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许桐长相只有三分像岳普,声音却是九分像。
用她,而不是其他脸更像岳普的人,也说明赵士壹非常了解卿卓灼记声不记脸的特点。
关键是卿卓灼的这个特点,知道的人还不多。
那么就是有内鬼了。
而且内鬼绝对是特别亲近的人,在很久以前就潜伏在她身边。
她绞尽脑汁地想,也想不到是谁。
赵士壹没想隐瞒,但也不想让她痛痛快快地知道答案。
他得意地笑:“自然是你的身边人啊!想知道,就得看你能说什么我想知道的东西,但我没有想知道的。”
卿卓灼是有利用价值,但这个价值不需要她本人同意,所以赵士壹对她无所求,也就不会白告诉她。
意料之中,卿卓灼毫不失望。
“你老公怎么回事?我都递出消息七个小时了,他还没动静,是不是想看你死啊?”
赵士壹又一次低头看新买的手机,还是没电话。
卿卓灼冷冷看着他,反正她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刚刚又见到了许桐,现在什么都不怕。
赵士壹看她不理他,故意坏心眼道:“要不你告诉我岳普得抑郁症的真实原因?我就告诉你内鬼是谁。”
“抑郁症就是抑郁症,跟感冒一样,你感冒需要原因吗?”
卿卓灼忍不住中套,自从岳普得了重度抑郁症,她就开始去了解这个病。?跟众人以为的抑郁症完全是患者主观决定的,只要“想开点,少想事”就能治好不同,抑郁症是真实的身体反应,像感冒一样。
感冒患者能控制自己打喷嚏流鼻涕吗?
抑郁症患者的表现确实是行动力下降,多思,多愁善感。
但那是表现,而不是原因。
可能一开始确实是多思加上受到挫折导致抑郁症,但一旦患上了,大脑的活动区域和周期也会改变,身体分泌的激素量改变,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去不思考。
而且少思考是逃避,治疗抑郁症才是解决问题。
你得了感冒,觉得不打喷嚏流鼻涕病就好了,总不会倒过来觉得自己憋着不打喷嚏不流鼻涕就能让感冒好吧?
赵士壹的意思是岳普得抑郁症,就得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了那事要死要活的,而不是真的被这个病折磨。
他像个村口爱打听别人隐私密事的八婆一样恶心。
卿卓灼就是死也不会告诉他的。
“我听说她是举报同学作弊被人孤立,想不开才自杀的?”
果然,低级趣味的赵士壹开始瞎猜了,把实际发生的事用自己贫瘠的思维乱串联一通。
“你胡说!”
卿卓灼愤怒地喊。
“我也觉得不是,虽然我没见过她,但我觉得不至于,她可是在医院治疗了四年啊!”
赵士壹居然猜对了。
卿卓灼不再说什么,她越表现出态度,就会让赵士壹知道更多。
“不过我最好奇的不是她为什么得抑郁症,而是你和她什么关系?”
赵士壹慢吞吞地说,看着卿卓灼之前因为他的话而涨红的脸,他像欣赏在自己手中垂死挣扎的猎物一样,心情愉悦极了。
卿卓灼冷冷地看着他,眼里满是阴霾。
“你俩说是好朋友,我觉得你的情绪和反应过了。这些年燕家做的慈善全都是关于抑郁症的,慈善总量也在上升。如果只是燕家钱多,那解释不了你为什么都是亲力亲为。你有那么闲吗?”
“卿卓灼,你在岳普去世后有一整年都在做抑郁症全国组织的慈善,之后每年也不少于三个月。”
“卿卓灼,你和岳普是不是同性恋,你爱她是不是?”
赵士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狰狞着,似乎很受触动,眼里闪过一丝急需认可和赞同的神色。
卿卓灼的脸瞬间褪去血色,她感到一阵后怕。
当年她是想要帮助一些为同性恋说话争取利益的组织的,但是小妈拦住了她。
瓜田李下,应该懂得避嫌,小妈这样告诉她。
谁的瓜田?
谁的李下?
身正还怕影子斜吗?
正因为身不正,所以才怕影子斜。
她不怕自己的斜,她怕岳普被人议论!
死了的人当然听不到了,但活着的人还在。
还好她自己也不能接受那个事实,更要顾及岳普家人的感受,所以她放弃了。
但从此,同性恋三个字成了她心中的禁词。
关注同性恋的群体无非就是支持者,反对者,自己就是的人。
她哪一类都不是,却被拉进了漩涡。
她不支持,不反对,有着一个正常人对不了解事物的恐惧,怕人议论,怕好友和它沾上关系。她是个最俗最俗的人。
卿卓灼只是做了抑郁症的慈善,都被怀疑和岳普关系暧昧,要是真的帮助同性恋组织,还不知道世人会如何议论岳普,岳普的家人又该如何自处?
