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不好了，李大哥的尸体刚从海里打捞上来你去看看吧！” 吴香云正在做午饭，听到李民的死讯头晕目眩，手中的菜盆掉落在地。 “嫂子你怎么样？” “我没事，快带我去。”吴香云缓了一会好多了。 李民半个月前出海捕鱼，最近天气不好阴雨连绵，按理说人早该回来了，没成想是没命回来。 吴香云跑到海边，李民的尸体就摆在岸上，周围聚集了很多人，虽然李民被海水泡的全身肿胀发白，但是胎记清晰可见，吴香云扑倒在尸体上号啕大哭。 村民们议论纷纷，老刘家的胖媳妇走过去“香云啊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啊，家里还有孩子需要照顾呢！” 叫吴香云认尸的小栓子也跟着安慰她“是啊嫂子，你别太伤心了，李大哥死我也很难过。” 这时人群走出一位老人还有一个穿着黑色绣着毒虫长袍的女人，老人上前说:“李民媳妇，巫女说李民是被水鬼害死的尸身要扔回大海，留在村里大家都不得安宁，还有马上到了祭祀海神的日子，你家出了这种事就只能让你家大女儿祭神请求海神的谅解了。” 吴香云一听要把自己女儿祭海神，老公还尸骨未寒呢“村长你不是欺负人吗，和李民一起出海的还有别人，为什么偏让我家玲子祭海神，这不公平让我可怎么活啊！”吴香云坐在地上大哭。 村长看了眼巫女继续说道“一同出海的是还有别人，不过听他们说李民对海神不敬才会被水鬼杀了的，要不怎么就偏偏你家李民出事，你在这胡搅蛮缠也没用，想要平息海神的怒火就得用玲子祭祀，来人把李民媳妇拉开，巫女要做法事了！” 有两个男人过来把吴香云架走，吴香云拼命挣脱可是力气不够大“你们要干什么，不要把李民扔回海里，求求你们了，村长放过我们孤儿寡母吧！” 村长充耳不闻让围观的村民都回家去，巫女拿着法器在李民尸体旁做法，几分钟后村长让人用红柳树叶编成的席子把李民尸身捆好绑上两块石头扔入海里，直到李民尸身沉入海底不见大家才离开。 吴香云坐在家里放声痛哭，玲子也陪在妈妈身边默默掉泪，小女儿看着妈妈和姐姐哭也跟着哭，老刘媳妇扭动着肥胖的身体端着午饭走进屋内“香云别哭了，吃饭吧你不吃孩子也要吃，吃饱了有力气了再想办法。” 吴香云用红肿的眼睛看着两个女儿“铃子带你妹妹去吃饭，胖霞谢谢你！” “谢什么，平时李民哥没少帮我们家，你也吃点吧！” 玲子坐在妈妈身边“妈你不吃我也不吃。” 吴香云用手摸着玲子的脸又忍不住掉眼泪，老刘媳妇大家都叫她胖霞，她看着母女三人抱在一起哭心里也很难受。 这时小栓子走进屋“嫂子，村长带人过来了，他们说以防夜长梦多，要把玲子先带走关起来。” 吴香云傻眼了，这下可怎么办，“胖霞、栓子平时我和李民对你们怎么样？” 胖霞和栓子互相看了一眼说:“很好。” “那求你们带玲子和小丫离开，李民死了我不能再让我女儿出事，求求你们了。” “香云你让我带她们走，我怎么办？村长怪罪下来我们全家都不能再在村里待了不说，万一拿我家胖丫代替这不是要了我的命，你不能这么自私啊！”胖霞说完站起身离开了。 栓子看了一眼吴香云“嫂子不是我不帮你，我爸妈年纪大了我要是出事他们以后怎么办！对不起了嫂子你再想别的办法吧。” 吴香云抱着两个女儿坐在沙发上“妈我不怕，也许海神看我听话就放我回来了。”玲子眼里闪着泪光笑着说。 吴香云看着女儿如此懂事更舍不得“说什么傻话呢！以往献祭给海神的女孩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好好的一个人扔在海里漂着怎么还能活命！” 