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p>
……</p>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p>
……</p>
邝埜离他最近，先是一脸诧异，眼神微闪，随即摇了下头，张开口，毫不犹豫地跟上了林钧的声音：</p>
“……臣子恨，何时灭！”</p>
渐渐地，跟唱满江血的士卒越来越多，直到全员高声齐唱：</p>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p>
一遍又一遍，不知为何，唱到那一句，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时，有一处防守区域，声音总是格外地大！</p>
林钧下意识地看去，视线一顿，李什长，张大哥？？</p>
是了，李什长年过四十，家中两子，张大哥虽然未曾婚配，却有一弟！</p>
想到自己曾经说过的话，林钧一时间感慨万千，他沉默片刻后，歌声再起，这一次，歌词被他攥改：</p>
“壮志饥餐瓦剌肉，笑谈渴饮也先血！”</p>
邝埜又是一愣，随即，这位年过花甲已经做了祖父的兵部老尚书，百倍热情地投入了进去！</p>
大吼出声：</p>
“壮志饥餐瓦剌肉，笑谈渴饮也先血！”</p>
……</p>
“壮志饥餐瓦剌肉，笑谈渴饮也先血！”</p>
军营上方，只剩这一句歌词在反复回荡，歌在吼，血在烧，所有军士都红了眼！</p>
……</p>
也先勒住马，脸上有着些微恼怒，大明突然变聪明起来了！</p>
他听从属下意见，假意让步，本以为饥渴数日的明军，会从这易守难攻的高地中一窝蜂地冲出来！</p>
结果冲是冲了，是冲阵的冲！</p>
他派出的三万骑兵，愣是没拦住！</p>
数万明军如兔子般散落各处，而他的骑兵，像是老鹰一样在后面追赶着，也不知道能抓回几只！</p>
现在，剩下的这些明军，就用来平息瓦剌之王的怒火吧！</p>
明军大概也知道身陷绝境，高地上飘来了阵阵激荡歌声。</p>
也先的汉人谋士，曾给他讲过一些华夏史上的著名战役。</p>
也先听得似懂非懂，配合现下场景，却第一次学以致用了，他十分笃定：</p>
这就是所谓的十面楚歌！</p>
战士，想家，士气低落到极点！</p>
长生天都在助他瓦剌！</p>
瓦剌王大手一挥，“进攻！”</p>
数万铁骑响应王命，策马压上！</p>
……</p>
一盏奶茶的功夫过去，明军仍在抵抗——</p>
一顿手抓肉的时间过去，瓦剌铁骑仍在明军第一道战壕前打转——</p>
……</p>
瓦剌王也先狐疑地仰头看了看天，怀了两只小羊羔的母羊也该生完了，明军依然旌旗林立，?立不倒！</p>
难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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