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左盯着赫连玉，犹豫几息：“也行。你扛吧。”</p>
赫连玉皮笑肉不笑，狠狠砸他肩膀一下：“你还真是不客气。”</p>
撺掇完长左，赫连玉让映月与彩云留在行在所，她与长左前往府衙。</p>
金陵的府衙公堂上，正审着案子，府衙外围了一圈看热闹的百姓。</p>
长左抱着赫连玉，挤到人群里。</p>
“婶婶，这是审什么案子？”赫连玉伸着身子去问旁边的大娘。</p>
大娘面善又健谈，有赫连玉主动问话，她便如同卸了闸门般：“是周家和楚家的案子！”</p>
“前头跪着的老婆子是赵姥姥，城东大周家的一个下人。她有个小孙女，前些天被人拐了，没成想又被楚家一个跑腿的小厮给偷摸地买回家，想当个童养媳养着。”</p>
“那楚家小厮不是个好东西，嫌小姑娘不听话，整日又打又骂，最后喂了她一包耗子药，活生生毒死！扔到了河里！被人打捞上来后，赵姥姥认了尸。但楚家小厮死活不承认买了小姑娘。两家闹得不可开交”</p>
大娘遥指公堂，“瞅见两边穿得人模狗样的讼师没，那是大周家和楚家的，谁家也不愿意吃亏。”</p>
赫连玉摸摸耳尖，“这件事闹大了不好吧？”</p>
大家族不在乎脸面吗？</p>
“可不！不过不闹大也没办法！”大娘拍手，“原本不用闹大，可赵姥姥痛心，成天守在府衙大门口，看见贵人就磕头喊冤，没想到啊！真给她等到了！还是皇子！这不，这案子不办都不行！”</p>
赫连玉听明白了，冲大娘甜甜一笑：“谢谢婶婶。”</p>
“谢啥，这种事常见，也就是你还小，什么都没见过！”大娘像是见过大风大浪，岿然不动，正要教育赫连玉两句，就见她二人望府衙里闯，“以后你——你们不能闯府衙啊！会被打的！”</p>
大娘见长左抱着赫连玉往里走，魂儿都要吓没了：“看热闹站外边就行了！不能进去啊！”</p>
赫连玉冲大娘挥挥手，“我兄长在府衙办事，没事的。”</p>
守门的官兵脸一凶，上前阻拦：“闲杂人等，不可扰乱公堂！”</p>
长左举起象征他身份的令牌，官兵屈膝要跪，“行了，不必见礼。”</p>
长左抱着赫连玉，朝南边方向去，过了西南角的仪门，就是南监，也是俗称的大牢。</p>
外头的大娘挠挠头，反应过来的狂拍自个儿心口，喃喃：“娘咧，见着官家小姐了！咋不穿绫罗绸缎带七八十个丫鬟呢……”</p>
南监阴森，守门巡逻的官兵们轮班换岗，因为赫连迟几人在，多了些京里来带的侍卫。</p>
长左与赫连玉出现，侍卫们便先一步行礼。</p>
“参见公主，公主千岁。”</p>
“起来吧，四皇兄在里面吗？”</p>
赫连玉目光落在‘牢狱’的横匾上，下移落到门内灰墙上硕大的‘狱’字。</p>
“回公主，四殿下确在监牢内。”</p>
“去跟他说一声，本殿要见国师。”</p>
侍卫道了一声“是”，遂往监牢里边跑。</p>
跑了两步，他才反应过来。</p>
禀报四殿下，公主要见国师？</p>
是不是……不太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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