吴香云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装在背包里，又拿出家里全部现金和手机放在玲子手里。 “玲子带你妹妹走，以后你们俩就靠自己了，咱家屋后有你爸挖的一个地道，他当时就怕哪一天轮到你俩献祭了才挖的，每隔一段时间我们都会往里放一些吃的，你们躲在地道里千万不要出来，算好日子十二天后会有县里给低保户的物资船来村里，到时你们偷偷上船离开这里。” “妈你呢？你和我们一起走。” 吴香云拉着两个女儿往屋后跑，在茅厕底下拿开一块板子，“你们快下去，村长应该快到了，记住要好好活下去，永远不要回来。” “妈我不走，要走一起走。”玲子拉着吴香云不放手，吴香云流着泪心一狠把两个女儿推进去盖上板子，玲子在里面拼命的捶打板子，吴香云蹲在外面哭。 过了几分钟吴香云站起身拿着汽油走回屋里，关闭门窗把汽油泼向屋里各个地方，又把绳子吊上房梁，吴香云把头放进绳子里，闭上眼把手里的打火机扔出去的同时，把脚下的凳子踢翻。 村长带人赶到时房子正燃烧着“快把火浇灭，你们几个在整个村子里找，吴香云不会舍得把女儿也烧死，谁找到了她们母女三人有女儿的保你女儿十年不献祭，还有现金奖励。” 村长说完，村里跟着村长来抓人的青壮年男子开始行动起来，有些人听说村长的允诺也都纷纷离开家加入寻找的队伍。 一直到第二天上午，都没有找到吴香云的两个女儿，只在大火中发现了吴香云的尸体，村长气得破口大骂，村长让大家继续找，自己则去了巫女家。 在巫女家村长盘坐在炕上抽着烟，“人找不到就算了，反正村里有女儿的又不止她一家，再说即使李民和他媳妇说了什么，两人都死了也就没人知道了。”巫女给村长捶着背说道。 村长放下烟枪说:“他家大女儿15了人很聪明，万一李民把那事回家说了让玲子听见岂不是要出事！” 巫女转身坐在村长怀里“一个小女孩说的话谁会相信，况且上下不都打点过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海神祭祀要重新选一家姑娘。” 下午村长让大家不用找了，虽然人没找到，但是参与寻找的每家可以获得五百块钱，晚上到村长家去领。 玲子拉着妹妹往地道里面走，走了没多远发现前面地上铺着一块大木板上面有被褥，旁边放着吃的，有面包火腿肠和牛奶，另外还有湿巾和卫生纸，不远处放着一个脸盆和大桶，还有两桶水，看来爸妈准备的很充分。 玲子坐在褥子上捂着脸小声的哭，她心里明白爸妈准备这些应该早就知道会出事，爸爸死了妈妈应该也不在了。 “姐姐不哭，我害怕！”小丫凑到姐姐身边搂着姐姐。 “小丫不怕，有姐姐在呢。” 每天玲子都在墙面划一道计算日子，手机没信号，玲子就搂着妹妹给她讲故事，很快到了第十二天，玲子把所有有用的东西都装好，拉着妹妹继续往前走。 “姐姐咱们去哪，妈妈在外面等着咱们吗？” “小丫要听话，妈妈暂时不能和我们在一起。” 走了不知多长时间，前面能看见光亮了，玲子推了地道洞口的石头有些松动，玲子卯足力气使劲把石头搬起来，然后伸出头四处看了下，应该离海边不远，这个地方没来过，玲子拉着妹妹走出来往海边跑，周围都是大树杂草又是下坡，玲子一个不注意摔倒在地，手腕流出了血。 “姐姐你没事吧？” “没事，慢慢走。” 快到海边时，玲子拉着妹妹躲在一棵大树后面，看到了县里的物资船，玲子记得爸爸说过，县里物资船来时村长不让大家在村里瞎走，都老实在家等着，只有村长选中的人可以跟着一起来搬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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