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江家后,李初玄二人准备返回客栈休息。 就在刚走出江家没多远,一名锦衣卫快步上前,行了赵谦面前,面容急切。 “怎么了?”赵谦也顾不上避让了,赶忙开口询问。 “千户大人,不好了,出大事了……”锦衣卫着急忙慌的说道,“内卫和许家的府卫打起来了!” “打起来了?”赵谦一脸问号,“怎么回事,速速说来。” “属下也不知道,当锦衣卫们发现的时候,内卫就已经和许家的府卫打起来了,据说还闹出了人命呢……”锦衣卫有些无奈。 “快!带我过去!” 赵谦面色严肃,他也预感到了此事可能没那么简单,当下也不问了,赶忙跟着锦衣卫赶去现场。 ~ 许家大院。 当李初玄二人赶到的时候,就瞧见院子里躺了一大批捂着肚子、哀嚎连连的许家府卫。 赵谦快步上前,对着一名蓝白华服的男子躬了躬身,“穷奇使,锦衣卫千户赵谦有礼。” “你便是京王爷的徒弟?”穷奇使撇了赵谦一眼。 “正是。”赵谦点了点头,语气恭敬。 “才地玄二段,有些弱了……” 穷奇使直接一副不屑的神情。 随后,穷奇使又瞧见了李初玄,指了指他问道:“此人又是谁?” 赵谦拱手道:“启禀穷奇使,此人是下官的故友,名唤李初玄,也是陛下近日亲封的镇北侯。” “哦?你就是镇北侯?”穷奇使目光如炬,盯着李初玄。 一瞬间,穷奇使的灵气席卷而出,开始感应起李初玄的灵气修为。 就在这时,他陡然发现,以自己天玄五段的实力,竟然看不穿李初玄的底? 要么,此人毫无灵气修为;要么,此人修为远远高过自己。 能够一连废掉鞑靼部族两位天玄高手的人,会是毫无修为的人吗?答案很明显,不是的。 既如此,就只剩下了一种可能,此人的修为必定在自己之上。 “估计此人已经处在了天玄境界的顶端……”穷奇使心中想着。 前者那火热的目光,看得李初玄有些打怵,他拱了拱手道:“在下李初玄。” “穷奇使,谢庭。”穷奇使拱手回礼,“见过李侯爷。” 虽然侯爵是比内卫都统级别要高,可身为练气高手的六大都统们是打心眼里瞧不起那些所谓的侯爵的。 无他,实力不够尔。 穷奇使向李初玄行礼,单纯就是冲着李初玄的实力而去的,和他是不是侯爷并不沾边。 练气高手,只会敬佩比自己更强者,这规定亘古不变。 “敢问穷奇使,这是发生了何事?” 赵谦打断了他的思绪,看着倒在地上的一堆人,开口发问。 穷奇使回过神,看了赵谦一眼,缓缓说道:“我们内卫在许家附近执行监视任务时被发现了,对方不依不饶,非得说我们内卫是别家做生意的派来的探子,闹到后面双方都说不清楚了便大打出手……” 赵谦眉头紧皱,“内卫都是百里挑一的好苗子,执行的监视任务是一点都不比锦衣卫少,怎么会给许家发现?” 穷奇使双目微眯,沉声道:“赵千户的意思是,我们内卫不如你们锦衣卫?” “下官可没有这个意思……”赵谦无奈道。 “穷奇使。”李初玄开口说道,“赵千户并没有瞧不起你们内卫的意思,只是内卫个个都是身经百战,按道理执行这等简单的监视任务是不会暴露的。赵千户想表达的意思可能是……行踪暴露,内卫里面可能有奸细。” “奸细?”穷奇使嗤笑道,“不可能,内卫都是由京王爷亲自选的,怎么可能会有奸细?” “那便只剩下一种可能……”李初玄缓缓道,“有人把内卫的行踪透露给许家了。” 听得此话,穷奇使和赵谦同时沉默了。 还不待他们思考,只见许家门外顿时涌进来了一大批人,为首的是一个身穿绯袍的老年人,身后跟着一群衙役。他盯着许家大院的所有人,直接一挥手,喝道:“把这些闯入他人私宅的贼子们拿下!” 穷奇使见到这个阵仗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勃然大怒,“我看谁敢!” 一声怒喝,气势冲天。顿时就把想要逮捕他们的衙役给镇住了。 