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归顺食死徒

“呼——”从噩梦中惊醒，哈利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就像是沙漠里的旅人垂死挣扎终于匍匐在泉水旁边。 哈利不知道自己是凭着什么样的信念逃了出来。 他试图回忆起来，总觉得缺了什么。可是每夜的梦里，奥弗涅的背影看起来都是那么悲伤。 语气低不可闻，却又那么清晰。“哈利，走得越远越好不要再回这里。” 哈利感到阵阵揪心，就像一只大手拖进胃里来回拧弄。他惊魂未定的盯着双手，无法挣脱出那种痛楚。 “别吵。”罗恩嘟囔着翻过身。 “我要这么做。” “不行。”亚历克斯回应。 “我和你妈妈会把你送到意大利。” “我们都知道，现在已经没有出去的可能了。”奥弗涅平静的陈述事实。 食死徒们严格控制着英国魔法界，几乎不允许任何巫师转移。这简直是异想天开。 奥弗涅拉开窗帘一角。“爸爸你瞧——” 窗外黑霾霾的天空上，不时飞过几个尖长的黑影。 那是食死徒们从阿兹卡班放出来的摄魂怪。 有这群东西监控，没有一个人能逃脱。伏地魔把摄魂怪派往了魔法界的每个角落，监视着所有人。哪怕是贵族，只要你没有公开支持伏地魔就会被摄魂怪缠上。 “我们会投靠黑魔王。”亚历克斯停顿了一下。做出这个决定是末路之选，伏地魔不会给人任何中立的可能。 他掌控欲极强，势必要牢牢把所有贵族攥在手心，以巩固他的统治。像法利这种辉煌的家族更不用说，让庞然巨物臣服在自己的脚下是双倍的快乐。 “作为交换，你可以离开英国。没有得到我和你妈妈的允许，绝不准回来。”亚历克斯固执地说着，只字不提背后的代价。 “daddy，已经来不及了。”奥弗涅叹了一口气。 “我们没有和大人谈判的权利。” “为我引荐吧。” “他算什么大人！你心知肚明我们真正支持的是谁。我不能看着我的女儿变成面目全非的模样，该死加入那群人的巫师都是疯子食死徒根本没有明天的可能，迟早会关进监狱里。”亚历克斯第一次破防，在子女面前露出急躁的模样。 没人会相信一个暴躁的自大狂能统领魔法界，靠那些源源不断的阴尸解决不了一切。可以说是痴心妄想，统治魔法界不止说说那么简单。你要有卓越的领导才能、超乎常人的见解和格局、兼人济爱的御下本领。以及一颗宏大的内心，宽恕你的敌人并使他皈依你的门下。 如果说切片以前的汤姆·里德尔，亚历克斯毫不犹豫。但这是伏地魔。 “我们只做有利可图的事情，不是押上全部筹码。永远站在天平中间，亲爱的。这只是权宜之计，我们期待的黎明不是他。”亚历克斯整理好心情，苦口婆心的讲着。 试图拉回女儿的选择。 “爸爸，你怎么还看不明白？我们的迟疑已经让他不满意了！伏地魔需要每个家族的年轻一代成为人质，我们没有选择。如果不这么做，我们会倒在黎明以前。”奥弗涅无奈的说着。伏地魔再次复活以后，不仅脾性变得急躁不堪，因为恐惧虚弱才会如此强横。他迫切的需要控制每一个家族。 马尔福、高尔、诺特这些家族必须奉上自己的未来一代作为人质，贵族们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那是大人的事情。”克里斯蒂娜推开门说道。 “艾普柔一样可以作为法利家的代表。你在霍格沃茨受了很严重的伤，现在最需要休息。即便没办法去意大利，你仍需要留在法利古堡好好休养，很遗憾你没有为黑魔王效力的机会。”克里斯蒂娜早已盘算好。 她强硬的要求奥弗涅留在家里，和声细语的母亲鲜少这般。简简单单几句话就已经为奥弗涅把未来打算周全。 这种选择让奥弗涅有些沉闷，她不喜欢躲在别人的身后。