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里吐出的气息扑到她脸上,是一股柠檬牙膏的味。他放大的五官在她眼前,显得戾气十足。
卿卓灼被迫踮着脚,不那样就会受到他手的压迫,她艰难地,用力地说:“关你什么事?”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泪直接从眼眶里掉下来了,手里也握成拳。
她已经不是他的什么人了,她和谁有过孩子,跟谁旧情复燃,以后要和谁好,和谁上床,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凭什么高高在上地审判她的情史,要求她从前和未来都为他守身如玉?
她只感到屈辱万分,为眼前男人的无耻,为自己的弱小。
“撕拉哗哗!”
她胸前的衣服被他单手撕开,扣子被扯下,掉到了地上,滚到了很远的地方。
“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陶斯咏恶狠狠地警告她,手上的力度也加重了。
他心里很不舒服,为刚刚那条聊天记录,为卿卓灼瞒着他今早和ada一起去医院,为她现在的轻视厌恶他的眼神。
他刷到那条视频,说她和赵士源做了一个孩子的干爸干妈,赵士源暧昧的那句“我们是朋友,但我在追她”的时候,他恨不得手撕了两人!
他越凶,越介意,她就越那样看他,丝毫不怵。
他松开了掐她脖子的手,粗暴地将她翻了个身。
他继续,忽然听到她清晰而微弱地说了一句:“我就是给唐晔生了个孩子。”
他的心脏似乎随着这句话爆裂开来,胸腔疼的不行,甚至向上蔓延到了耳朵。
他停下动作,弯下腰在她耳边说:“秋秋,别这样。”
“我会忍不住杀人的,你,唐晔,或者,那个孩子。”
“那你杀了我吧!”
卿卓灼转头看他,眼中毫无生机。
巨大的耻辱感压得她喘不过气,她多喘一口气都觉得累。
“你就那么喜欢那个白大褂?”
他正视着她,即便那个姿势很累人,他也没动。
卿卓灼和唐晔有过一段,他第一次查她的时候就知道了。
但他从来没当做一回事。
更不知道两人还有过孩子。
“是。”
卿卓灼简短回答,垂着眸子,不愿意看他。
难道她说不是,他就信吗?
何况,她本以为自己将唐晔忘了,没想到,今天再见,她装的云淡风轻,却被对方几句调侃,几句关心一击而中。
陶斯咏松开她,站了起来,整理了自己衣服。
卿卓灼头放在床上,腿跪在地上。
一只冰凉的针管忽然贴到她脸上。
“秋秋,别以为我喜欢你,就舍不得下手。”
“这是,让你父亲瘫痪的那种毒。”
“你想试试吗?”
他狭长的双眸里眼神迷离,胸膛微微起伏。
卿卓灼怕了,这人就是个疯子!
他以前还知道伪装,现在已经完全暴露了。
“我让你满意了,你就帮我报复周以芹,帮我抢回燕氏集团吗?”
她转身,抬头,倔强地看高高在上的他。
“是。”
他坚定地回答。
“好。”
卿卓灼爽快地答应了。
她站起身来,伸手帮他。
尖尖的手指忽然阻止了她,她抬头看他。
“我不要在这里。”
这里,床窄,灯暗。
卿卓灼不解地看着他,误以为他要跑去外面,白日宣y。
陶斯咏一把攥住她手腕,把她带出卧室,又离开了院子,往一栋复古的白色哥特式建筑走去。
卿卓灼捂着被撕坏的衣服,一时之间,屈辱万分。
两人进了别墅里,正好碰到赵家的佣人接班,十来个穿赵家统一制服的男男女女正诧异地看着面衣衫不整的少爷,少奶奶。
“转过去!”