绯袍老人,也就是天津知府走上前,对着穷奇使沉声道:“尔等是何人,怎么如此狂妄?” “你又是何人?”穷奇使冷声道。 “天津知府,张文远。”绯袍老人缓缓道。 穷奇使督了他一眼,拿出了挂在腰间的令牌,将之扔给张文远,冷声道:“大明内卫六大都使,穷奇使。” 看到此令牌,绯袍老人面色微微变了变。 不过很快,情绪就被他隐藏了下去,张文远还了令牌,拱手道:“敢问穷奇使,你们为何私闯民宅,还殴打他家府卫?” “是他们挑衅在先,我们动手在后。”穷奇使淡淡道。 “既如此,那就都去府衙走一趟吧。”张文远不卑不亢的说道。 穷奇使双目微眯,有些不耐。 李初玄走上前,一把搭住他的手腕,低声道:“穷奇使,情况不明,还是不要把事情闹大的好,先去府衙,看看许家人究竟想做什么……” 穷奇使沉默了片刻点头道:“好。那就随你们去府衙一趟。” “许家主,你的这些府卫我都要带走,你没意见吧?”张文远对着远处的一位老人说道。 “张知府秉公办理,在下自当配合。”老人拱手回答,随后面向那些还躺在地上的府卫,开口说道,“今日发生了什么,你们就如实的向知府汇报,明白了么?” 躺在地上的几个府卫神色微变,随后缓缓点头。 “张知府,您自便。”老人微笑退后。 “全部带走!” 张文远挥手说道。 十几个衙役们迅速上前,抬起了躺在地上的许家府卫,然后看向李初玄等人,表情明显有些畏惧。 没办法,这些皇家内卫一个个长得太壮实了,跟他们一比,这些衙役们就跟个小细狗似的。 穷奇使冷哼一声,带头走了出去,对着那些衙役们说道:“带路,我们自己走着去。” 张文远对着衙役们点了点头,旋即一个衙役赶忙走到最前头,为穷奇使他们内卫带着路。 李初玄和赵谦也缓缓跟上。 ~ 天津府衙。 堂下,所有人一字排开,许家府卫站于左,穷奇使内卫等人站于右,泾渭分明。 知府张文远坐在案台上,盯着堂下的众人,扬起手拍了拍案板,沉声道:“谁把这场事件的来龙去脉说说?” “启禀知府老爷……” 堂下,一个许家的府卫伸手说话,神色凄凉,“知府老爷,他们这些侍卫欺人太甚啊……” “你嚎什么!”张文远眉头微皱,“有何委屈,说就是了。” “是是……”许家府卫点头哈腰,“知府老爷容禀……” “就在今天中午,我们作为许家府卫,正在尽职尽责的执行巡逻的指令,突然发现我们许家门外的多处商铺,莫名的多出了好多陌生的面孔……” “一开始我们没有在意,继续巡逻,走着走着,发现那些人都一直赖在商铺那不走。我们觉得蹊跷,就上前查看,结果发现他们都不是咱们天津的本地人,反而是一嘴的京腔。” “就在我们盘问间,他们突然暴起出手,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即使我们许家的府卫齐上依然被他们打得狼狈不堪……不出片刻间的功夫,咱们就都被打趴下了。” 听到这,张文远挑了挑眉,心里暗道了一句草包。 “这还没完,后面这伙人里的老大来了,对着我们又是一番拳打脚踢,还闯进我们许家的府院,好生霸道……”府卫指了指穷奇使,在堂下嚎啕大哭,“知府大人啊,我们许家是一直本本分分的生意人,为何会招受此等凌辱!我等委屈啊……” “你……”穷奇使气急不已,“明明是尔等先行动手,怎能如此颠倒黑白!” “在场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证!”府卫哭着说道,那一众许家府卫赶忙点头称冤。 “穷奇使,你们还有何话说?”张文远沉声道,“即使你们身为皇宫内卫,也不能如此欺压百姓吧?” “你……你这个昏官,听风就是雨!”穷奇使气的跺脚,“本使非剁了你不可!” “尔敢!”张文远怒及发声,“我是天津知府,四品朝廷命官,你敢动老夫?” 