这种替代本身就充满了极大的危机，伏地魔不是傻子。不可能任由别人乖乖摆弄。 事实上他狡诈残忍，还有着最强大的魔法，如果没有高超的大脑封闭术，你在他面前等于透明的。 她笃定未来，愿意以身犯险。法利夫妇却是无可奈何的选择。选择未必是对的，但绝对是为她好的。 她是全世界最没有资格指责不对的人。可是这种行为又让她说不上来的沉闷。 奥弗涅并不情愿这种选择，这让她充满矛盾。 奥弗涅满腹心事的走在楼梯上。 忽然肩膀重重的挨了一下，她抬头看向来人的方向。 “怎么没摔下去？真抱歉。在这里见到我很惊讶吧？我让你惊讶的事情还有更多呢。”艾普柔娇笑，像是分享着什么有趣的新闻。 她挑衅着。“我很快就要加入大人的麾下，而你是个没魔力的废物。”艾普柔的眼睛里充满不屑和得意。 她终于得到了逆转的机会，她马上要把那群人踩在脚下。她会成为威风的大人物，而奥弗涅是失去魔力的哑炮。 这种想法让艾普柔笑的开心极了。她走在法利古堡里，感觉这一刻比之前所有都舒坦。 在姨母问她是否愿意为黑魔王效力的那刻，她呼吸急促。从没感觉心脏跳动的如此剧烈过。几乎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触手可及的权利和高贵，那些受人冷眼的日子。她渴求的地位。 她马上可以成为法利古堡名正言顺的主人。至于曾经的亲情、友情根本不值一提。也包括对哈利的那点朦胧心思，通通不重要。 谁也没有她的地位重要。 说得好。祝你和黑魔王锁死。 奥弗涅秒收回多余的善良。她不该以正直的价值观去评判每一件事情。 正直应该留给正直的人。不是留给人。 阴暗华丽的大厅里站着一群黑袍子的巫师，他们有男有女，可脸上带着同样的癫狂神情。 伏地魔坐在王座上，看着眼前单膝跪下的女生。 “艾普柔·博克。”他舌尖转了一圈，吐出名字。 “是纯血统。”旁边的食死徒小声补充着。 “我很高兴。”伏地魔的手搭在纳吉尼身上。 纳吉尼弓起身子就要上前，吓得艾普柔瑟瑟发抖。 克里斯蒂娜弯腰行礼。“大人，这是我们最重视的孩子。她出身优越，布罗意与博克之血，还有着法利家的地位。” 纳吉尼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不耐烦的吐出蛇信。 “马尔福的孩子已经加入我们。”伏地魔玩弄着拇指的戒指。“马尔福的孩子，喏，在这。” “西奥多·诺特。”他的手向后招着，诺特适时行礼。这让伏地魔非常满意，他赞叹着。“无比睿智的选择，这会为诺特带来辉煌。” “可是法利家有三个孩子。”他的语气冷漠，话语简洁而锋利，每一句都像是一把利剑直刺人心。一句话让在场的众人心脏提了起来。马尔福和诺特的神情都不算好。 “但没有一个在我这里。”伏地魔的话十分平静，无需大声说话，但他的每个字眼都能让人心头一颤。 “送来一个亲戚的孩子，是不是太奇怪了。还是你们不舍得？” 一句话让身后的诺特面露忧虑，他攥紧拳头头脑风暴，企图找到为奥弗涅开脱的理由。 德拉科的嘴唇颤抖着，他发觉到自己的无力。早在第一句就看向父亲，寄予他说点什么。可卢修斯面白如纸。在伏地魔的重压下，没有人敢反抗。 “大人。阿修斯和布莱恩万分荣幸，在另两个国家为您办事。请恕他们不能及时回来。但忠诚的鲜血永远滚烫。至于最小的那个孩子”亚历克斯的口吻不紧不慢。 “她是个无用的巫师。我们也很失望，在霍格沃茨受伤以后，似乎失去了强大的魔法。我们认为她不配为您做事。”亚历克斯恭顺的说完，默默等待着伏地魔的宣判。 伏地魔听过以后，侧头思考着。他俯视着面前单膝跪地的艾普柔。 克里斯蒂娜的手轻推了艾普柔一把。艾普柔马上虔诚的跪倒在伏地魔的面前，甚至连嘴唇都差点亲到鞋面。下一秒她坚定的扬起头，眼神灼热。 