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玛，石勿诚刚才还怀疑大妈嫌老头要钱多了，搞了半天，人家是嫌要的少了。 看来这上京人比石勿诚想象的要有素质多了。这老头要修车钱要的少，这边老太太又嫌老头要的少。这真是明白人跟明白人凑到一块儿了。 石勿诚记得在老家，有一次他骑着电动车带着老婆方倩去镇上买东西，中间把电动车扎了，就一个小铁丝，结果那修车的非劝着要让换内外胎，这好说歹说的磨了半天，最后给修了，结果一个补丁就是20个大洋。老婆方倩给那修车的争执了起来，因为那确实太贵了，换个内胎也就不到三十块，一个补丁都二十，确实有点多。最后，给掏了十五块。 现在想想，老家那修车的也确实太黑了，一心只为挣钱。相比之下，眼前这老头要的也的确太少了。这五块钱，就老头那软中华，也就够买一支了，两支都买不到。 老头听大妈这么说，就很厚道的笑了笑说:“我这也就是退休了，没啥事，待在家里闲着不自在，这才出来摆个摊，钱不钱的都无所谓。就图个心情愉快！” 那大妈一听老头这么说，从包里掏出一张紫色的五块钱，就很感激的说:“那可真是太感谢了，我还是第一次碰到您这样热心的人，那我也不再多说了，回头有空再来找您聊天。你就先忙着，我走了。” 人啊，只有把钱看淡了才会快乐！ 石勿诚听父亲说过他爷爷，以前在村里教书的时候，也是这样。穷人家的孩子要是没钱念书，他就免费收留，就为的是能让贫苦的农民多识几个字，出门在外了不受人欺负。 石勿诚平时也把钱看的很淡，可最近一系列的事情，让他认识到没钱也挺为难的，被人看不起，吃人吃不了的苦，住人都不愿住的地下室。可见，只有有了一定的经济基础，才能活的更加超脱。 那大妈走后，时间也不早了，那边下象棋的，打麻将的，遛鸟的，斗蛐蛐的都已经离开了。 老头也开始收拾摊子了，石勿诚帮着他把撩在地下的物件一件件的都给拾掇到三轮车上。 老头对他说:“小伙子，你就再受个劳，把这自行车骑上，跟着我把自行车送回家去，你看成吗？” 石勿诚想着，现在才五点多，不到六点，范颖姐也没那么快回来，自己去酒吧十点到就行了。中间这么长时间，一点事儿也没有，不如就把老头送回去。 石勿诚想到这儿，就说:“大爷，能行，您就前面带路就是了。” 老头在前面骑着自行车，石勿诚骑着自行车跟随在他后面。这会儿路上人流量比较大，老头骑得很慢，所以石勿诚在后面也能跟得上。 路上老头在菜市场停了下来，让石勿诚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然后提了几个袋子从菜市场出来。 石勿诚想老头来的时候都能把自行车带上，这走的时候也没有理由带不回去吧。看来这老头的目的不纯粹是让他给他送自行车，估计老头还想让他陪着喝点。 他想，反正自己也一个人，也没啥事，就去他家里看看。要是老头儿子孙子一大家人的话，那他就拍拍屁股走人。要是就老头跟他老伴俩人，那就留下来陪他喝点。要不还得自己回家做。 老头在前面就这么东拐西拐的就进了一个胡同，这种胡同石勿诚也只在电视上见过。说是胡同，其实就是一城中村。 老头在胡同里的一个院落前把三轮车停了下来，拿着钥匙打开了院落的门，然后笑着对石勿诚说:“这是寒舍，快进来吧！” 石勿诚跟着老头进了院子，帮着老头把车上的东西卸了下来，他发现老头这修个车子，带的东西还不少，除了工具和象棋桌，还有茶具，还有桶装水什么的。 石勿诚打量这个院落，院子宽敞的，正对着门的是五间大瓦房，东西两边也都是高大的瓦房，房子的门都漆成红色的，窗户很大，也是红木的，看起来很有风格，而且房子的前都出来了一段檐子，房檐上还雕着精美的图案。如果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来里面竟然如此的美好，简直是别有洞天。 老头笑呵呵的对石勿诚说:“来吧，小伙子，别拘束，就把这儿当自己家。” 老头说着就把象棋桌在院子里给支开了，对石勿诚说:“你先坐，我去屋里一下。” 老头提着袋子进了东侧的配房，很快就端着盘子走了出来。原来刚才老头去农贸市场去买菜去了。 石勿诚也过去帮着老头把剩余的菜也给端出来了。老头还拿出了一瓶酒，石勿诚看了一眼，居然是茅台。石勿诚看仔细了，是正宗的茅台，不是那什么茅台迎宾酒。 这老头也太礼遇自己了吧！ 老头坐下后，对石勿诚说:“我姓佟，单名一个三，今年61岁，老伴过世十年了，孩子呢，去美国念大学，然后就留在那边了，家里就我一个人。你就别拘束。上次就说让你到家里坐，你不肯，今天又碰上了，也算是有缘，你就陪着我老头子喝两杯。” 石勿诚很感动老头的真诚，就说:“佟三爷，您说您也太客气了。让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佟三爷把茅台酒拆开，然后把酒倒进一个青花瓷壶里，旁边有一个黑色的小泥瓦鼎，佟三爷往鼎里倒了一些酒，然后用打火机把瓦鼎里的酒点着了。把瓷壶放在鼎上煮了起来。 石勿诚记得这种喝酒的方式在几年前他老家曾经流行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不再流行了。 佟三爷说:“小伙子，我听你上次给我说你是w城人，今天咱们就按你们老家的习惯来喝酒。” 石勿诚不知道佟三爷怎么知道自己老家的喝酒习惯呢！ 佟三爷看石勿诚的眼神后，就笑了:“好奇吧，我怎么会知道你们老家的习惯呢！其实我年轻的时候在你们那里生活过，那个时候上山下乡，我作为知青被下放到你们那边了，就是你们w城下面的涉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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