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将晕倒的人接住,担心地摸摸他的额头,再用手背蹭蹭那人的脸。确保他没有生病后,张起灵再把那人背上去。 张海楼连忙道:“族长,我来吧。” 张起灵淡淡道:“不用。” 说罢张起灵将梅子墨背上去,往前面走。 大伙叹了口气,相互对望,然后跟随张起灵走。 张驲山满脸嫌弃:“梅子墨真是,把我们家族长的脸都丢尽了。” 张岂山脸色有些难看:“子墨他向来如此,走吧驲山。” “是,佛爷。” 在张起灵的带领下,一众人终于出去了,他们在张家古楼困了有半个多月,里面机关重重,怪物繁多,还有人心算计,很多伙计都死去,存活下来的人极少。 大伙见到明媚的阳光,嗅到新鲜的空气,感觉神清气爽无比舒适。居然还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感。 刀疤感叹:“四爷,我们终于出来了,我们还活着。” 陈皮缄默不言。 外面的伙计看到他们都出来,全部上前迎接。 “佛爷!副官!” 张岂山道:“有干净的水没?” “有的。” 张岂山:“好,族长我带你去帐篷内休息。” 张起灵背着梅子墨:“不必。” 然后张起灵就走了,吴老狗、齐黑瞎、张海楼都跟上去。 二月红走过去,路过时和张岂山对视一眼,两人的目光交汇。 煞那间时间停止。 周围的人和事物全部暗淡下去,犹如被屏蔽一样。 二月红移开视线,从他的身边路过,什么也没留下。 张岂山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灰暗不清。 巴乃山里有座吊脚楼,依山傍水,风景秀美,空气新鲜。 这座吊脚楼是老夫买的,房契上写的是张起灵的名字,嘿嘿嘿,梅园的房子也是写的张起灵的名字。 我们梅氏宗族自古以来都是老婆当家,老婆管事。 家族的祖训便是:妻为上,事业次之,君为轻。 俺老婆是个不爱管事的性子,被俺宠的娇生惯养,每天只是在家里躺着,懒洋洋的样子特别像只高贵慵懒的猫咪。 家里的事务他不爱操劳,都是由老夫来做,洗衣做饭、管理佣工、接待客人。 他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晚上脱光光陪俺睡觉觉就可以啦。 家里的生意他也不用管,老夫每天早上起床,就去沙城西街上摆摊算命,偶尔也治治小病,然后继续坑蒙拐骗,把挣到的钱全部上交给俺老婆。 老夫负责挣钱养家,老婆在家貌美如花,俺就觉得很幸福,老婆就是俺挣钱的动力!每天都是元气满满的一天。 现在生活美满,老婆娇美,事业有成,朋友在旁。 世界上没有比俺更幸福的人了! 想着想着,俺居然笑醒了。 醒来时已经是下午十分,老夫发现自己躺在吊脚楼二楼的卧房里。 意识回笼,眼前的天花板变得清晰,耳畔回响起麻将碰撞的声音。 老夫从床上坐起来,俺老婆过来扶住我。 他的声音依旧很冷,但加了几分柔软。 他说:“小心。” 老夫起来,身上的道袍已经被脱下,连内裤都没有穿。头上还包了纱布,俺作死伸手在纱布上轻轻按压。 “呀,好痛。” 想起来了,在张家古楼里,俺突然发疯,对着张起灵就是下跪磕头,大喊什么,喊什么来着,想不起来了。 反正最后晕倒过去,什么都不记得了。 现在都已经出墓,我们待的地方正是俺给张起灵买的吊脚楼。 “老婆,我们出去啦?” 张起灵给俺倒了一杯水:“嗯。” 老夫接过,将温水全部喝下去。 “啊,真舒服。” 老夫把水喝完就抱着张起灵,在他的脖颈间嗅,然后亲亲他微凉的肌肤。上面还有雪山冷冽的清香,真好闻。 老夫就这样抱着他,几分钟后,俺从床上站起来准备下楼去找其他人。 张起灵拦住我。 “怎么啦老婆?” 