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或者，你为他牺牲，牺牲你向往的自由，成为他后院女人之一，从今往后，你仰仗他的恩宠度日。”</p>
乔折说得极其通透，余光睨一眼睫毛微颤的赫连嵊，又将视线落向独孤怡君。</p>
独孤怡君低落垂首，将酒灌入口中，悲怆：“我平生最厌仰仗丈夫鼻息的妇人。”</p>
“独孤姑娘，这是一千两银票。”乔折明白了她的意思，“日后江湖再见。”</p>
独孤怡君扯唇，并未看银票一眼，“多谢乔公子好意，今日一别，我祝二殿下日后功全卓越，福泽美满。告辞！”</p>
独孤怡君来得洒脱，去得也洒脱，匆匆然没了影儿。</p>
乔折收起银票：“二殿下不去追？”</p>
赫连嵊直起腰，胳膊撑着下颌，仪态懒散却不软趴，仍醉醺醺模样：“追什么？她放手得痛快！本殿去追，岂不是心胸狭隘？天下女子何其多！本殿难不成非她不可？笑话！”</p>
“你小点劲儿，别把我桌子掰断，檀木的，贵着呢。”乔折漫不经心提醒。</p>
赫连嵊再一次委屈趴在桌上，头仍埋在臂弯，瓮声瓮气，听得模糊：“就她狠心！”</p>
乔折不多说，也不附和，赫连嵊与独孤怡君的事，本就难两全。</p>
“呜呜……”</p>
乔折：“……”</p>
大老爷们哭得像是倾家荡产，真是够了！</p>
乔折嫌烦，推门出了包厢，辛祁迎上来，目光探一眼包厢门，奉上醒酒茶。</p>
“主子，辛楹那盅醒酒汤可要为二殿下送去？”</p>
“暂时不必。”乔折饮下醒酒汤，揽住辛祁的肩膀，往楼上走去，“近几日韩行之常带在身边的姑娘是什么来历？”</p>
辛祁仰头侧嗔他一眼，眉心的桃花分外娇艳：“主子厌了辛祁？”</p>
“不敢。”乔折忙赔不是，“只有辛祁姑娘厌了乔某的份儿，乔某可不敢厌辛祁姑娘。”</p>
“主子凭着这张巧嘴，可是骗了不少姑娘！”辛祁佯装不悦，“主子有我们姐妹还不够，竟然惦记起韩公子身边的人。”</p>
乔折嘴角一抽，手掌下移，揽住辛祁的腰肢：“戏过了。”</p>
辛祁见好就收，推门请乔折坐到软塌上，自个儿坐到琴前，奏起琴弦。</p>
缠绵悱恻的琴声流畅跃出，旋律行云流水，动听迷思。</p>
“韩公子身边的姑娘叫徐伶，是个西域女奴，随商队来中原，被韩公子买了回来，改了名。”</p>
乔折轻笑：“不像，不像个女奴。”</p>
辛祁：“徐伶精通多种语言，又通经商之道，主子好眼力。”</p>
“韩行之倒是捡了个大便宜。”</p>
“主子若是觉得亏欠，辛祁明日便带辛楹去找牙婆子，定要为主子寻个貌美有才干的女奴，也好不令您在韩公子面前失了面子。”</p>
乔折无奈笑笑，冲辛祁招手，辛祁抚停琴弦，闷闷不乐走过去，被他拉到怀里。</p>
“我虽不是什么至纯至善之人，但拥有辛祁与辛楹，早已知足。你拈的哪门子醋？”</p>
辛祁笑瞪他，手指在他胸口摩挲：“主子享齐人之福，还不准辛祁吃口醋？好没道理！”</p>
“辛祁姑娘早先出身乐籍，遇到本公子前，可有过不少男人，本公子若是吃醋，可吃得过来？”</p>
乔折手掌抚住辛祁的细腰，轻吻她的眉心，见她眼中沁泪，心下刺痛，慌忙为她拭泪。</p>
“本公子未有嫌弃之意，只是一时心急口快，辛祁，你别哭，我错了，真错了，往后我再也不提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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