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栖月卡壳，猛地回忆起他说的‘回去’。</p>
“你说我还能回去？”柳栖月上前两步，被谢让尘扫来警示的目光制止，尴尬后退两步，“我怎样才能回去？”</p>
“四年之后，随时皆可。”</p>
“为什么是四年后？”柳栖月心底盛满了好奇，“大夏灭国后，我才能回去？”</p>
“大夏会延续。”</p>
“怎么可能！”柳栖月尖声，“历史是不可能更改的！若是更改……不对！我的存在，能证明大夏四年后会灭亡，所以你不可能螳臂当车，让大夏延续下去。”</p>
谢让尘把玩着茶杯，投向柳栖月的目光极为复杂，玩味、嘲弄、轻蔑、怜悯、以及欣赏。</p>
柳栖月后背发寒，“你、你不可能成功……”</p>
历史根本就不能被改变！</p>
否则，她的存在又算什么？</p>
谢让尘并未回答她，只是眼底寒意深浓。</p>
柳栖月镇定下来，再次打探：“若是你真的改变历史，我一定会不存在，所以你肯定没有成功，不如你我找寻办法，离开这里？”</p>
谢让尘掷出一把匕首，平缓从容：“你如今也可离开。”</p>
匕首与地板相撞，发出清脆响声，刺耳至极。</p>
柳栖月隐约感觉他不是送她回去的意思，“我是回去，还是死亡？”</p>
“自然是死亡。”</p>
谢让尘起身，一步一步走近柳栖月，那股子气势磅礴骇人，根本不似上次见面那般纯良。</p>
柳栖月脸煞白，仿佛眼前的人是个魔鬼，将原本属于她的抽离。</p>
“你——”</p>
“柳姑娘，杀死你，易如反掌。但你尚有用处，这条命，得收好。”</p>
谢让尘弯唇，目中无一分笑意，声凉如水：“四年为期。”</p>
柳栖月心底不安，想骂他疯子，但迎着他的眼睛，便什么都骂不出声。</p>
柳栖月不记得是怎么离开的，只记得冷到骨子里的寒意，脑中如迷雾一般。</p>
日头到正午，养心殿已备好膳食，宫人们恭谨伺候。</p>
赫连玉上座，兴致勃勃与赫连肃讲自个儿杀敌有多威猛。</p>
“biubiubiu！那些个黑衣人全都倒了下去！”</p>
说着，赫连玉将袖珍手枪拿出来显摆，金属材质泛着寒光，掌心大小，却威猛无敌。</p>
赫连肃眼底灼热，瞧着赫连玉得意洋洋的小脸，抑着激动，问：“小玉儿可否借父皇看看？”</p>
赫连玉大气地搁到赫连肃掌心，一脸肉疼，“你小心点嗷。”</p>
赫连肃仔细摆弄，试图搞清楚其中构造与原理时，眼皮子底下冒出来一个毛茸茸小脑袋。</p>
赫连玉仰着头，半截身子趴在桌上，“父皇，这可是我从师尊那儿得的超厉害武器，你想不想要嗷？”</p>
赫连肃骨血滚滚，无疑，他自然是想要！</p>
若是得此神兵利器，大夏的精兵壮马定能再度加强！</p>
挞伐周边几个小国，易如反掌！</p>
“小玉儿想要什么？”赫连肃手掌轻抚赫连玉的发梢，“昨日受了惊，今日又献宝，小玉儿想要什么，父皇都答应。”</p>
赫连玉黑眸明亮，“要什么都可以嘛？”</p>
“嗯……得要点父皇能给的。”赫连肃恐她要些天方夜谭，后边缀上一句。</p>
“我要昭阳郡归我管！”</p>
往后有什么新东西，在昭阳郡试行，安全又有保障！</p>
话音一落，常海扑通跪下，试菜布膳的小太监，宫女们跪地俯首，瑟瑟发抖。</p>
赫连肃凤眸稍敛，手指捏在赫连玉稍显圆润的小脸上，“这些天养胖了些。”</p>
赫连玉拍掉他的手，索性直接坐到饭桌上，抬脚往赫连肃身上踩，愤愤：“师尊说我太瘦了，还能长点肉！我哪里胖了？哪里胖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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