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跟我说。” </p>
“她不让我告诉你们。” </p>
“这样啊。” </p>
“赶快，我陪你们，一起去吧。” </p>
“好。” </p>
“老村长，你这个人，搞的什么鬼，人家都病得这么重，还要她下什么地。记得在半个月前，我就和你打招呼了。” </p>
“不是啊，她自己要来的。” </p>
赤脚医生话还没说完，后面有人在喊： </p>
“医生，你怎么还。来。人家媳妇在床上，肚子痛了好久，你快点过来哟。” </p>
“好。” </p>
赤脚医生只答应了一个字，抬起头来，看着老村长。 </p>
老村长冲着她点了点头： </p>
“谢谢你了，赶快去她那边吧。我送她去医院。” </p>
赤脚医生帮阿菊理了理头发，流着眼泪说了声： </p>
“菊姨，你要好好保重啊。”往后退去了。 </p>
老村长回过头来，饱含着泪水： </p>
“早就跟你说过，要是做不得，就不要逞强。好好在家里休息！” </p>
“不要怪她了，去医院吧。” </p>
“哦，麦救济，帮村长去找个拖拉机过来。” </p>
麦救济看了看天：“人都病成这样。还要出来做什么工。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那一天三餐，三个大番薯？唉！苦命的东莞人，为什么活得比那猪，比那狗，都还要不如啊！” </p>
“拖拉机慢。” </p>
“这么大的雨，那样泥泞的路，的士怎么进得来。” </p>
见他人还在那里，几个人只说话，又不行动。阿洪抽身就朝走了： </p>
“我去找个拖拉机吧。” </p>
天空中呈如是网的深灰色。 </p>
很快就下起了蒙蒙细雨变成大雨。在水泡得很烂的泥土路上，拖拉机东倒西歪，老牛拉起木头车子一样，向前地开着。那声音听起来不小，可速度却一点也不快。 </p>
老村长抱着阿菊，坐在车厢里。身子也在一动一动地，像是在跳着摇摆舞。 </p>
麦妙娟和阿洪几个人，一左一右，一前一后，坐在他旁边。扯得扯着塑料布，扶得扶住老村长。 </p>
远远的大家就只看见，麦求华在细雨中，背起书包走来了。看见拖拉机，也看见了他们，心仿佛有了种预感似的，小心翼翼地靠过来： </p>
“爸爸，妈妈怎么啦？” </p>
“快点上车，一起进城。妈妈刚才，病得好厉害。人都在田里头，倒下来了。” </p>
麦求华看车子：“早上，我不是跟她说过，看她脸上那样子，叫她今天不要下地了？” </p>
“阿洪，你坐过来。” </p>
麦求华上了车，看见阿菊脸色惨白，嘴角那里都开始有点歪了。立马就扑了过去，轻声哭起来：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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