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慢慢道：“你可以将这个视之为一种诅咒，当你知道一个通灵者的身份时，便会被卷入通灵者正在遭遇的诡异事件中。我很抱歉。不过我想你可能本身也跟这件事有关。等这次事件过去，即使你不帮我度过觉醒的危机，我也会将我知道的修行秘密告诉你，就当是补偿。但这一次的事，你没法避开了。”</p>
顾青道：“怪物的事？说实话，它不是我的对手。”</p>
徐慢慢摇摇头，说道：“它只是一只还没成气候的僵尸，只要是有一定实力的修行者都能对付。但它背后的存在很难缠。”</p>
顾青道：“那个存在令它变成僵尸的？”</p>
徐慢慢道：“不错。我之前不是说过我沟通过两位修行者。另一位就是你说的怪物的父亲，他叫王风，既是一名修行者，也是对通灵者有深刻研究的学者。修行者死后的意识其实没有多少记忆，根据王风前辈的研究，人的记忆大部分保存在肉身中，只有少部分会在死后融入不曾消散的意识里。而人死之后，肉身的记忆会很快消散。</p>
但是王风前辈经过许多年的研究，找到了一种在意识里保存更多记忆的办法。我沟通到他的意识后，他没有试图攻击我。而是很欣慰地将他的发现告诉我。</p>
可惜的是，他留存下的记忆比起肉身存储的记忆还是少了太多。好在他早有预料，将自己一生所学记录在一本手札中。我找到了那本手札，也因此得按照与亡者的约定，完成他的遗愿。那是一场发生在四十年前的较量，到今天还没彻底了结。”</p>
徐慢慢又顿了一下，道：“那是一头可以制造一场波及百里的瘟疫的妖魔。亦正是它让王风前辈的后人变成了类似僵尸的怪物。”</p>
顾青道：“它在哪？”</p>
徐慢慢摇头，说道：“只有捉住那个怪物后，我才能确定它的位置。不过你放心，它在四十年前被王风前辈重创后，便逃到很偏僻的地方沉睡，现在应该是才苏醒没多久。正是它最虚弱的时候。王风前辈的手札里留有对付它的手段，再有你的帮助，大约有七八成把握。这也是我来江城的目的。</p>
可惜我来的太晚，王风前辈的后人还是遇害了。我偷走了尸体，想阻止尸体变成怪物。但是没能成功，还让它逃走。因为它身上有一股奇异的气息，不在我的意料中。</p>
后来我又发现它的踪迹，就是在你盘下的药铺附近。但它很快发现了我，再次逃走。我想你身上有它在意的事物，可能还会找你，所以路上提醒了你。当我回到家里时，果然又感受到它的气息，可惜我当时离你有一段距离，怕你出现危险，于是我使用了魂笛，也就是你听到的那种乐器。”</p>
顾青道：“你生病也是因为使用魂笛？”</p>
徐慢慢道：“原因是我自己太弱了，使用它很费劲。”</p>
顾青道：“谢谢。”</p>
徐慢慢不好意思道：“看你没受伤，我就知道我没帮上什么忙。”</p>
顾青道：“你有这份心便好，我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你，如果你能解答，我一定在这件事上不余遗力。”</p>
徐慢慢道：“请说。”</p>
顾青道：“你知道先天祖炁吗？”</p>
他说话时，目光落在徐慢慢身上，不遗漏她任何一丝细微的动作和表情。</p>
第二十七章 合作</p>
徐慢慢道：“顾公子，你为什么会问这个？”</p>
顾青道：“看来你知道。”</p>
如果徐慢慢不知道“先天祖炁”，第一反应该是说她没听过、不知道、不清楚之类的话，而她选择了反问。</p>
从刚才一系列的对话，顾青又把握住了徐慢慢隐藏的另一面。外表看似柔弱的她，实则内心很有主见。</p>
她一直在试图在掌握两人之间的谈话节奏。</p>
徐慢慢沉默片刻才道：“我知道。”</p>
顾青道：“可以说吗？”</p>
徐慢慢道：“顾公子可否先回答我的问题？”</p>
顾青道：“我听说这玩意对修行有帮助，只是不知道它是什么。”</p>
徐慢慢松了口气，说道：“顾公子最好不要对先天祖炁有太多的好奇，实不相瞒，这东西只有极少的修行者能将其培养出来，而且作用不明。你也不要试图去招惹那些人，他们每一个都绝不好惹。我目前对其身份最清楚的一位，便是云州天绝观的观主枯眉道长。在我们组织中，亦极少有人是他对手。比如，我现在是一次觉醒，起码要再觉醒两三次才能有跟他交手的把握。”</p>
顾青听到“天绝观”、“枯眉道长”立时心里一紧，毕竟他修行了天绝观的混元童子功。同时他不禁想到，先天祖炁莫非和混元童子功有关系？</p>
他知道不能追问太多先天祖炁的事，否则很容易让徐慢慢联想起来。</p>
顾青道：“我很好奇，修行者知道通灵者的人有多少？”</p>
徐慢慢道：“很少，我的身份也请你保密。我们的能力不是修行而来，而是源自血脉，而且需要机缘巧合才能觉醒。在那些古老的修行门派眼里，我们不叫通灵者，他们对我们有另一个称呼，那就是‘巫’。通灵者是会长给我们取的名字。”</p>
顾青道：“你们会长为何要建立你们的组织？”</p>
徐慢慢道：“会长只是想帮助我们，无论如何，成为通灵者后，我们便成了异类。假如我没有加入组织，不但要面对觉醒危机，而且一不小心将自己暴露后，还会遭遇那些拥有古老传承的修行者的追杀。直到会长建立组织后，我们这些人才有得以有机会正常生存。”</p>
顾青道：“你们会长也是通灵者吗？”</p>
徐慢慢道：“我并不清楚，不过会长是我们内心尊崇的人，她曾经告诉我们，巫和通灵者都不是对我们的准确定义，我们这些常人眼中的异类，其实是沟通天地的人，不比修行者差。”</p>
顾青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只是这样符合你们组织的守则吗？如果会给你带来困扰，我会想办法帮你解决。”</p>
徐慢慢道：“你既然卷入我遭遇的这次诡异事件中，又得知我的身份，那么我告诉你这些都是符合组织规定的。而且你应该是没有门派或者所属的势力，对吗？”</p>
顾青微笑道：“不错，假如我泄露了你们的秘密，是不是会被杀人灭口。”</p>
徐慢慢却莞尔一笑，道：“这倒不会，但我们总有保护组织秘密的措施，假如我觉得你不能保守秘密，可以请人抹去你关于我们的记忆。”</p>
顾青知道徐慢慢虽然是笑着说出这句话，却绝不是开玩笑。他还是太弱了。</p>
他道：“你之前说我没有门派，看来你还有其他话要跟我说。”</p>
徐慢慢道：“我说过我可以提供一些修行秘密给你。其实我们组织也有跟一些不排斥我们的修行者合作。如果你愿意的话，这次的事解决后，我们可以讨论一下。”</p>
顾青道：“可以，你什么时候搬倒我隔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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