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打给你是想问你明晚有空吗，我有事到你们律所附近去办，一起吃饭吧。”</p>
“好的。”</p>
云峰很少会主动约云想吃饭，所以她没时间也要硬挤出来。</p>
交接完手头上的工作，云想急匆匆地赶赴定好的餐厅。</p>
服务生为云想抽开椅子，她坐下：“爸。”</p>
云峰开口问：“最近怎么样？”</p>
云想深吸口气，每次和父亲交流近况，都像在做一场重要的汇报。</p>
她说起三个月来的成果，包括一起获胜的国际仲裁案，包括她入选了十大杰出青年法律人的榜单。</p>
云想自觉表现出色，期待着云峰的一句称赞，可后者好像没有太在意，说起别的话题：“瓴秩最近的一个知产纠纷案，是你们在处理？”</p>
“哦，是的。”云想如实说。</p>
云峰没再问了，他切了块牛排，放进口中：“云想，我相信假以时日，你成为景誉的合伙人不是问题。但我觉得，合伙人不应该是你唯一的目标，也不该是你的终点。”</p>
“法律，某种程度上是博弈的艺术。做律师，要务实、懂分寸、切忌空想，才能走得长远。”</p>
“知道了，爸爸。”</p>
父亲为什么在问到瓴秩以后，和她说这番话？他是在敲打她，和卓序保持距离，不要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吗？</p>
可她已经不是十几岁了。</p>
云想开始进食，牛肉柔嫩，口感细腻，微微的血腥味在她口腔里蔓延。</p>
“云律师，没想到在这里碰见您了。”</p>
云想和云峰坐在窗边的位置，一位的年轻女人经过走廊，绕过来和云峰打招呼。</p>
“方小姐。”云峰起身，和她握了下手。</p>
方滢长得很漂亮，穿一条中长款白色连衣裙，眉目如画，有种很端庄的美。</p>
她转向云想：“云想，你也在，我们好久不见了。”</p>
云想假笑：“是啊，好久不见。”</p>
她见到每个旧同学都要客套这么一句，平心而论，方滢是她比较不想再见的那个。</p>
第08章 梦回</p>
寒暄了一会儿，方滢告辞。</p>
云峰说起她：“方小姐也是前几年从国外回来，创立了自己的珠宝品牌，发展得蛮好。她很优秀，也有亲和力，既然你们是旧同学，有机会可以多联系。”</p>
云想随便应了声，心情却变得低落。</p>
云峰似乎对她的努力视而不见，但愿意轻易地称赞方滢这位富家千金，用家里的金钱和人脉铺垫出来的成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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