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村民们的肯定,我整肃情绪,站起身来,正气凛然行至棕色衣衫的村民身前,“可知其在何处?” “我知,我带你去!” “我助你一臂之力。”忽然阿纤走来,淡淡之语自其粉唇溢出,显得那般从容、优雅与妩媚。 ——分割线—— 村外,行至洞外时,已是黄昏时分,残阳如血,将天际染得一片通红。远处山峦连绵,在晚霞的映照下轮廓如梦如幻。微风拂过,带来丝丝凉意,草丛沙沙作响。 “娘子,小心。” “恩,相公,等我回来。” 一听此声,定是王炳与阿纤无疑。他二人方才相认,却因此事而须暂时别离。 只见阿纤身姿袅袅,眉如远黛,目若秋水,朱唇不点而赤,一袭红衣随风而动,更显其艳丽无双。 我们挥别了指引我们来此蜘蛛洞的棕色衣衫的村民,以及那放心不下、执意跟随我们的王炳。周围树木林立,树叶在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步入洞口,我伸出食指,其上自燃起一束火红色的火苗,以内力增强其亮度,足以照亮四周。乍然一瞧,眼前竟是一个深不见底之所在,仿若无底洞一般。洞内阴冷潮湿,石壁上水珠滴滴答答地落下,地上的青苔在火光的映照下泛着微光。 一路静默,令人倍感压抑。我于脑中辗转,欲寻些话题以解此沉闷,“红袍姐姐,你名阿纤?” “嗯。”阿纤轻启朱唇,声音婉转如莺啼。 “阿纤姐姐,你生得如此貌美,自古皆言美人配英雄,阿纤姐姐怎会看上王炳?哎哟,我的鼻子,阿纤姐姐,你停下竟也不告知我一声。”正言说间,未曾留意走于前方的阿纤骤停,我不偏不倚的撞在了她的背。 “纵他不及他人有本事,然我依旧爱他,”阿纤稍顿,又说,“你还小,当你遇到命中的那个人,你就懂了。” 我撇撇嘴,一阵沉默中,以为阿纤不会再说什么,结果,还是说了出来,“你怎知他就是你要找的人呢,可否说说?” “我是狐妖,岁数都可以当你的宗宗宗祖母了。我和王炳,历经七生七世,情路坎坷,方才嫁给了他。”阿纤思绪飘远,缓缓道来,“第一世,他乃尊贵王爷,我从万妖宫来到人界游玩,不幸遇到逍遥观的人,修为尽失,化成了真身流落人间,不幸遭孩童掷石,浑身负伤,惨不忍睹。幸得他将我自孩童堆中温柔捡起,供我、宠我,视我若珍宝。那时正值春日,王府花园百花争艳,彩蝶飞舞。我为感恩,于其身上施下血约,无论轮回至何世,我皆能循此血约寻得他。” “血约是什么?” “血约就是血咒就是割血遁入他的身体里下的约定。” “噢噢噢” 阿纤继续说道:“然他终迎娶官宦家小姐,吾心碎离去,泪洒长街。那时正值秋风瑟瑟,落叶纷飞,我那孤独的身影在长街显得那般凄凉。”阿纤美目之中闪过一丝痛楚后消失,叙述着一个好像那不是她的故事一样,很沉静。 我们走的洞口像无底洞一样,怎么走都走不到尽头。 “第二世,他为太监,身不由己。我历经千辛万苦才寻得他,不顾他不为人事,愿嫁他为妻,与之相伴。怎奈他早已心有所属,宁死不从,竟撞柱而亡,鲜血四溅,好多好多的血那是一个寒冬之夜,雪花纷纷扬扬飘落,覆盖了他冰冷的身躯。我望着他那渐渐冰冷的躯体,肝肠寸断,痛不欲生。”阿纤的声音微微颤抖,似是又回到了那悲切的场景。 “第三世,吾满怀期待寻到他时,却发现他已早早离世,只剩墓碑。”阿纤的眼中泛起泪花,晶莹闪烁。 “第四世,他为坐拥天下的皇上,纵横四海,意气风发。后宫虽佳丽三千,却从未许任何人为皇后。我在他身后默默辅佐,助其这一世安宁。然奸人当道,他终被刺客所害,撒手人寰。我策马狂奔,却还是未赶上,只能对着他的遗体,嚎啕大哭,肝心若裂。”阿纤的脸色苍白,神情凄楚。 “第五世,他是一介孤苦无依的书生,穷困潦倒,无人问津。我寻至时,他已在贫病交加中离世。我抱着他逐渐冰冷的身体,心如死灰,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阿纤声音哽咽,泪水滑落脸颊。 “第六世,他是江湖侠客,仗剑天涯,行侠仗义。我与他偶然相遇,一眼万年。然江湖险恶,他为救我,身中剧毒,无药可医。我守在他床前,看着他生命渐渐消逝,却无能为力。”阿纤泣不成声,身躯微微颤抖。 “第七世,他终为平凡之人,吾与他历经磨难,终得相守。”阿纤说到此处,脸上泛起一丝欣慰的笑容。 “现在是你们的第七世?”越听我越觉悲戚,一妖历经数千年,独爱一人,却伤了七生七世,苦痛了七生七世,此乃何等的体验啊。 行至途中,忽觉阴气渐浓,一阵地动山摇,晃得吾几近站立不稳。 “小心。”阿纤似已嗅到不同寻常之妖气,出声提醒于吾。只见她柳眉微蹙,贝齿轻咬下唇,一脸警惕。 ‘嘭嘭嘭’仿若地震般震耳欲聋,敲击着耳膜。 “阿纤姐姐,我好像听到了成群的脚步声。”我自认警觉颇高,环顾四周石壁,“对了,阿纤姐姐,你能否告知我的身世?”听阿纤讲述其故事,险些忘却自身之事。 “你终究还是问了,”阿纤见我提及此事,双眼之中闪烁出一抹光芒,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的母亲本就是一个良善之人,但现在时机还未成熟,我能帮你的就只有这些了,以后的路都需要你自己去走,江湖险恶,自然会有神秘人指引于你。” “神秘人?”我心中暗自思忖,这个神秘人到底是谁?他当真会指引我找到我的爹爹和娘亲吗? 就在这时,阿纤突然喊道:“小心!”只见她手中的银针迅速飞出,我身后偷袭的蜘蛛纷纷倒地,它们晃动着爪子,随后便再也无法动弹。 这种针法甚是妙真啊! “谢……”我刚想把感谢的话说出口,却发现地面的震动越来越强烈,让我险些站不稳脚跟。转头看去,只见石壁上、地上,一大群密密麻麻的大蜘蛛如潮水般涌来,将我们团团围住,水泄不通。 看着眼前这群张牙舞爪、似乎要将我吞噬掉的大蜘蛛,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恐惧。恐怕从今往后,我只要看到蜘蛛都会心生阴影吧。 “啊!!”突然间,脚下像是失去了支撑一般,整个人腾空而起,身体直直地下坠。那种落空的感觉异常强烈,仿佛身体已经不再属于自己,随时都可能脱离掌控。紧接着,“碰”的一声巨响,屁股上传来一阵被石头烙伤的剧痛,让人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我强忍着疼痛艰难起身,却发现周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冷风嗖嗖地掠过全身,带来阵阵凉意。我试着叫了一声:“阿纤姐姐,你在吗?”然而,得到的并不是回应,而是自己的回音。 “阿纤姐姐?!”我又大声喊了一句。话音未落,突然间,眼前一片明亮,灯火噌噌地凭空亮起,将我惊得目瞪口呆,直接愣在了原地,汗水滴滴答答地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 “轰隆隆”一声巨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颤抖,把我从沉思中猛地惊醒过来。我眉头紧皱,有些不悦地环顾四周,但却并没有发现阿纤的身影。这可真奇怪,阿纤姐姐难道没有从上面掉下来吗?我不禁疑惑起来。 我抬起头,望向上方那个黑漆漆的洞口。那里面一片漆黑,仿佛是一个无底深渊,让人不寒而栗。我深吸一口气,再次大声呼喊道:“阿纤姐姐,你在上面吗?”一遍又一遍,声音在空洞中回荡,却始终得不到任何回应。 我紧紧握住腰间的骨扇,保持着高度警惕,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我小心翼翼地迈出脚步,每走一步都格外谨慎。一步、两步、三步……心中默默数着步数,同时留意着周围的动静。这里会不会像书上所说的那样,布满了各种机关或者八卦阵呢?我越想越觉得可能性极大。 终于,我看到前方有一抹微弱的亮光。我定睛凝视,然后毫不犹豫地朝着亮光走去。随着距离的拉近,亮光越来越大,也让我稍微松了口气。“见鬼的八卦阵,机关。”我嘟囔了一句,继续向前走去。 适应了明黄色的灯火,突然间,眼前一片明亮,让我感到有些不适。我闭上眼睛,等待着不再觉得刺眼时,才慢慢地睁开双眼。然而,当我看清周围的景象后,不禁有些傻眼了。 我似乎悬浮在空中……原来,走出洞口后,我发现自己离地面竟然有一丈之高。我甚至来不及感慨,身体便以极快的速度向下坠落,最终以一种狼狈不堪的狗啃泥姿势摔倒在地。不仅如此,身体的许多部位都被擦伤,传来阵阵刺痛。 \"嗖\"的一声,两把锋利的刀子迅速架在了我的脖子上,只要我稍有异动,恐怕脑袋就要搬家了。顿时,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背后冷汗涔涔。就这样,我被两只蜘蛛手持刀架住脖子,无视我身上的伤痛,粗鲁地推搡着我向前走去。 估计我的右腿已经骨折了,每走一步都感到刺骨的疼痛,只能一瘸一拐地艰难前行。