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门派之所以是世代单传,并不是不广收门徒,而是心法要求实在是限制颇多,可以用万中无一来形容。
究竟是何样之人,其实也很好说,只要能在我独门心法运用银针测脉下身体有独异表象,方能有希望的。”
“你这何止是万中无一,我这军中这些年下来,无论是旧部还是新兵,你恐怕也测了半数了,我看是十几万中无一倒也是了。”
洪林英摇头叹息,接着他又说道。
“你这银针下去,身体要有何种异常表象出现呢?”
季文禾稍一思索。
“这可不一定,也许是气色异常,也许是体内气息异常,到时我必须通过银针为导引,用内力探查才会知道,若是与我内功相融方才是了。”
这季文禾每次测试时也不让外人观看,除了测试之人,外人从不予入内,洪林英虽然也打听过,但那些人都未成功,自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了。
洪林英装着有些微醉,借着“酒劲”言道。
“那军师可来看看本帅体质如何?”
他也未说合适了如何,也未说不合适如何,这番话下来给人的感觉就是酒后戏言,只当是好奇罢了。
季文禾闻言微微一笑,也是点头应承。
“反正闲来无事,这倒是可以一试,说不得元帅真与我派有缘了。”
随即从身旁边拿过一个布囊,展开后中就捏出一枚银针来。
话说这布囊季文禾可是说每次必带身边,因为他一旦有闲空,便会去寻些军卒测试。
当一枚银针下去后,洪林英感觉腕部一麻,继而也没有感觉到半点所谓的异常,更未觉得有内力探入了。
季文禾也是失望地摇摇头,单指一粘一带间就收起银针。
“看来元帅也是与本派无缘了!”
这就是说洪林英也是无法习得他这门功法了,但这种说法如何能说服得了洪林英。
他自幼习武,一路走来,只有一一战胜的困难,没有他见过却无法习得的功法,主要看他愿不愿意修炼是了。
但他对季文禾又偏偏使不得强,自忖绝不是季文禾的对手。
即使此人这几年看起来一年不如一年,但估计对付他这样的也就是几招,甚至是举手投足间的事罢了。
虽然他在当今江湖已是绝顶高手,那得分和什么人比,这一点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直至去年年初,季文禾终于在中军大营里找到了一名弟子。
洪林英对季文禾的这名恰如在“茫茫人海”中才觅得一滴水的弟子,也是找了个由头私下里接触过。
甚至用内力探寻过那人的体内经脉,可并未感觉到对方经脉有何特别之处,这更让他觉得季文禾就是故意隐瞒一些事情了,只是原因他却无从得知。
但也就是在季文禾寻得弟子仅仅一个月之后,那名刚入门不久的弟子却在某一天夜里突然暴毙而亡。
事后,季文禾也是一副表情痛苦和惋惜的样子,只说其不识字,对门派武学理解出了偏差,而致气血倒逆冲体而亡。
洪林英也是看到了那人死后惨状,全身发黑肿胀而亡,可在他看来却不似练功出茬,反倒像是中剧毒而死。
这让他有了两种猜测:
一是季文禾以人体为媒,想用一种法门把自己身上剧毒逼入对方体内,以解自身之毒。
而他选择之人必须和他门派的功法或这种剧毒有什么关联,才能依法施为。
否则,以季军师的武功,直接拉个人也是可以的,而根本不会让人知晓。
但后来看季文禾的样子,其面色却似没有什么好转,这说明自己猜测的方法并没有任何效果,这就让洪林英怀疑这种判断的正确性了。
二是季文禾这门心法应该是相当霸道,可能真是这刚入门的弟子练功不当,逆气上冲中导致气血逆流,破了内脏,全身才出现了异状。
但像季文禾这种人,既然知道了弟子不识字,应该会采用折中的方法来解决,或以水磨石的功夫来督导其练功才对。
以他对季军师的了解,此人心思相当缜密,不应当出现这种情况才对,难道真的是他时日无多了?
季文禾那名弟子死亡后,依然每次还去军中找些部众试脉,洪林英虽依旧无理由近距离探查,但他还是想在第一时间看看季文禾所选的弟子是何等样人。
那样,他才能有机会看出一些端倪了。
而这一次招选近卫军,季军师又开始了测试,洪林英则是可以正大光明的接近了。
他靠在椅子内望着帐篷,微眯的眼睛中光芒不停闪烁,心中不停思索。
“此事真当是棘手,这几年软硬皆施,却始终无法得手。
若按他所言他也就还有一两年之命,这到底是真是假呢?如果一旦是真,到时他拼着功法失传,也是不拿出来,这又当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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