这个女孩的眼里写满了野心和欲望，那熊熊燃烧的欲火让伏地魔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 艾普柔沐浴在视线之内，瞬间觉得无法喘息。就像被一头食肉猛兽盯上。这种如山一样压迫让她后背湿透了，满是冷汗。 利欲熏心的大脑清明了那么一瞬，这种选择是对的吗？ 她跪倒在伏地魔面前，狼狈的双手撑地。伏地魔对生命的漠视，高深莫测的言行，还有众人讳莫如深的卑微。 他就像是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墙，让人无法逃脱他的掌控。 就在众人沉默之际，伏地魔拍拍手掌。一道身影从后面的门走了出来。 垂顺的银发、苍白如血的肌肤，侧头的脖颈几乎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 不是奥弗涅又是谁？ 艾普柔不甘的咬牙，马上把头埋的更深。那抹清明马上被滔天的恶意和野望覆盖。 “她比我想象的还要聪明。”伏地魔赞赏着。 “出色的巫师够多了。可聪明人是稀罕货。”伏地魔不轻不重的敲打着。 “看在这位小姐如此英明忠诚的份上，有些事决不能发生第二次。” 德拉科咬紧嘴唇，脊背微微颤抖。 诺特更是拳头攥出了血。 “你愿意加入我们吗？”伏地魔的手向前伸。 奥弗涅温顺的注视着他的脸，将手搭过去。“从没如此愿意过，大人。” “我愿意以全部生命起誓，我艾普柔·博克绝对忠诚于您！”跪倒在地的艾普柔大声讲着。 “您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您所痛恨的就是我所痛恨的。我一定会帮您抓到哈利·波特。”艾普柔极力打断二人，刺耳的声音带着嘶哑。 这让伏地魔有些不悦，他的眼神扫过艾普柔。 因此，他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和行动，他的存在本身就足以让人心生畏惧。他就像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障碍，让人不敢轻易挑战他的权威。 德拉科绝望的低头，都是他的错。如果不是为了帮他，奥弗涅早早就能离开学校。 奥弗涅离开学校太迟了，迟的已经没办法离开英国。 卢修斯夫妇和法利夫妇绞尽脑汁都送不出去。来往的猫头鹰们早就被监视。伏地魔使用着这些贵族，却并不信任这些贵族。 他狂妄的把所有人当做蝼蚁，认为是低一级的生命。 艾普柔跪在地上，肩膀微微颤抖着，无比懊悔自己的冒昧。 伏地魔的视线在她的脖颈上游离，纳吉尼从艾普柔的腿边擦过。吓得她脸色青白。 “希望你的表现别太让我失望。” “我不喜欢令我失望的人。”他大手一挥。 所有人提着的心终于放下。艾普柔就像是岸上的死鱼刚扔回水里一样大口喘息。不甘的火焰在她心里彻底释放，她要让自己在无尽的黑夜里燃烧。 哈利—— 住在女贞路4号的日子并不愉快。和弗农姨父一家人的摩擦不断。 还有几天就是十七岁了，哈利撕下一篇日历。罗恩特意从陋居赶过来，空袭、车祸、断桥事故，麻瓜世界的大人物接连去世。 食死徒们愈加嚣张。凤凰社已经派人守在麻瓜首相身边。电视机里的金斯莱看起来十分可靠，已经学会了伪装。 脱掉巫师袍穿上西装，看起来有模有样。这多少是种欣慰。 哈利掏出行李箱里的双面镜，奥弗涅此时此刻在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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