远远望去,前方不远处坐着一个人。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那个坐在高高宝座上的身影也渐渐清晰起来。那是一个拥有女子头颅和蜘蛛身体的母蜘蛛,她的身旁还站着另一个人头蜘蛛身。 “杀我夫君,害我孩儿,你可知罪!”母蜘蛛那吃人的眼神充满了仇恨与愤怒,仿佛要将我碎尸万段一般,不等我有所回应,它便加重了说话的语气:“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此地便是你葬身之处!拿命来!” 只见母蜘蛛那八只毛茸茸的长腿有条不紊地向我走来,每一步都带着无穷的杀意和威压。它张开那足以吞下整个人的大口,露出锋利无比、布满倒刺的牙齿,似乎下一刻就会将我吞噬殆尽。 不会吧?难道今天真的要命丧于此了吗?望着母蜘蛛那狰狞恐怖的血盆大口以及令人胆寒的倒刺牙齿,我的心中涌起一股绝望和恐惧之情。突然间,我的脑海里浮现出变幻成蜘蛛模样的孙道长,难道说……她的夫君就是孙道长不成? 就在我以为自己即将命丧黄泉之际,奇迹发生了——我的周身仿佛被人设下了一道无形的结界,母蜘蛛竟然无法靠近我半步。它只能不断地用前肢拍打结界,脸上露出凶狠而又气急败坏的神情。那倒刺的牙齿闪烁着寒光,让人毛骨悚然,如果被这样的牙齿咬上一口,恐怕身体会像被锯子锯开般断成两截吧! 突然之间,距离最近的石墙上,一阵漩涡凭空出现,紧接着,一名看似只有十几岁的女子从漩涡中走了出来。那女子面容娇小可爱,五官精致无比,肌肤洁白如雪,那双原本应该显得冷漠无情的眼眸,却莫名地透露出一种诱人的灵动之感。尤其是当她面对敌人时,那种处变不惊、沉稳冷静的态度,更是令我深感佩服。尽管我心里清楚这种境界的可贵之处,但无奈自己还无法达到像她那样登峰造极的修为。 “妖怪!还不快束手就擒!”只见她手中握着一把骨扇,看起来格外眼熟,而且每一次挥舞都带着一股熟悉的韵味。 “哼!又来个给我送餐的娃儿!”母蜘蛛面目狰狞地笑着,它那尖锐带刺的牙齿在咧开嘴时显得异常恐怖,令人毛骨悚然。 在一阵激烈的打斗声中,我越发觉得那女子的脸庞与自己简直如出一辙。这个人到底是谁?正当我惊愕不已的时候,眼前突然一黑,身体不由自主地倒在了地上。朦胧之中,我隐约看到母蜘蛛轰然倒地,发出沉重的声响。 也听到那名女子好像是对自己说:“天意啊!” 接着我便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意识逐渐模糊,最终陷入了昏睡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破旧的屋子里。屋内的摆设十分陈旧,但却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就在这时,“吱呀”一声,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影鬼祟地探出头来。定晴一看,原来是蒲松龄。 他一见到我醒来,脸上立刻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大声喊道:“姐姐,你终于醒啦?!” 我看着他激动的样子,不禁微微一笑。然而,还没等我开口,村长许是听到了动静,也跟着走了进来。 他看到我已经苏醒,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之色,随即板起脸来,对着蒲松龄呵斥道:“松龄,不得无礼,快到外面去玩儿。” 蒲松龄似乎有些害怕父亲,赶忙应了一声:“是,爹爹!”然后转身跑出房间,并顺手关上了房门。 “村长,阿纤姐姐呢?”我一边掀被而起,活动着有些发酸的脖子,一边疑惑地问道。我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很久,记忆还有些模糊。 村长缓缓坐下,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然后叹了口气,说道:“阿纤姑娘她……唉,说来话长。自从你昏迷不醒之后,阿纤姑娘一直守在你身旁,悉心照料。可惜,前几日她突然失踪了,至今杳无音讯。我们四处寻找,始终没有找到她的下落。” 听到这个消息,我心中不由得一紧。阿纤对我关怀备至,如今她不知去向,我自然深感担忧。 