“同性恋?亏你想的出来,你没有好朋友,还不兴别人有吗?”
她反问。
赵士壹一时之间不敢肯定,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刚刚眼里的光也熄灭了,整个人低落又心烦意乱,没有之前兴奋着八卦的样。
两个人都陷入了静默中,赵士壹接了个电话就急匆匆地走了。
房间里只有卿卓灼一个人,但房间外很多人守着。
卿卓灼饿得要死,昨天吃了一顿午饭后就滴水未进,此时饥肠辘辘,肚皮贴后背。
她不由得想起陶斯咏昨天白天给她切的一盘草莓尖尖。
这一个月以来,要说对陶斯咏没产生一点感情,那是不可能的。
但卿卓灼已经二十五岁了。
别说陶斯咏身份特殊,从小被女生喜欢,还情绪不稳定了,就算是另一个没多少诱惑的普通人,卿卓灼也不敢轻易爱了。
她才二十五岁,爱的人就大半都离开了她。
她不想再体会得而失的感觉了。
所以她宁愿不要。
卿卓灼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突然在睡梦中被人推醒。
她迷迷糊糊,眼睛眯着,看不清眼前的人。
“卿卓灼,快醒醒!”
是陶斯咏的声音!
卿卓灼迅速睁开眼,惊喜地看着他。
这是两人结婚后,他第三次来救她。
第一次是窗边,他拉住了她。
第二次是赵家的宗祠,他抱走了膝盖受伤发着高烧的她。
这一次是赵士壹绑架了她,他来到这间小屋子要救走她。
卿卓灼今天陷入了对岳普的回忆,整个人脆弱不已,此刻看到陶斯咏,不由得狠狠抱住了他,头靠在他温暖的胸膛上,鼻尖使劲嗅着他身上的气息。
陶斯咏的身体很硬,和他脸部骨骼的风格很像。
他突然被抱住,身体僵直,小心翼翼地回抱。
他拍了拍卿卓灼的背,关切道:“怎么了?”
卿卓灼的眼泪哗啦哗啦流了下来,弄湿了陶斯咏的衣服。
她不敢发出声音,只是无声地流泪。
突然,她抬起头,狠狠咬了陶斯咏强健的胳膊一口。
正咬在了他发达呈一个大波浪型的肱二头肌上。
她咬的时候,还贴心地抬手,准确捂住了陶斯咏的嘴。
陶斯咏把一声闷哼咽进了嗓子里,他感受着胳膊上的温热和痛,心中思考着什么。
待卿卓灼的嘴从胳膊上移开,他毫不犹豫地把他嘴上的手拿下来,顺势钳制住她的下巴,低头堵住了她的嘴。
卿卓灼惊讶地瞪圆了眼睛。
他疯了!
外面都是赵士壹的人,他在这里吻她!
不不不,他吻她本来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他们不是才进展到可以拥抱吗?
她推他的胸膛,却被他放在她背后的手狠狠推进他的怀里。
头却是被迫抬着的。
她只能尽力把头往后仰。
但很快,她筋疲力竭,任由他吻着。
不知两人吻了多久,陶斯咏才放开她。
她大口喘着气,被对方强大的肺活量害得差点憋死。
“疯子!”她伸手打他胸口,轻声抱怨。
他却一把握住他胸口处捏成拳的小手,把它舒展开,低头,温柔地亲吻手心。
随后又亲吻手背。
他声音嘶哑,带着情欲又霸道地反问:“怎么?准你咬我,不准我亲你?”
他虽然同样迷迷糊糊,也知道自己之前信誓旦旦地说一切要按照恋爱历程来,亲吻这种事是交往三个月后才能考虑的,但也忍不住了。
真正爱一个人,怎么可能严格遵循什么恋爱历程啊!
去他的恋爱历程,他陶斯咏想怎么谈恋爱就怎么谈!
他想怎么亲卿卓灼,就要怎么亲!
卿卓灼也管不了他的,她又没他力气大!
法律?
法律也管不了他的,他俩是夫妻!
写在同一本结婚证上的合法夫妻,受法律保护的。
别说只是亲了,他想对卿卓灼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法律允许的!
那叫夫妻义务!
陶斯咏之前不想跟卿卓灼太亲密,只是因为他觉得她把他当工具人,当生孩子的工具。
现在不一样了,他能牢牢抓住卿卓灼的只有一样东西,那就是婚姻。
或许什么时候应该让她肚子里揣块属于他的肉,她才真正算是他的。
卿卓灼哪里知道陶斯咏的心思,她正想怒骂他不要脸,却忽然发现他的鼻梁上有一条往外渗血的伤口,额头红通通的,眼睛下方和嘴角都被打的青紫。
她不由得想起一个月前方特助脸上的伤口。
“谁打的?”不知不觉,她的心居然也跟着疼了。
陶斯咏露出个尴尬的笑,“摔的”。
卿卓灼无语,他是把她当傻子吧!
