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儿才在湖里洗了，泡什么温汤，你们自去，洗白白下来，我扫榻相侯。” 黛玉听他不怀好意的笑声，心中一慌，见众姐妹都没注意，方才啐了他一口，红着脸去了。</p>
另一边，妙玉按捺住蠢蠢欲动的心，辞了宝钗、楚婵、邢岫烟等人的邀请，道：“我是方外之人，能有幸同游已是缘分，却不便一同嬉戏，请太太、姑娘们自便，不必管我。”</p>
众人听她说的有理，只得罢了，她是外人不好意思和众女一起泡澡也是寻常。</p>
因又去邀请杨四娘、白秋薇二人。</p>
两人与众人更加不熟，忙红着脸摆手推辞，只说武人出身，泡不惯这顽意儿。</p>
倒是蓝薇等四人八面玲珑，人情练达，早已打入众女之中，成了不分彼此的好姐妹，连贾琮小时候偷看丫头洗澡的事都探了出来，无不暗地偷笑。</p>
贾琮眼看着众女人去楼空，如意还故意示威地拉走宝钗、黛玉，经过他身边时，低声威胁道：“下流东西，你不许上去浑闹，否则我断不依你。”</p>
“烟儿别门缝里看人，爷又不是没泡过温汤，很稀罕么？请我去我都不去。”贾琮瞪了她一眼，“硬气”地悻悻回房。</p>
黛玉房里，龄官、柳五儿一边给贾琮捶腿捏肩，一边陪他说话。</p>
好容易有和贾琮说话的机会，两女都小心翼翼服侍，生怕说错了话，惹他生气。</p>
“龄官儿，艾官和茗烟的事儿办了么？”贾琮忽然想起一事，懒洋洋地道。</p>
龄官忙道：“回爷的话，早就办了。得平儿姐姐开恩，艾官现在林之孝家的手底下学着办事，叫我有机会定要给爷磕头叩谢天恩。”</p>
贾琮抬手托住她巧俏的下巴，顺手在她脸蛋上摸了一把，笑道：“区区小事，谢什么。叫她用心办差就是答谢我了。”</p>
“是。”龄官红着脸点点头。</p>
“若是茗烟敢欺负她，叫她自去告诉平儿姐姐，自有人替她鸣冤。”</p>
龄官抿嘴笑道：“是，爷。不过想来不会的，上次爷赏了茗烟二十棍子，那小子知道爷知道了他的混账事，几乎吓死，万死也不敢欺负艾官的。”</p>
“嗯，这就好。”贾琮笑道：“你们一班小戏儿里就你和芳官最为出挑。</p>
不过芳官性子桀骜，恃宠而骄，教人厌恶，也就宝玉受得了。</p>
还是你知礼乖巧，人美心善，我甚爱之。若换成你，爷可舍不得赏给奴才。”</p>
龄官面红过耳，又羞又喜，原来爷是疼我的，忙低声道：“爷，奴家才不会去和外面的小子胡混。”</p>
贾琮哈哈一笑，道：“那是自然，我记得你唱小旦的，总扮演大家小姐，爱上的无不是风流俊俏的读书公子，怎会看得上小厮。”</p>
“爷……你又笑话奴家。”龄官摇着他腿，撒娇不依。</p>
“行了，蹲了这么久也累了，起来坐着说话。”</p>
贾琮笑着扶她起来，见她眉蹙春山，眼颦秋水，面薄腰纤，袅袅婷婷的样子，心中得意，好个美人坯子，过两年当不在晴雯之下。</p>
“谢爷赐座。”龄官乖乖走到旁边端了条凳子过来，坐到贾琮身侧继续替他捶腿。</p>
贾琮舒服地叹了口气，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后脑刚好枕在柳五儿秀挺的酥胸间，谁设计的躺椅倒是个淫才。</p>
柳五儿心头一颤，强忍着逃离的冲动，含羞站在原地，略挺起酥胸任他轻薄，只是越发无力的小手透露出她慌乱的内心。</p>
贾琮心安理得享受着五儿的服侍，暗道反正是自己的丫头，用袭人的话说“亦不为越礼”，想到这里，忍不住嗤一声笑出来。</p>
龄官奇道：“爷笑什么？”</p>
贾琮摆手笑道：“没什么，只是想到许多庸人为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争执不休、引经据典就觉得好笑。”</p>
“什么小事？”柳五儿被引开了心思，不再含羞，也大着胆子问道。</p>
“你们说，若一个丫头偷偷爬了小爷的床，算不算越礼？这个丫头还是家中长辈赐下的。”贾琮笑问。</p>
爷为何这么问，难道是考教我们的品行？龄官想了想，道：“那得看长辈赐下做何使的，是房里人还是普通丫头。”</p>
贾琮想了想，道：“应是两者兼而有之。”</p>
龄官道：“奴家想来，寻常高门大户，小爷大了都有在房里放两个人的习俗，丫头服侍主子天经地义，如此似乎不算越礼。”</p>
贾琮笑了笑，道：“五儿，你说呢？”</p>
柳五儿因和芳官相熟，对宝玉身边人事也熟，心中猜到几分，含羞道：“奴家以为还得看是小爷自己的意思，还是丫头主动勾引爷们。”</p>
贾琮笑道：“有何区别？”</p>
“若是小爷……想要，丫头似乎只能顺承；若是后者，便是不要脸，教坏了爷们。”</p>
贾琮大笑。</p>
两女娇嗔不依：“若咱们说的不对，请爷指教，何苦笑话我们。”</p>
贾琮摆手道：“没有，没有，只是觉得你们想的太复杂了些儿，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p>
你们想，长辈既然赐下一个美貌丫头服侍，难道料不到小爷年岁大了，总有一天要偷腥？”</p>
“这……应是意料之中。”龄官道。</p>
“所以么，即便丫头爬了小爷的床，都是上头默许之事，不值一提。我再考你们，为何豪门都会有这个放房里人的风俗？”</p>
“想来是怕爷们大了，去外面胡孱。”柳五儿红着脸道。</p>
“这是其一。让爷们早些知道人事，对女子不再好奇，且家里已有好的，何必在外胡混？若染上了什么脏病，岂非坏事？”</p>
“爷说的是。难道还有其二？”两女红着脸问道。</p>
贾琮笑道：“其二么，自然是让爷们懂得阴阳和谐乃天地至理，免得染上些坏毛病，譬如只爱男人，不爱女人，如何是好？</p>
更糟糕的是，自己没了阳刚之气，虽是男儿身，却是女儿心，那可就是家门不幸了。”</p>
两女在府里日久，深知贾琏、薛蟠等人都有养清俊小厮出火的习惯，这也罢了。</p>
最恶心的是族学里的香怜、玉爱，堂堂男儿竟雌伏他人胯下，没得辱没祖宗。</p>
听说秦小相公也有这个意思，好在被爷及时拉回来了，没有酿成大祸。</p>
因点头道：“爷说的是，我们没想到这一层。”</p>
“所以纠结于越不越礼都是糊涂人，上面看重你，哪怕你早早就爬了小爷的床，也有功无过；</p>
若有人要整你，哪怕你三贞九烈，一尘不染，也总会有人把狐媚子的帽子扣在你头上，什么狗屁礼法？不过吃人的工具而已。”</p>
“爷所言极是，直说到了我们心坎里。”二女叹道。</p>
三人正聊着，忽听门口脚步、说笑声起，黛玉等人泡完汤泉回来了。(本章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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