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机器人女友哇达西

林博涵依坐在病床上，闭目养神。 为让老爷子宽心，林文慧哄骗父亲：“林蕾最近找到了工作，有了男朋友，不是赵晨阳。爸，你放心好了，她跟他分手这事被我说通了。” 林文慧的话果然奏效，林博涵睁开眼睛，有感而发地叹息道：“这人到了一定年纪，非得有点什么头疼脑热，才能让人变得成熟。我是活了一辈子，越活越迷茫。我这一肚子的工作经验，偏偏帮不上林蕾。她当网络红人，天天观众老爷观众老爷的，本来就是一群观众大爷，除了等别人给她打赏，还能有什么出息！林帆呢？有没有送出去勤工俭学？家里就是有钱，也不能培养他骄奢淫逸的习气！” 见老爷子又操心起来，林文慧急忙安慰：“我哪儿知道林帆怎样？他也没跟我说过几句话，光知道在学校里玩电竞，赢过两轮，其他一概不知。你问文勇吧！文勇，爸叫你过来汇报，别在外面瞎站着了，赶紧进来！” 林文勇闻声立刻走进病房：“爸，您恢复的怎么样了？” 林博涵立刻批评他：“我看你从工作以来，也没什么目标，就这么一步一步走到了现在。你看看林帆怎么办吧？” 林文勇急忙汇报：“林帆跟我说了，他的事叫我不要多问。关于他以后的路该怎么走，我也头痛！他说他是个没有自信的人，对于自己未来的生活没有任何计划。我就说，你这样忙着打游戏，玩芯片，对自己真的不好。人不该活在虚拟世界里，忘记现实世界。爷爷和奶奶都牵挂着他，他却跟我们说，这么多年来他是这么过来的啊，要怎样才能改变他的人生计划？” 林博涵摇摇头无奈地：“和我年轻的时候一样。我二十出头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可惜那年头没有游戏和芯片，只有报纸和篮球场。很多问题我想让林帆明白，应该怎么去做。林帆是个犹豫不决的孩子，就算选择对了人生方向，最后还是会变成一只鸵鸟——” 林文勇立刻附和地：“爸，你说的都对，可惜他不听。” 林博涵又问：“刘璐这孩子怎么样了？” 林文勇问林文慧：“你知道吗？刘璐人哪去了？” 林文娟提着一篮水果走进病房，听到林博涵问刘璐，赶忙回答：“刘璐最近在补习英语，准备考研。昨天她在学校打电话，说她要结束单身了。” 刘璐跟着走进来反驳道：“妈，你别瞎说。刚才老姐到家里，说姥爷又住院了，我怎么能忙着找对象？上次我在电话里都说过了，婚姻对我来说，无异于另一个星球的事。那只是别人的事情，根本就和我无缘。姥爷，你千万别对我催婚啊，我目前对所有男性一概不感兴趣！” 林博涵无奈地：“唉，我年轻的时候——” 于桂芬阻止他：“你别年轻的时候了。林蕾不迷茫，你迷茫。林帆不头疼，你头疼。刘璐现在没有靠谱的对象，很正常！你也过了青春期了！” 学校社团门口，林帆和一个stu py女孩“任晓彤”谈恋爱。 任晓彤看着林帆，喋喋不休说着：“我一点也不喜欢社团老大，我就喜欢你一个人。老大天天找我麻烦，我受得了吗？我不想过那样的生活，不想被另外一个不喜欢的人介入，仅此而已啊。” 林帆认真地：“你不去接触，怎么知道自己不适应？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你可以对老大狠狠地决绝，不留余地。我不是个温柔的人，可还是有人说我温柔，当然也没错，我是个别扭的人，如果你喜欢我——” 任晓彤晃动着身姿，用软绵绵的声音撒娇：“老大是双鱼座的人，总是很真诚地骚扰我。是不是双鱼座的人都这样呢？林帆，你真的爱我吗？” “cut！”林帆拿出手机，对比一下文稿，任晓彤立刻像机器人一样，屏住呼吸保持不动。 林帆非常满意：“照着我写给你的文本背下来。这是我给你写的剧本，回去背到下一个章节。下周到了电竞公司，这样就ok了。扮演机器人也得有天赋，你很棒！” 任晓彤眨眨眼，恢复到人类的表情，嘎嘎大笑：“你真厉害！你打算把我做成怎样的机器人呢？” 林帆围着任晓彤转了一圈：“腰围一尺六，胸围95e，比你本人还漂亮。网络标价三十万元人民币一个，到时候咱俩四六分！” “完了完了！”陈淑芬带着一箱猕猴桃走进病房，“爸，妈，对不起，我来晚了。我给林帆打电话，学校说他考试进了前三名，老师让他准备报考清华和北大，可他跑到学校社团去了，还找了个机器人女友，你看看他的机器人女友给我发的短信是什么？！” 于桂芬故意不给陈淑芬好脸色看：“你还好意思来啊，全家最晚来的是你！我不要你买的猕猴桃，下次记得发红包过来！” 林博涵也爱搭不理地：“我这八百年才见你一面！” 陈淑芬委屈地：“我上夜班，得调休才能过来，明天回去还得加班！” 旁边林文勇呵斥陈淑芬：“干什么这事？又去管林帆闲事了！” 陈淑芬低眉顺眼地：“不是，我拿手机给你念一下，林帆说他要在清华和北大定制一个随叫随到的机器人女友，机器人女友的名字叫任晓彤——” 于桂芬和林文勇面面相觑，陈淑芬接着念手机上的短信：“阿姨好，我是林帆的机器人女友。我的心就像块豆腐一样，原本的清白美好，都被现实的车轮碾了个稀巴烂。” 于桂芬和林文勇没说话，陈淑芬接着念道：“哇达西的心里真的有好多东西，隐藏着、累积着、不知不觉幻化成了冰山，再也融不掉了。感觉我的心还在跳动着，知道自己还存在着，知道现实生活还继续着，该怎么走还得怎么走。” “这都写些什么？”林文勇抢过手机，也跟着念道，“哇达西不是个林黛玉般的人，哇达西还是那个无忧的我，只是偶尔会那么幽怨一下，感叹一下人生的不平和无奈而已。哇达西是你儿子的机器人女朋友，我叫任晓彤，简称橙——” 陈淑芬痛苦地：“唉，咱们宝贝儿子没上大学，就有女朋友了！” 林文勇皱紧眉头：“哪来的垃圾短信？哇达西哇达西的，八成是广告！” 讲台上，数学老师放下黑板擦。下课铃声响起，老师擦了擦手，离开了教室。 任晓彤坐在林帆前座，老师一走，立刻兴奋起来。她回头冲林帆媚笑，心里说道：“其实哇达西不曾真正有意关注林帆，是因为他过于自我的姿态，十分耀眼，总是坐在教室最后一排靠窗的座位上，用他那细长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击着若有若无的节奏，目光出神地凝视着窗外的风景，眉宇间还有些许微微皱起的波澜。” 林帆在最吵闹的课间，坐在那儿一动不动，不经意间凝成一座雕塑。 任晓彤开开心心地站起来，内心继续着她的思绪：“林帆不属于我们的世界，他是实验班里唯一的艺术生。有女生说过，林帆曾是个地道的好学生！” 林帆手里转着笔：“我因歌唱而荒废了学业，然而神奇的是即便是荒废，我还是考进了高手云集的实验班，尽管我在班里倒数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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