“是不是赵士壹的人?”
卿卓灼简直恨透赵士壹了,一天之内,他接连伤害她身边两个重要的人。先是恶意讨论岳普,造谣。现在又把陶斯咏打成这样。
陶斯咏柔和地笑了,因为他发现卿卓灼很在乎他啊!
“不是赵士壹,是赵士端。”他在她耳边轻轻说。
卿卓灼乍一听,还以为是二房的其他儿子,嘴一顺就骂,“狗东西赵士端,居然把你打成这样!”
突然,她愣住了,“赵士端?”
赵士端不是陶斯咏的爸爸吗?
爹打儿子?
那卿卓灼能管吗?
肯定不能管啊!
而且,赵士端好像是她公公啊!
她刚刚居然骂了自己公公狗东西。
她怨怼地看着一脸坏笑的陶斯咏,“你是故意的?”
“对啊!”陶斯咏大言不惭,甚至还觉得很骄傲。
“再亲我一下,我就保证不告诉我爸。”他指着自己没受伤的侧脸道。
他智商又变成三岁了吗?
卿卓灼冷眼旁观,这人怎么那么幼稚。
“你去说啊,你有证据吗?”
卿卓灼简直不屑于理他。
如果上天注定给她一个智力不正常的老公,那么请让他有和智力匹配的儿童身体好吗?
不要让她不仅打不过他,被强吻也反抗不了,还被他气死可以吗?
她的姻缘劫很长吧?
她不会上辈子是什么四处留情的神仙,这辈子下凡来历情劫吧?
她宁愿自己是倒霉的朱丽叶,哭嫁的祝英台,被陈世美辜负的秦香莲,苦守寒窑十八年的王宝钏,也不想做陶斯咏的老婆。
陶斯咏却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自信地笑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笔状的东西,按了几下。
然后卿卓灼的“狗东西赵士端,居然把你打成这样”以很小的音量被放了出来。
她听得清清楚楚,想到自己背后骂人,给留下证据了,不由得面红耳赤。
陶斯咏坏心眼地按了一个按键,然后那句话就被循环播放了。
卿卓灼气急败坏去抢,陶斯咏眼疾手快,把录音笔放回了口袋。
“都说了,亲我一下,我就不告诉我爸。”陶斯咏得意地坏笑,“不然,等你回家了,我就放给他听。”
“陶斯咏,你不会那么过分的对不对?”卿卓灼武力斗不过他,只好智取了。
“我是你老婆呀,我和你爸爸关系不好,对你有什么好处?”
陶斯咏收敛笑容,似乎真被她说动了。
“你和我爸关系不好,我是没有什么好处”,他偏头认真道,“但是也对我没什么坏处啊!”
他说了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他知道自己一定把卿卓灼气的不轻。
卿卓灼好想大叫一声,把外面的赵士壹的人喊醒,让他们把陶斯咏拉去打成伤口数为此刻他脸上伤口数的两倍的平方啊!
四的两倍的平方。
嗯,六十四。
六十四个伤口在脸上,四舍五入约等于猪头。
可她不能那样做,虽然她好想他变成猪头。
卿卓灼指着屋子里除了门以外唯一的一道出口——窗户,怒气冲冲,压着声音道:“你给我滚出去!”
“你确定吗?我可是来救你的!”
陶斯咏故作惊讶地挑眉道。
“我不要你救,我这辈子都不想看到你!”
卿卓灼满脸嫌恶。
她这辈子就没遇到过那么难缠的人!
真是讨厌死了!
陶斯咏突然眉头下垂,哎,玩笑开过火了,老婆生气了。
怎么办?
只能哄呗!
他掏出口袋的录音笔,递给卿卓灼。
“给你。”
他丧气得像条打架输了的大金毛。
哎,大金毛很乖巧温顺,很少打架。
陶斯咏也很少丧气,很少输。
“你把它拿来这里是录音的吧?给我你用什么录?”卿卓灼气消了一点点,接过录音笔,直接按了关机,打算回去了再删。
“我还有一个。”他掏出口袋里的另一个白色录音笔。
卿卓灼点点头,“所以陶斯咏你来这里只是为了欺负我一下吗?”
这人一开始强吻她,然后又拿录音笔气她,就是不带她走,她不由得怀疑他根本不想救她,只是来逗她玩。
陶斯咏如梦初醒,想到自己的目的了,仍然笑着说:“不止啊,还为了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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