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p>
方婉秋不解道：“什么？”</p>
“钱。”顾青道。</p>
方婉秋不禁愕然，这么直接吗？</p>
但她还是老老实实拿出五百两银票，只要能揭晓顾青身上的秘密，别说五百两银子，便五千两，都是值得的。反正银票对她来说，从小都跟纸一样。</p>
顾青收下这五百两，瞥见上面的编号和印记。</p>
“跟陆狸给我的银票是同一个钱庄兑换的。”</p>
每一个万通钱庄的银票编号都有特定规律的数字和印记，如果出现假银票，也好追查。为此事，顾青专门去江城的万通钱庄了解过。</p>
陆狸给他的银票是从千里外的云州钱庄兑换的。</p>
顾青默默记下此事，揣好银票，道：“你来了也好，这一次教学，等会就可以开始。”</p>
第十三章 命案</p>
两人并肩行走在道上，像是金童玉女，其余行人不免自惭形秽，没有离他们很近。</p>
现在是初秋不是晚秋，晨风混在阳光里，空气变得十分清爽，从画舫下来的人，亦一扫困倦。</p>
远处一辆马车行驶过来，朝着码头去，显然是去接人。</p>
顾青问方婉秋道：“你看到了什么？”</p>
方婉秋道：“驾马车的人在驾马车。”</p>
这正是顾青要的答案，他点头道：“很不错的白描。”</p>
驾马车的人在驾马车，看似简简单单，可是这些简单的词汇，却将眼中见到的一幕精准描述出来。</p>
车夫在车上，马车在动，一句话中便有了动态的场景和对应的人物。</p>
顾青并不惊讶，昨天方婉秋能看出他画的好坏，便足以证明她是有天赋的，这个答案更印证了这一点。</p>
无论是写文还是作画，白描都很重要。</p>
能用精准简单的词汇或者较少的线条将要表达的意思传递出去，亦是所有画师和文学家毕生的追求。</p>
“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不是诗人的牢骚。</p>
不过最残酷的是，这种事天赋比努力更重要。</p>
顾青有这方面的天赋，方婉秋看起来也有。</p>
到了城里，进了一家书画店，顾青选好宣纸、勾线笔、墨等材料，只是没选临本，用那副王鲁一的真画就行了，如果她是真的想学画的话，方婉秋回去后还可以继续临摹顾青的那副假画。</p>
随后两人回去，这期间方婉秋几乎很少说话。</p>
顾青知道这个少女在观察他。</p>
只是少女并不知道，顾青也在观察她。</p>
昨晚木头佛像的好处其实不止于让顾青体质得到改善，他的精神更敏锐了。在跟少女相处过程中，顾青用着更不可觉察的方式打量少女的一切。</p>
她的呼吸，她的心跳，她身上各种各样的信息，都在顾青脑海里慢慢汇聚。</p>
两人相处越久，少女在顾青眼里便越透明。</p>
比如现在，顾青甚至能估算出少女的癸水何时会来，甚至比少女本身还清楚。</p>
这些他都不会告诉方婉秋。</p>
而且顾青现在已经确定，方婉秋一定是修行者。</p>
方婉秋有惊人至极的肺活量，一路上走下来，没有出过汗，体力惊人，每一步都很精准，如同尺子量过。种种迹象表明，方婉秋的体质已经超越了普通人。</p>
而且她的呼吸跟她的修行方式一定有紧密的联系，节奏很特殊，不过更多的信息还需要继续接触才能获得，最好能有些肢体接触。</p>
如果深入了解下去，顾青甚至有十足的把握获得方婉秋的修行方式。</p>
确切的说，方婉秋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为了顾青的观察对象，或者说是小白鼠。</p>
顾青很久没干过这类事，但做起来，仍是得心应手。</p>
到了家门前，顾青走在方婉秋前面，挡住少女的视线，门栓上放的头发丝还在，没有被动过的迹象，他打开门，将头发丝拿走。</p>
在顾青的打理下，院子里的绿萝青竹错落有致的生长起来，分出的菜田长着绿油油的青菜，池塘清清如许，里面有顾青没吃掉的鱼，还有荷花苗，明年就可以看到一池荷花。</p>
这是个院子，也是一个小天地。</p>
顾青将头发丝丢在杂草里，此时方婉秋的注意力都在顾青的院子上。</p>
她住过不少精致的园林，可是顾青的家给她一种特别的感觉，很有生活气息。</p>
方婉秋突然尖叫了一下，其中有惊喜。</p>
原来顾青还用青藤编织了秋千，有时午后顾青会在秋千上看书或者喝茶。</p>
方婉秋很快就坐在上面荡起来。大抵荡秋千是每个女孩子的乐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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