浮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感激道：“还是雍公子心善，到了这份上还体贴咱家。”</p>
怀雍握住唐公公的手，他的手又瘦又干，像是细柴外贴了一层松垮的皮。</p>
怀雍痛心疾首地说：“对不起，都是因为我……”</p>
唐公公连忙制住他的自责：“这怎么能怪您呢？是我自己不小心。唉，皇宫就是这样，一招不慎，满盘皆输。”</p>
说罢，唐公公想到什么，使了个眼色让干儿子出去，有几句话他想要单独对怀雍说。</p>
门关上。</p>
唐公公开口便是：“我命不久矣……”</p>
怀雍急忙：“您可别这么说！好好医治，若是不想回宫，我为你养老，若是想要回宫，我会去向皇上求情。”</p>
唐公公摇头：“多谢雍公子，你的好意咱家心领了。可我的身子我自己知道，上次受的杖罚都没好了，这次被罪恶还有人在背地里打点对我下死手，我的内脏都被打碎，如今也只是用最后一口气强撑着，想要再见您一面罢了。我这辈子做过内相，风光过十年，已经值了。咳……咳咳咳……”</p>
大抵是因为一口气说了太多话，他咳嗽起来，连带着怀雍袖子上也溅了许多血。</p>
唐公公与他说：“如今应该是姓范的在拿总管太监的牙牌吧？但他为人气浮气躁，估计没过多久就会惹得皇上不悦。皇上如今更喜欢老实木讷的人伺候他，估计最后会让杜良才提上来。杜也在你身边伺候过，与你有几分交情，还是他在那位置上更好。”</p>
怀雍含泪点头：“既然你都知道，你肯定也知道是谁害你，你告诉我，我替你报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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