村长微笑着走到我身边,关切地问:“姑娘,你感觉如何?可有什么不适之处?” 我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无大碍。随后,我在八仙桌旁的矮椅上坐了下来,顺手拿起桌上的茶壶洗净后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推到村长面前,示意他坐下说话。 跟村长闲聊了一会儿之后,我便向他道别离开了他家。走出村长家门口时,我看到松龄正在外面和几个小孩子玩得不亦乐乎。 “姐姐,看!这是我养的灵兽小鸡,刚刚孵育出来的哦,送给你啦!”蒲松龄一看到我就小跑过来,兴高采烈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鸡蛋递给我,脸上满是天真无邪的笑容。 我有些惊讶地接过鸡蛋,感觉到它还有一些温热。除了一句“谢谢”,我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着眼前这个可爱的孩子,我不禁心生感慨:“松龄,答应姐姐,无论将来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像现在这样保持微笑哦。只要我们乐观面对,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的。” 松龄用力地点点头,露出灿烂的笑容:“好的!松龄一定会记住姐姐的话!”然后,他又像个小大人似的补充道:“姐姐也要一直开开心心的哦!” 我轻轻抚摸着蒲松龄那可爱的三点式发型,笑着推了推他:“松龄,姐姐要走啦,去和小伙伴们继续玩耍吧!” 听到我这么说,松龄立刻紧张起来:“姐姐要去哪里呀?能不能带上我一起呢?”他紧紧抓住我的衣角,眼神中透露出对我的依恋和不舍。 我蹲下身来,温柔地对他说:“松龄还小呢,等你长大一点,姐姐再带你去更多好玩的地方,好不好?” 松龄懂事地点点头,但还是有些失落地松开了手。 我看着他那失望的表情,心里也有些难过。 为了让松龄开心起来,我决定给他一个小小的承诺:“不过呢,松龄要是乖乖听话,好好长大,姐姐下次回来的时候会给你带一份特别的礼物哦!” 听到这里,松龄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真的吗?姐姐太好了!我一定会乖乖的,等着姐姐回来。” “松龄,快来!”松龄的小伙伴们都走了过来,见是我,毕恭毕敬的一起说,“姐姐好!” 蒲松龄见小伙伴在叫着自己,看着我点点头,“好!姐姐,出村去找燕大侠吧,他可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只是他的行踪鲜少人知道,只要哪里有妖就会在哪里碰见,你可以先去找采臣哥哥。” 蒲松龄说完跑着去追他的小伙伴,跑了一两步,回头跟我挥手道别,尔后吼道,“姐姐,其实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我微笑着与松龄挥手告别,转身离去。身后传来松龄和小伙伴们欢快的笑声,仿佛在为我送行。望着远方渐行渐远的村庄,我心中默默祈祷:希望松龄能够健康快乐地成长,实现自己的梦想……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我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急匆匆地出了村子。 村民们为了表达对我的感激之情,在我刚刚踏出村子的时候便将我拦住,送给我大量的礼物,多到我都快拿不下了。村长见状,递给我一枚散发着绿色光芒的戒指,并说道:\"这是一枚能够容纳世间万物的储物戒指,只要你使用意念,就可以将物品放进去,也可以通过意念取出来。不过有一个前提条件,就是需要滴血认主。还有一点一定要记住,千万不可以装入活物。\" 我按照村长所说的方法去做,割破手指,将鲜血滴落在戒指上。片刻之后,一道光芒闪过,我试着用意念将手中以及脚边堆积如山的礼品收进戒指里,只见眼前的东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告别了村长和善良淳朴的村民们后,我遇到了名叫白云深的少年面前。 \"终究还是要离开吗?