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的尾巴已经长出来了，就等着沈如酌断气了。</p>
一想起这个，白窈窈就觉得无比悲凉。</p>
明明她是要救他，可是救他的办法居然是要她眼巴巴地守着他断气，看着他死在她的眼前。</p>
这实在是太残忍了。</p>
之后几天，沈如酌变得越来越虚弱，他开始昏昏沉沉地睡去。</p>
渐渐地，他甚至都没有力气起床。</p>
徐太医来到沈如酌的床边，按上了他的脉搏。</p>
是死脉。</p>
他转头看向了白窈窈，叹息道，“殿下已无力回天，还请白小姐趁早准备殿下的后事。”</p>
闻言，白窈窈不悲不喜。她看着沈如酌，问道，“他什么时候会断气？”</p>
徐太医回答道，“日落之前。”</p>
听见这个回答，白窈窈过于平静地应道，“好，我知道了。”</p>
徐太医走后，白窈窈伸手扶起了沈如酌，带着他往外走。</p>
看到这一幕，陈尔赶紧上前拦下她，“小姐，您这是要做什么？”</p>
“不用你管。”说完，白窈窈转头看向了他们，冷冰冰地说道，“都不许跟来！”</p>
白窈窈扶着沈如酌，一步一步地朝着桃花林走去。</p>
他消瘦了很多，他的骨头都能硌着她了。</p>
桃花林里，沈如酌苍白着一张脸靠在她的怀里。</p>
原本枝繁叶茂的桃花林，现在却是满地枯树。</p>
这一幕，没来由地凄凉。</p>
沈如酌艰难地抬起头看向了白窈窈，他虚弱地开口道，“我是不是快死了。”</p>
白窈窈嗯了一声。</p>
她本来以为他会难过，可是他却轻笑道，“能死在你的怀里，我死而无憾了。”</p>
话音刚落，一滴清泪就落在了沈如酌的脸上。</p>
他看向她的眼神里满是缱绻，“窈窈不哭，能遇到你，我已经很知足了。”</p>
白窈窈低头看着他，她的眼里蓄满了悲伤。</p>
哭了好久，她才颤颤巍巍地开口说道，“我明明活了五百多年，可是那前五百年加在一起，都比不上跟你在一起的短短数月。只有在你身边，我才能感受到偏爱。你是全天下最在意我的人。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觉得无比幸福。”</p>
沈如酌直勾勾地盯着她，他说，“我也是。”</p>
他的声音很轻，可却温柔绵长。</p>
他真的把他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她。</p>
白窈窈伸手擦了擦眼泪，她看着他说道，“沈如酌，要是哪一天我突然消失了，你能不能答应我，一定要好好地活着。我想让你健健康康地活在这个世上，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p>
听完这番话，沈如酌轻声说道，“可我唯一一件想做的事情就是娶你过门。只可惜我失言了。”</p>
白窈窈含着泪摇了摇头，“在我心里，我早就已经嫁了你千千万万回。”</p>
听见这话，沈如酌满足地笑了，“窈窈，若有来生，我一定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风风光光地娶你进门。”</p>
“好。我等着你。”</p>
说完，白窈窈就发现沈如酌合上了双眼，他的气息变得越来越微弱。</p>
他快要死了。</p>
白窈窈赶紧握住了他的手，她说，“我好像从来没有说过爱你。所以沈如酌你听好了，我白窈窈此生只爱你一个人。你要答应我，永远别忘了我。”</p>
听到这句话，沈如酌的脸上出现了笑容。</p>
她知道他听到了。</p>
下一秒，他的手忽然无力地垂了下去。</p>
他死了。</p>
他就这样死在了她的怀里。</p>
白窈窈泣不成声，眼泪顺着她的脸颊不停地往下掉。</p>
这时，锁魂草从荷包里飞了出来，它吸收到了沈如酌的最后一丝魂魄。</p>
沈如酌断气之时，就是他最后一缕魂魄凝聚之日。</p>
时辰到了，她不能再拖延下去了。</p>
白窈窈伸手擦干了眼泪，她低下头，温柔地吻了吻他的双唇，然后把他放平在地上。</p>
她在他前面坐下，然后伸手拔下头上的发簪，用力地划开左手手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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