张起灵从床榻边的篮子里拿出干净的衣物,这是张起灵自己的衣服,梅子墨的道袍都是黑毛粽的鲜血,上面还有重重的尸臭,齐黑瞎拿去洗了,挂在外面没有干。 俺从他手上接过衣服,然后看自己,才发现自己全身光光的,要是就这样出门不得被他们几个笑死。 “还是老婆你最贴心,最爱你了么么哒。” 俺在他瘦削的下巴上亲一口,还伸出虎牙轻轻撕咬。 张起灵半阖着眼撇过头,躲掉老夫的亲吻。 老夫轻轻吻他的侧脸,在上面重重吧唧一口,留下些许口水。 他说:“穿好衣服。” “好滴好滴!” 老夫就地换上张起灵的衣服,由于俺比他高,还比他壮一点点,所以他的衣服穿上去就很紧,感觉勒勒的,不是很舒服。 “老婆,你衣服好小啊。” 张起灵过来整理我的衣领,他说:“将就穿,你道袍明天才干。” 俺俯下身亲亲他的眉眼:“好滴!” 穿好衣服后,我们俩一同下楼。吊脚楼下的堂屋里,麻将碰撞声越来越大,夹杂着男人的吵闹声,难闻的尼古丁味道,还有浓浓的烟火气。 到达堂屋,桌上的人在打麻将,齐黑瞎、张海楼、吴老狗和刀疤在一桌。 二月红、橘子皮、张岂山和张驲山在一桌。 炎炎夏日,空气闷热,唯一的风扇在吹风,桌上的几个男人都脱掉上衣,他们的上半身精壮,肌肉线条优美好看。 在场只有红红没脱衣,红红这人含蓄内敛,讲究体面,不会和他们一块脱衣,他依旧穿着红色的长袍,端庄地打麻将。 他们见我们来了也没抬头,仍然在打麻将。 只有齐黑瞎打招呼:“哟哑巴,要打麻将吗?没你的位置了哦。” 张海楼:“族长要来吗?我把位置给您腾出来。” 说罢他抬腿把刀疤踢开。 刀疤无语:“靠!” 张起灵拒绝道:“不必。” 我们走过去,看着他们打麻将。老夫看齐黑瞎的牌,老婆看张海楼的牌。 大伙整个下午都在打麻将,太热了,有个小姑娘来给我们送西瓜。 小姑娘是陈文锦,刀疤的侄女,陈皮的养女,长得水灵灵,又瘦又高,看着就是个聪慧又懂事的小女孩。 老夫想给她端板凳,却发现板凳已经没有了。 “文锦小姑娘,叔叔家没有板凳了,要不去坐你爹爹腿上?或者是你伯伯腿上?” 橘子皮和刀疤都在打麻将,没有反应。 张海楼对着小姑娘露出和善的笑容:“小姑娘坐哥哥腿上。” 陈文锦警惕,迟迟没有上前。 老夫大笑:“海楼你害不害臊啊,老夫这样三十多岁细皮嫩肉的小伙子都称自己为叔叔,你个1877年生的封建老古董也好意思称自己哥哥。” 老夫骂他:“脸皮比城墙还厚。” 张海楼撇嘴,道:“糊了!” 老夫不再管他,将注意力放到陈文锦身上,小姑娘脸蛋红红,抿抿嘴唇,似乎有些害羞。 “怎么啦文锦?” 文锦这丫头,我们见过也认识,她和她爸爸以前经常来梅园,小丫头文锦乖巧可爱,老是坐在俺的腿上。 这次她也过来坐到俺的腿上,将西瓜给我。 “哥哥,吃西瓜。” 老夫接过他的西瓜,咬一口,甜滋滋的又凉爽。 老夫摸摸她的小脑袋瓜子:“谢谢你。” 小姑娘居然红了脸。 张海楼不高兴,怎么这小姑娘不坐他腿上,却要梅子墨抱,还给梅子墨吃西瓜,真是够双标的。 老夫笑道:“文锦你去坐海楼叔叔腿上吧,老夫在吃西瓜,西瓜水流到你身上怎么办。” 陈文锦摇头:“我只想要哥哥抱。” 老夫问她:“为什么?” 小姑娘直白:“因为他们臭烘烘的,一身汗水味,我不喜欢。只有哥哥是香香的。” 老夫笑笑,抱紧她:“对对,海楼叔叔和瞎子叔叔臭臭的,只有俺才是香香的,小姑娘说得对。嘻嘻嘻。” 张海楼光着膀子,对俺竖中指。 齐黑瞎光着膀子打麻将,嘴里还叼根烟:“海楼,我们打完麻将再收拾他。” 张海楼赞成:“好。” 两人狼狈为奸,一拍即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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