李初玄赶忙拉住了即将暴走的穷奇使,低声问道:“穷奇使,你确定是他们许家府卫动的手?” “我确定!”穷奇使沉声道,“而且我的手下被他们发现的毫无征兆,仿佛事先知道了一般。” 李初玄点头,看来内卫此次确实是被下套了。 正当他想着如何结束这场闹剧的时候,突然看见了自己挂在腰间的绿色玉佩,李初玄顿时眼神一亮,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这是朱厚照当时令李初玄任玉林城总兵之时给他的天子玉佩,李初玄还没来得及还给他。 “对不起了陛下,我要狐假虎威一次了……” 李初玄心里暗暗的想着,随即解下了腰间的玉佩,将之高举而起,沉声高喝:“见此玉佩,如陛下亲临,尔等俯首听令!” 在场的众人愣了一下,当他们看清了李初玄手中玉佩上那偌大的“朱”字后顿顿哗啦啦的跪下。 包括了赵谦和穷奇使等内卫。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看着在场的人瞬间比自己矮了一大截,李初玄心里暗爽不已,原来这就是当皇帝的滋味。 咳……扯远了,当下是赶忙把这出闹剧结束。 于是,李初玄正色道:“各位平身。” “谢陛下!” 众人齐声高喝,随后各自起身,表情精彩。 尤其是许家府卫,个个脸色铁青,他们没想到李初玄还有这种东西。 只见李初玄举着玉牌,对着刚刚起身的张文远说道:“张知府,这场闹剧接下去就由本侯来审,你意下如何?” “本侯?”张文远惊讶开口,“敢问您是?” “大明镇北侯,李初玄。”李初玄不卑不亢的答道。 张文远赶忙拱了拱手道:“下官有眼不识泰山,侯爷莫怪。” 作为一个知府,他或许对皇宫内卫没有什么太大的概念,可一个侯爵加上天子令牌,他还是分得清所谓的轻重。 随后,张文远起身,让开了位置。 李初玄强装淡定地坐了上去,拿起桌上的案板,猛地一拍,对着许家府卫沉声道:“据本侯了解,挑衅动手皆是你们许家在先,你们还有何话说?” “大人,冤枉啊……” 许家府卫一顿哀嚎,面带泪水。 这才没一会,怎么局面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李初玄冷笑道:“你们可想好了,虽然我不知道是谁指使你们这么做的,可你们挑衅的可是皇宫内卫,这是陛下的亲卫,你们好好想想,你们有几个胆子欺君?” “大人,我等冤枉……” 许家府卫们不死心的继续说道。 “好!既然如此!”李初玄冷声道,“许家府卫,罔顾事实,挑衅殴打皇家内卫,堂前欺君……数罪并罚,即刻问斩,诛三族!” 许家府卫一个踉跄,脸色惨白。 怎么才问没两句,就要砍头了? 还得诛三族。 张文远忍不住的发声,“侯爷,这于礼不合……” “本侯所持天子令牌,本侯就是理。”李初玄冷哼一声,“张知府,若你不服,尽可进京参我!” 张文远脸色铁青,生气地一挥袖袍,没有言语。 “还愣着干什么?拖出去,砍了!” 李初玄沉声高喝。 一旁的衙役们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上前押起了许家的府卫。 许家府卫吓得直哆嗦,这和他们收到的剧本不一样啊? “大人,我有话说!” 就在这时,许家府卫中一名年纪较小的男子开口大喊。 李初玄嘴角微掀,表情依然严肃,“你说!” “张兴,莫要自误!”又有一名府卫大叫开口,“大丈夫死则死矣,怕个什么?” “好胆!”李初玄拍案而起,一个位移掠至刚刚开口的那名府卫面前,手掌轻探而出,当场将他打出了二十米远。 那府卫落地后连吐两口鲜血,随后便倒地不起。 众人惊呼。 这厮什么怪物,一巴掌可以把人打出去这么远? “应该没打死吧,我可是收了力的……” 李初玄心里想着。 