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听说绝刀大侠的那个有一尺长，把县令夫人给弄的大出血……” “说起来姓姚的狗官真是造孽啊，当初全老三多好的人，他闺女怎么就被黑虎堂给盯上了呢？才十二岁的女娃娃，那邪修怎么就忍心……”</p>
听着众人的议论，道士走了过去：“福生无量天尊，诸位说的那位绝刀大侠是哪位？”</p>
众人看他面皮白净慈眉善目，像是个有道行的，于是七嘴八舌那向他解释起来。</p>
道人听完微笑点头：“这么说，诸位也觉得那位修士该死？”</p>
“那还用说，简直丧尽天良，下辈子他转世成猪狗才痛快……”</p>
道人笑容不变：“既然她该死，那诸位就陪她一起死吧……”</p>
说完，在众人愕然的目光中，他伸出手，手指陡然变长，霎时化做五根树枝，迅雷般插入众人身体，不过片刻周围的人就被树枝吸成干尸。</p>
道人伸出另一只手，在那条已经化做粗大树木的手臂上轻轻一斩，手臂落地，刹那变做参天大树。</p>
树枝疯狂向外扩散，顷刻间就占据了整个北城，将无数人插在树枝上，吸成干尸，继续扩散。</p>
“凡人，怎么敢亵渎仙人？”</p>
白衣道人悠悠飘上天空。</p>
……</p>
洪氏武馆。</p>
洪辕涧听曹阿七讲完，一时也是五味杂陈。</p>
“那个……问哥儿去哪儿了？”</p>
“他说他要去修仙，至于去了哪里，他没说，我也不知道。”</p>
陡然间，洪辕涧只觉心中警铃大作，全身汗毛直竖，头皮发麻，一把抓起曹阿七的肩膀，跃上屋顶。</p>
眨眼间，他们方才所站的那块地方窜出无数的根须，如同利剑般根根轧开。</p>
武馆其他地方也一样，陡然从地上窜出的根须刺穿每一个人，将他们挂起，刹那变做干尸。</p>
“鲁大，武二！！！”</p>
曹阿七凄厉大叫。</p>
轰然间他们所在的屋檐开始倒塌，树木窜出，洪辕涧抓着曹阿七在不断冒出的树枝上跳跃，间或有树木撞向他们，洪辕涧粗大的双腿不停下踢出，劲风裹挟下，树木被踢的粉碎。</p>
生长的树木实在太多，挤满周围空间，洪辕涧踢出的双腿渐渐出现虚幻的龙影。</p>
直到最后，他双腿的速度慢了下来，将曹阿七甩在背上，左臂上纹着的圆形印章陡然亮起，一把菜刀出现在他手中。</p>
洪辕涧右手打出一记带着雷霆的拳头，将树木打的焦黑粉碎，左手菜刀斩出阵阵刀气，一层层破开阻拦他们的树木，兔起鹘落间一路向城外而去。</p>
期间曹阿七看到樊捕头的尸体挂在树枝上，妻子就在他身边，同样被挂着，他手中还抱着一个孩子，孩子被他的双臂用力向前举着，那孩子还没死，哇哇大哭。</p>
“二叔，救救他……”</p>
“顾不了了，下去我们也得死……”</p>
曹阿七再没说话，他看到许多自己认识或不认识的人，有熟悉的，也有不熟悉的，他知道，这城里的人只怕已经死光了。</p>
离开祁安县城，他们回到了仁溪村，在后山墓地祭拜洪家父子后，洪辕涧决定离开。</p>
“二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忽然县城变成那样了？”</p>
“还能是怎么回事，狗日的仙家从来没把普通人的命当回事，在他们眼里，我们就是蚂蚁，你走路时会在意脚下的蚂蚁吗？”</p>
曹阿七愣住了，这和他所知的斩妖除魔，扶危济困的仙家不一样啊。</p>
“会不会是邪修？”</p>
“所有的仙家都一样，正邪只是凡人给他们的定义，哪有什么正邪，呸，狗日的世道！”</p>
“那……阿问以后也会变成这样吗？”</p>
“不知道……”</p>
洪辕涧拿出酒葫芦，豪迈的喝了一口。</p>
“这样也好，人都死绝了，你们的案子也就没有了，走了！”</p>
他大步离开。</p>
直到他走远，曹阿七依旧没回过神来，长久久后，他叹息一声，恭恭敬敬的给几座坟磕了头，这才站起，准备回家。</p>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一根树枝从地上窜起，刺穿他的胸膛。</p>
“呃……狗日的世道啊……”</p>
曹阿七嘴里流出血，滴在树枝上。</p>
这样的灾难还在蔓延，直到将整个祁安县覆盖……</p>
飞在天上的道人看着这一幕，冷冽的笑容绽放，丝白的道袍飞扬。</p>
“李问？好啊，连我七星门的人都敢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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