陶斯咏不容置疑地命令他们。
被男人的气势吓住,有的反应慢了一拍,又白着脸,转过去了。
所有人都只剩个背影,也不敢议论。
卿卓灼见此景,更觉得自己在被人凌迟着,被扒光衣服迎接众人的审判。
陶斯咏粗暴地揪着她胳膊,也不管她跟不跟得上,迈着长腿,就上了三楼。
门一关上,他扛起身边的女人,就往两米宽的大床上扔。
床单是红色的,她今天碰巧穿了一身白,诱得他没有更多耐心,就欺身而上。
待一切结束后,他惬意地摸着她的头发,嗅着上面的清香。
然后,不容置疑地指使她:“以后用椰子味的洗发水和沐浴露,我喜欢。”
陶斯咏说完,却不见她应声。
他疑惑地掰着她的脸,只见她如同上岸脱水的鱼,翻着白肚皮。
他的大脑后知后觉地回忆起刚刚的事,十几个佣人看到他们衣冠不整的样子。
“我把他们开了,你再也不会见到他们了。”
他哄。
卿卓灼不理他,转过身,把头埋在枕头里。
“秋秋,你知道男人有需求的时候,都是这样。”
“就算你和别人在一起,他们就不会这样吗?就一辈子能避免让你遇到这种难堪吗?”
要怪,就怪你太诱人,太能拿捏住男人了,他没说出口的是这个。
“给我找套我的衣服,一个加的。”
她冷声说。
既然事情已经结束了,她就不想再留在这里了。
原本衣服就被撕破了,后来又被他撕的彻底穿不了了。
“穿我的。”
他淡淡道。
“那我怎么出门?”
她恨恨地说。
“你不用出门。”
他突然掀开被窝,从床上下来,打开衣柜,找了套自己的运动服丢给她。
“你什么意思?”
她不满地问,她已经满足他了,他还要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吗?
“我什么意思?”
陶斯咏额头上冒青筋,却笑着反问她。
“我们的协议上怎么说的?”
“你永远不能否认我们的婚姻事实,不能和别的男人见面。”
“卿卓灼,你违背了几条?”
“从昨天起,我就在查你父亲瘫痪的事,你却背着我和赵士源见面,和初恋男友旧情复燃。”
“你是不是以为我是傻子啊?”
他狰狞地说。
“我就是这样的人尽可夫,你身为一个嫖客,就应该有嫖客的觉悟!”
卿卓灼冷笑着,故意激怒他。
“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就不是处女。你不知道吗?”
“闭嘴!”
陶斯咏忽然上前来,一拳砸在她耳边的枕头上。
床垫发出了“砰”一声。
他却忽然软了下来,哀求道:“卿卓灼,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你不是喜欢上我了吗?”
他清楚地记得她眼中的情愫,她身体的反应。
“再也不会那样了。”
卿卓灼苍凉地说。
从他对她用强,在她危难时刻,用那份协议买断她的尊严,他从来没有出面否认袁萱儿是他的未婚妻,就注定了,她不会再爱他了。
陶斯咏直起身体,从衣柜里找出衣服穿上,然后往外走去。
“陶斯咏,我必须吃药。”
卿卓灼叫住了他。
“我不能生下一个私生子。”
她凄凉哀伤地说。
如今,她已经身无分文,是个穷人,再也不可能做他的妻子了。
既然是见不得光的情妇,小三,那么就不要再把罪孽带给一条无辜的生命。
“你前面那个,不是也是私生子吗?”
陶斯咏一脸恶毒,似乎在报复她刚刚说自己人尽可夫的话。
“你的作用也就那么多,还要我做措施,给你买药,妓女的觉悟就这样吗?”
他故意道,一副认真样。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那样说的时候,心在一抽一抽的疼,带动着五脏六腑。
但是,他忍不住想那样说,他必须刺痛她,才能让自己少疼一点。
“实在不行,现在无痛人流哪里都可以做,还恢复的快,当晚就可以行房了。”
他笑着说,心却越来越疼了。
卿卓灼面色惨白,被伤的体无完肤。
陶斯咏深深地看她一眼,就快速走出去了,还从外面反锁了房门。
他怕他再待在房间一秒钟,就忍不住把自己的脆弱暴露出来。
“于管家,我房间那层楼派二十个保镖,轮班值守着,要让少奶奶逃出去了,你就不用干了。”
他对手机另一头的人说。
“啊!是,是,保证不会让少奶奶逃出去的。”
于管家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也忍不住震惊。
燕小姐变成少奶奶了?
那袁小姐算什么?
他听说太太已经在筹备订婚典礼,喜帖都发出去了,陶斯咏在市区的别墅都在重新装修了。
这位,是情妇吧?
他忍不住往那个别墅方向看。
前妻变情妇,真是悲催!
不过,好在,他马屁没有拍错。
如果卿卓灼一直住这边,他肯定要讨好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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