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事情一开始进展的不是很顺利，一件事，有人赞同，当然也有人持反对票。 印刷厂的刘厂长和厂委王书记就意见相左并且激烈的争吵起来。 厂委书记坚持要同其他厂一样，组织员工地震演练，而厂长则坚持要搞好印刷工作，学好伟、人思、想、理、论，那个什么演练完全没有必要，甚至是杞人忧天。 “你这人，瞎凑什么热闹？就一篇文章，值得大费周章的么？说不准是别有用心的人，想搞事情，我们可不能着了别人的道啊！” “多大年纪了，还人云亦云，你是厂委书记，咱厂里上千人呢！咱得对他们负责！你……” “老王啊！这节骨眼上，咱可不兴冒险啊！这样的局势，说不准那就得闹出人命的啊！”刘厂长苦口婆心的劝说。 他一直坚持这文章里头“大有文章”，安全起见，就该视而不见。 有时候，不选择也是一种选择啊！ “老刘，这一次不一样，我有一种强烈的直觉，我觉着，要出大事啊……” 老王看着自己的老搭档，俩人一个是印刷厂的厂委书记。 一个是厂长，平时小事情针锋相对，大事上却是有商有量的，毕竟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目标——把印刷厂办得越来越好。 两人一直合作的挺愉快，一直是惺惺相惜的。 可是，这次出现意见分歧了，两人争得面红耳赤，谁也说服不了谁。 “哈？老王，你是开什么玩笑！直觉？你跟我说直觉？那是个什么鬼东西！”刘厂长觉得自己这老搭档怕不是之前当过兵的缘故，骨子里还残留着那种“倔”、那种“强”。 “老刘，相信我一次！”王书记很相信自己的直觉，曾经，就是因着这直觉，救了他好几回。 刘厂长还是坚决反对:“不是不相信你，而且我们赌不起啊！” 刘厂长甚至怀疑有人想借机滋事，破坏人、民、生活，这其实就是一个阴谋！ 王书记却是心里一痛，“老刘，这场豪赌，关乎着多少人命啊！如果，我是说如果，真如报纸所暗示的那样，到那时，就晚了啊……” 俩人各执己见，最后不欢而散。 王书记不再通过刘厂长，而是自己“一言堂”，决定了印刷厂也跟着组织员工进行地震演练。 刘厂长得到消息后，气得鼻孔直冒烟，于是，冲动之下，他把王书记告了。 他也就三分钟的气性，告完之后，他就后悔了。 怎么办？老王要是因为他而有个三长两短，他可就真该死了！ 该死！他这都是干了什么啊！他和那些“为了一点私人恩怨”或“为了论功行赏而专门害人家破人亡”的畜牲有何异？ 刘厂长狠狠刮了自己两耳巴子，但是后悔也来不及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耐心等消息。 然而，奇怪的是，这种事情原本是一告一个准的，可是三天过去了，一个礼拜过去了，半个月过去了…… 一个月过去后，刘厂长终于也嗅到了一丝不寻常。 于是，地震演练，他不但比任何人都积极，更是提出了将报纸上的地震知识当做员工评级考核。 顿时，员工们更加热切积极了。 试想一下，临时工转正式工，正式工评更高等级，拿更多工资，或更好的待遇，又有几个人不心动呢？ 之后，同样的事，同样的对话，在很多地方上演，一份名为《天亮了》的报纸在整个唐市掀起了轩然大波。 也有人嘲笑怒骂，嫌麻烦，说这是在搞事，容易引起群、众的恐慌和焦虑，这是要破坏人、民的安居乐业啊！ 当然，这些人不知道的是，他们现在笑骂得有多厉害，往后就哭得有多惨。 他们也看不见，唐市内部、外围、再往外扩散，一批一批的人、民、子、弟、兵成放射性的安、营、扎、寨，以便第一时间，能更快，再快一点的出现在百姓的身边。 悄无声息，却又暗潮汹涌。 这是城里的景象，那么乡下呢？ 乡下会花钱买报纸看的人少之又少，但消息却很快的传出去，几乎是报纸一出，一个下午的时间，各个公社、村里就传得满天飞。 很多村干部得到公社的通知，赶紧在喇叭里通知要开会。 村民们还以为又是听一些演讲，说说口号的事。 可是，当看到村里有名望的老人都严阵以待的坐在椅子上的时候，他们都安静了。 村里无非大事，这帮老人一般不会轻易出来的，就像是出山一样，他们的出现，就说明要有大事发生了。 看着他们满头花白的头发，脸上原本皱皱巴巴的皮此刻拉得老长，连带着空气都极具压迫感。 一时间，原本打打闹闹，嘻嘻哈哈，吊儿郎当的村民们都安静了下来，心也跟着一点一点往下沉。 台上，平时扯着嗓子喊口号的大队长，今天声音却有点压抑，只听他道:“乡亲们，今天召、集大家，咱也不废话，就直接宣布三件事……” 说着，大队长停顿了一下，他看着台下的父老乡亲，看着他们脸上的热切，他一时间有些说不出口。 可是，有些话不说出来，那就是一种罪过。 “第一，村里自今日起，要收集大家家里的余粮，由村里统一保管……” “什么？要抢俺们粮食？这不是要俺命嘛！” 大队长的话还没落音就被村民们打断，他们一个个激动的厉害，且争论不休。 “是啊！俺家平时都不够吃，哪儿来的余粮？” “还余粮？俺都大半个月都是混水饱，没见着米粒儿了……” 当然，也有人疑问，“大队长，是不是村里又要启动‘大、锅、饭’了？” 说实话，于某些人来说，他们反而更喜欢“吃集体”的，这样，不管家里有没有粮，反正他们是能混个四五分饱的。 大队长缓缓的摇摇头，“我们只收集大家的余粮，至于用途，暂时不便透露，还请各位乡亲们配合。” “配合！老子配合你妈批！有本事把你自家的粮先交上去啊！就会欺负咱们这些老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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