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那老东西每次跟我见面都很小心。”方思源说，“你刚才说他喝了酒，他就不会自己开车，更不会让公司的司机接送，所以今晚他不会来找我。”</p>
“他不会自己打车吗？”白昙问。</p>
“不会的。”方思源说，“他说不会把自己的生命安全交到陌生人手上，有病，是吧？那掌控欲真是没边了。”</p>
白昙没再多说什么：“你能自己解决就好。”</p>
“你那边合同签了就告诉我，”方思源淡然地弹了弹烟灰，“我好看着时间再拉黑。”</p>
白昙说：“好。”</p>
“你自己的事也早点跟崔灼坦白。”方思源说，“要是再失恋了不要来找我哭鼻子。”</p>
第55章 </p>
方思源没有住校，在学校附近租了套一居室，白昙看了照片，小小的空间以原木色为主，布置得很是温馨。</p>
时间已晚，再去做客回家就只会更晚。白昙和方思源约好下次再去他家，两人穿过不方便打车的小吃街，来到了人来人往的学校正门。</p>
已是夜里十点，外出玩耍的大学生们这才慢悠悠返回学校。每个人脸上都无忧无虑，嬉笑打闹着走过白昙和方思源身边，尽管两人跟这些学生也差不了几岁，但到底已进入社会，身上多了一份沉稳，不见了那股单纯的学生气。</p>
“我就该多读几年书。”方思源一张口，嘴边便出现了一股白雾，被寒冷的夜风吹散在空中。</p>
“拿到学位证你打算做什么？”白昙裹紧了羽绒服问。</p>
“还能做什么？这证书又不值钱。”方思源调笑了一句，看着热闹的街道，呼出一口气说，“在附近开一家咖啡馆吧，自己当老板。”</p>
“挺好的，这地段不错。”白昙说，“我可以投资。”</p>
方思源笑了笑：“亏了你可别怪我。”</p>
叫的网约车还没完成上一单，打车软件显示还得等十来分钟。早知道直接坐出租车就好，学校正门全是打车回来的学生，遍地都是空车。</p>
“裴艾维回你消息了吗？”白昙问。</p>
“没。”方思源拿出手机看了看，两人的对话停留在他发出的定位上。</p>
谁知话音刚落，一辆出租车急停在两人面前，车上下来一个身穿黑色大衣的人，“砰”的一声关上了车门。</p>
看清楚来者是谁，白昙瞥了眼方思源，用眼神询问：你不是说他不会打车吗？</p>
方思源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谁知道他的。</p>
裴艾维的的身高接近一米九，面无表情地径直走向两人，一股压迫感随之而来。当他停在两人身前时，高高的路灯几乎被他挡住，四周的气温仿佛都跟着降了几度。</p>
“跟我回去。”裴艾维看着方思源说。</p>
他的语气仍旧很从容，但轻微皱着的眉头能感受到他压抑的不耐。如果白昙没有记错，两人上一次见已是圣诞之前，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但说短也不短。</p>
“回哪儿？”方思源漫不经心地问。</p>
“房子我没有退。”裴艾维说着便要去拉方思源的手腕，但却被他一把甩开。</p>
“你租的房子跟我有什么关系？”方思源掏出烟盒，动作娴熟地点上了一根烟，吸气呼气一气呵成，烟雾在空中飘散开来，扑向裴艾维的脸，也让他的眉头皱得更深。</p>
“你什么时候学会了抽烟？”裴艾维问。</p>
听到这话，白昙都有些想笑。方思源又抽了一口，说：“初中就学会了，你有意见？”</p>
方思源是彻底不装了，吊儿郎当的模样和在裴艾维身边时判若两人。白昙是知道他本来就这样子，但不难想象身边听话乖巧的人突然坦白自己初中就会抽烟，给裴艾维造成的冲击有多大。</p>
裴艾维微眯起双眼，下颌线紧了紧，明显是想要发作，但顾忌着在大庭广众之下，不想引人注意。他动了动喉结，把火气压回去，说：“所以你喝两杯就倒，是在装醉。”</p>
“不然呢？”方思源弹了弹烟灰，“就演呗，谁让你喜欢清纯那挂的，要是让你知道我比你还能喝，还怎么玩迷奸play？”</p>
白昙：“……”救命。</p>
“我也不是完全没感觉。”见方思源越来越放飞，裴艾维反而平静了下来，“你有些时候很不乖，不像是听话的好孩子。”</p>
“反正我这人就不是你想的那样，之前都是装出来的。”方思源把双手抄在裤兜里，用脚尖踩灭了烟头，一副耐心耗尽的模样，“姓裴的，我现在不想陪你玩了，你能滚远点吗？”</p>
白昙相信裴艾维的社交圈中没人敢这么对他说话，他估摸着裴艾维的脸色又会变得很难看，但没想到的是，裴艾维毫无反应，只是讳莫如深地打量着方思源，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p>
“你的车什么时候到？”方思源被盯得有些烦，问白昙道。</p>
“还有两分钟。”白昙看了看手机说。</p>
“我先走了。”方思源说。</p>
白昙本就不需要人陪，说了声“行”。方思源转身朝附近的小区走去，见裴艾维有跟上去的意思，白昙上前一步，挡住了他的去路，说：“裴先生，你见到方思源了，做人要讲信用。”</p>
裴艾维看着方思源远去的背影，淡淡道：“协议我本来就会签。”</p>
白昙在心里骂了这老狐狸一句，心想等合同一盖章，他分分钟就转告方思源。</p>
远去的身影消失在了一处拐角，裴艾维收回视线，也点了一根烟，问：“他以前就这样吗？”</p>
“他私底下就是烟酒都来，你不知道而已。”</p>
白昙这么说是想劝退裴艾维，不希望他继续纠缠方思源，不料裴艾维却笑了一声，说：“有意思。”</p>
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白昙皱眉问：“什么有意思？”</p>
“原先以为他是听话的小狗，没想到是性子这么烈的烈性犬。”裴艾维说，“驯服起来更有意思不是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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