\"白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那双深邃而充满深意的眼睛凝视着我。 我微微颔首,表示默认。这微微的点头动作,就算是对他问题的回应吧。 \"也是,外面有着更为广阔的天地等待着你去探索。那么就让我送你一程吧!\" 白云深轻声说道,然后吹起了一声清脆的口哨声。随着哨音响起,一只洁白如雪的仙鹤从天空中翩翩飞落而下。 仙鹤落地时,它那巨大的白色翅膀轻轻扇动着,随后稳稳地停在了地面上。\"主人,有何吩咐?\" 仙鹤用清脆悦耳的声音向白云深问道。 看到这一幕,我不禁有些震惊,心中暗自思忖道:这这这……仙鹤竟然会说话?! 然而,这种震惊并没有持续太久,毕竟在这个神奇的世界里,各种奇异的事情都可能发生。蜘蛛精和狐妖不也能够口吐人言吗?而且它们还曾经变幻成人类的模样呢…… “带着这位少侠离开这,去金陵。” “好的,主人,那”仙鹤说完,视线扫过我时,那种明显的轻蔑之意毫无掩饰地流露出来。 对,没错,是轻蔑! 白云深似乎察觉到了这一点,但他并未多说什么,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我。反倒是我自己,被这突如其来的轻蔑搞得有些困惑不解。 “啪!”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紧接着我感到肩膀一阵酸痛,眼前猛地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啊,等等啊,我好像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我还没有向狐妖姐姐去向,然后找到狐妖姐姐询问我的身世呢……我心中焦急万分,却无能为力。 朦朦胧胧间,脖子处传来一阵莫名的不适感,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一般,令人难以忍受。我奋力挣扎着睁开沉重的双眼,“唰”地一下坐直身子,眼神迷茫地环顾着四周。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陈旧的木桌,四张略显简陋的木椅,摆放得异常整齐。尽管看上去还算干净整洁,但从陈旧的痕迹中仍能察觉出岁月的沧桑。 我心中充满了疑惑,这到底是哪里?我为何会出现在此地?我一边思索着,一边匆匆穿上摆在床边的靴子,然后起身走到门口,轻轻推开门扇。刹那间,耀眼的阳光如潮水般涌进房间,刺痛了我的眼睛。我下意识地伸出双手遮住眼帘,过了好一会儿,才逐渐适应过来。 当视线渐渐清晰时,我惊讶地发现自己身处一条狭长的走廊之中。在不远处,一道蜿蜒曲折的木梯延伸至上方,虽然规模不大,却透露出一种古朴而典雅的气息。 这时,一股诱人的饭香顺着空气飘入鼻中,我不禁摸了摸早已咕咕作响的肚子。手伸进口袋里,摸索了一下身上所带的银子,便迈步向楼下走去。对于周围人们投来的异样目光,我选择视若无睹。来到柜台前,我随意地点了几道菜肴,吩咐伙计送到楼上的房间,并报上了房号。完成这些之后,我转身踏上楼梯,回到房间。 刚刚坐下,我便伸手拿起桌上的茶壶,往杯子里倒了一些水。正当我端起茶杯准备一饮而尽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叩叩”声。声音清脆而有节奏,仿佛在敲打着我的心弦。 “谁?”我语气冰冷地说道,并将还未来得及品尝的茶杯缓缓放下,眼神锐利如鹰般紧紧盯着那扇紧闭着的房门。仿佛只要稍有风吹草动,便会立刻采取行动。 “客官,小人是这店里的店小二,专门给您送来一些茶点。”门外传来一个客客气气的声音,紧接着又是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我听后心中略感烦躁,但还是起身走向门口,一边走一边暗自思忖:这家店的服务倒是挺周到的。 来到门前,我伸手握住门把手,用力一转,将门打开一条缝隙,然后侧身让店小二进来放置茶水。然而,当店小二进入房间后,他的目光却直直地盯着我,整个人看起来恍恍惚惚的,甚至差点被门槛绊倒。 见此情景,我不禁眉头微皱,面露不悦之色。 或许是察觉到我的不满,小二连忙低头认错,表示自己只是一时失态。毕竟顾客就是上帝,他可不敢轻易得罪我。接着,小二动作略显笨拙地拿起肩上的毛巾,先是将圆木桌上的茶几挪到一旁,仔细擦拭着桌面,然后才将手上端着的茶水和甜点稳稳地放在桌上。