随后,他走上前,拍了拍那名年纪较小的府卫,说道:“你有何话,但说无妨,若是解释清楚了,恕你无罪。” “我说我说……”那小府卫被李初玄这一掌给吓出心理阴影了,当下语气都有着颤抖了起来。 “没事,慢慢说。” 李初玄出口安慰。 那小府卫轻吐了一口气,随后缓缓开口道:“大人容禀,小的是今年年初入的许家府卫,故此对许家不是很了解……” 李初玄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数日之前,家主许平突然召集了我等一众府卫,和我们说,这几日家门口可能会来许多来历不明的人,让我们上前挑衅,而后栽赃陷害……” “张兴,住嘴!” 带头的那名府卫顿时大喝一声。 李初玄眼神冷冷地撇了他一眼,朝着其缓缓走了过去。 啪! 一巴掌下去,那插嘴的府卫脸颊瞬间通红,牙齿都飞出去了几颗,那剧烈的疼痛顿时令其口不能言。 “再说一句,我当场杀了你,信与不信?”李初玄冷笑道。 许家那群府卫顿时吓得不敢说话,慌忙点头。 李初玄收回了目光,随后对着那小府卫说道:“你继续说。” “是……”小府卫将头低得更下,“当时家主发布了这个命令,我等自是不敢违抗,这几日我们一直盯着家门口的动向,在这批人之前,我们已经抓错了三四批人了。” “直到今天,我们才碰对了人,于是便和他们起了冲突,之后大人便来了……” 李初玄问道:“你家主如何知道家门口会有人监视?” “小的不知。”小府卫摇头说道,“家主只让我们去挑衅他们,逼得他们动手,然后再进行诬告……” “家主还威胁我们,若是我们谁敢将此事宣扬出去,就把我们的家人抓起来,男的打断手脚,女的充入勾栏……” “大人,小的把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了,你可要保我家人平安啊!” 小府卫跪了下去,朝着李初玄疯狂磕头。 李初玄扶起了他,淡淡道:“放心吧,本侯向你保证,你家人不会出事。” 小府卫感激涕零,“谢谢侯爷,谢谢侯爷……” 李初玄点了点头,事情到此他已然大致明了了。 一个小府卫确实没办法知道什么大事,可从这些只言片语中他已然提取出了关键信息。 内卫的行踪,绝对被人出卖了,能知道皇家亲卫行踪的,除了皇帝朱厚照,也就只有他身边的人…… 刘瑾! 一定是刘瑾!李初玄心里暗想着。 随后,他吩咐衙役们将许家的府卫全部押入大牢,顺便遣散了所有的衙役,只留下了张文远、穷奇使和赵谦等人。 “张大人。”待所有人都离开后,李初玄开口朝张文远问道,“许家平日里,一直都是如此霸道吗?” 张文远嘴角扯了扯,有些沉默地看向李初玄。 “你有何话,但讲无妨。”李初玄宽慰道,“实话与你说了吧,你若是继续保持沉默,错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我们是陛下派来的,目的就是查出许家贪赃枉法的罪证。” 张文远依然沉默不语。 李初玄也不催促,就这般静静地看着他。 “若是此次我们没有查出许家的罪证,那许家依然可以在天津横行霸道。许家如此狂妄,你这个知府也不好做吧?” 赵谦开口助攻。 张文远表情复杂,片刻后,缓缓说道:“你们真的能扳倒许家?” “能。”赵谦点了点头,“不过也要看张大人你对许家有多少了解。” “许家霸道天津二十载,不是那么容易撼动的啊……”张文远叹了口气,神色默然,“本官于正德四年调任天津知府,至今已接近九载,但凡是碰到跟许家沾边的案子,本官就没有办成过一件……” “正德六年,本官向陛下上奏,揭示许家的种种不法罪行,迟迟未曾收到回应。谁知过了数月之后,许家家主许平竟然将本官的上奏的帖子给送了回来……”张文远表情木然,“要知道,本官身为知府,上奏的帖子可是直达天听,由陛下亲自定夺的。即使如此,这帖子竟然可以原封不动的退回来……” “这一刻我才明白,原来许家在天津是如此的权势滔天……从那时起,本官但凡碰到许家的事,都避而不及。今日若不是许家人来报案,本官也不会插手此事……” 一口气说了许多,张文远缓缓瘫坐在椅子上。 张文远这一生,从小苦读圣贤书,科举取士做上大明朝的官员后一直兢兢业业、不敢懈怠。可自从调任天津,碰到了许家这样的庞然大物,他第一次觉得个人在权力的面前实在太渺小了! 个人英雄,在权力面前是拗不过的! 在天津做知府的这几年,他一直过着麻木不仁的生活。一方面想一展抱负,庇护一方;一方面又担心被许家清算,丢官败家。 矛盾到了极点。 李初玄看他此等凄凉的模样,于心不忍,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张大人,天总会亮的。” “天津的天,该亮了……” 张文远眼泛泪花,抬头看着他们。 片刻后,他站起身,对着李初玄等人拱了拱手道:“侯爷,下官有许家这些年来贪赃枉法的铁证……” “哦?”李初玄挑了挑眉,“具体是哪些罪证?” “许家每年都会给下官白银千两、黄金百两。”张文远沉声道,“下官一分未动,赃款俱在家中,还有账目记着。包括这些年许家横行乡里的卷宗,下官也有单独保留。” “好!”穷奇使和赵谦眼神放光,有了这些,再加上他们之前调查的种种,许家必亡。 “敢问张大人……”李初玄压下了心中的激动,“不知你可有许家和刘瑾往来的证据?” “刘瑾?”张文远微微惊呼,沉默了一会后摇摇头。 “没有……” “不过……”张文远又说道,“许家库房的账本中或许有记录,侯爷你们可以去试上一试。” “许家的账本么……”李初玄沉吟道,“这可不好拿。” “没事,总归是有了方向。”赵谦淡笑道。 李初玄赞同地点了点头,对着张文远说道:“多谢张大人告知。” “这不算什么……”张文远摇了摇头,“只要能扳倒许家,这一切都不足挂齿。” 李初玄心情很是愉悦,“既如此,张大人你便在府衙等我们的好消息吧,证据记得整理好,许家倒台那日,我们会再次莅临府衙前来请你。” “好!”张文远重重点头,眼神放光。 “为了以防意外,穷奇使,你派一些实力强大的内卫贴身保护张大人吧。”李初玄偏过头,对着穷奇使说道。 “这是自然。”穷奇使点点头,“我也正有此意。” 李初玄淡笑一声,“如此便好。” 事已至此,三人朝着张文远起身告辞,张文远相送三人至府衙门边才停下。 离开府衙,三人直奔客栈而去。 路上,李初玄一直在沉吟思考。 赵谦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问道:“玄子,你怎么了?” “我在想,怎么才能进入许家拿到账本?”李初玄沉吟道。 “这还不简单……”穷奇使淡笑道,“锦衣卫和内卫齐上,直接冲进许家去拿便好。” “若没有搜到呢,亦或者说他们藏的很隐蔽,我们找不到呢?”李初玄抬眼发问,有些无语。 “这……”穷奇使挠了挠头。 “光明正大地闯进去不可取,那……偷偷的呢?”赵谦记上心来。 “你有计?”李初玄迫不及待地问道。 “有一些想法,不太完善……”赵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要不咱们找个地方吃饭,边吃边聊?” “行。”李初玄点点头,转向穷奇使问道,“穷奇使,一起?” 闻言,穷奇使点了点头,“好。” 此时他也明白了,仅靠自己的内卫,是完不成这件皇帝陛下交代的任务的,必须得与锦衣卫和镇北侯合作。 随后,三人便找到了一家酒楼,结伴走了进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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