完成这些之后,他迅速把原本的茶水拿走,再次向我点头哈腰道:“客官请慢慢享用,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小的就先行告退了!” 正当小二抬起一只脚准备踏出房门时,我突然开口叫住了他:“等等。” “客官还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别客气。”小二献殷勤似的陪笑,心里春风流淌,小二哥的春天来了!但深知自己这般俗人,也只配远观叹之。 “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儿呢?”我眉梢微微挑起,眼神之中充满了迷茫和疑惑。毕竟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人生地不熟的,还是先搞清楚状况比较妥当些。 “哟,客官,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这可是大名鼎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若比邻’客栈呀!虽然比不上京城那富可敌国的墨家,但这块招牌可是郡王府亲自御赐的哦!”店小二满脸笑容地说道。 “若比邻……好吧,知道了,没你的事了,下去吧。”我心中暗自嘀咕着,不用说,肯定又是那个叫什么深的家伙干的好事儿。不就是出个村子嘛,居然把我打晕了不算,还莫名其妙地将我丢到这个什么“若比邻”客栈来。 我一边想着,一边伸手摸了摸随身携带的蓝色钱袋,心里不禁有些发愁。之前去蒲家村的时候,身上的盘缠早已花得一分不剩了。为了不在那座如同迷宫般的森林里饿死,我只能把全部家当都拿去换取食物了。好在老天爷眷顾有心人,就在食物快要耗尽之际,我终于找到了蒲家村。而且幸运的是,村长考虑周全,在我准备离开时,还给了我一些盘缠以备不时之需。 我用力地甩了甩酸痛难耐的脖颈,觉得脖子的疼痛稍微缓解了一些。那个该死的家伙,下手可真够狠的! 我喝了几口店小二送来的茶水,简单洗漱之后,站在那面暗黄色的铜镜前,凝视着镜中顾盼生姿、巧笑嫣然的自己,心中不禁有些小得意,忍不住自我陶醉了一番。然后,我轻轻拿起木梳,仔细梳理起那长达腰部的紫色秀发,并在两侧扎起两根小巧纤细的长辫子,再用蓝色的丝带系在脑后。看着窗外的天色,应该差不多到亥时了吧。 我吃了几块糕点,发现还没有上菜,便走出房间,下楼去。 “哟,这位姑娘,您想吃点什么呀?千万别跟我客气哦!”慰娘正在和伙计聊天,眼神犀利的她一眼就看到了我。她是这里的老板,明媚动人,顾盼生辉,婀娜多姿的身材哪怕只是随意地摇摆着细腰走路,也别有一番风情。她身穿粉色的锦衣裘袍,手持一方精致的绣帕,热情地向我打招呼。 “嗯……老板,我想向你打听一个人。”好美的女人啊!这是我对慰娘的第一印象。 “姑娘,不妨说说,放眼整个金陵城,无有一人是我慰娘不熟知的。”慰娘绾着回心发髻,形如盘拧之态,此刻之她,轻摇纨扇掩于唇角处,两蹙眉似笑非笑,眸中波光流转,别有一番风情。只见她面若桃花,肤如凝脂,眉似远黛,眼含秋波,朱唇不点而赤,琼鼻挺直。 “老板可知宁采臣之去向??” “呵呵,这你可问对人了!这宁”慰娘朱唇轻张,欲言又止,却被一阵阴阳怪气之声打断,蹙眉微蹙,好大一股酒气袭来。她轻抬玉手,以扇半遮面,面露一丝不悦。 “道可道,非常道,天道地道人道剑道各有各道。当今朝廷豺狼当道,道士只知炼丹之道,惊问世间怎么尽是无道!我自求我道!”只见一人披头散发,身着紫色粗布衣衫,随意套于身上,背上负着一把长剑,手中拎着一壶酒,醉眼迷离,倚着店门而立。每吐一字,腮边胡须皆随之颤动。 我观其状,似是酒醉装疯卖傻,胡言乱语,我暗自思索此人的身份 “哟,燕大侠,一大早何风将您吹来,请坐,快请坐。”慰娘见是燕赤霞,笑靥如花绽,忙款步向前,伸手相迎,眼波流转间满是惊喜,樱桃小口轻启,娇声道:“大侠快里边请。” “是慰娘啊,好酒好菜照往常原样上。”燕赤霞见是故人,扯开嗓门高呼,那摇摇晃晃之身,跌跌撞撞寻了个座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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