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左送走赫连嵊，继续闭目养神。</p>
日过正午，一道窈窕阴影笼下。</p>
长左双臂环胸，散漫又冷涔掀眸，望向来人：“阮姑娘，我家公子还未归京，请回吧。”</p>
阮洛失望，她已经接连来了几日，三顾茅庐是美谈，可远超三次，便是拿乔。</p>
“长左大人不能修书一封，通知国师我一直在等待他吗？”</p>
长左闻言，表情毫无波澜，干脆又直接：“阮姑娘，我同你说过，我家公子只有一个徒弟，他不会再收第二个。”</p>
“我有天赋！”阮洛急切想要证明自己，“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机会？”</p>
长左也无奈：“阮姑娘，你同我说并无用处，我记得同你说过两次，我家公子吩咐杂事不要扰他，他该归来时自会归来。”</p>
应付走阮洛，长左拎着椅子回了府。</p>
国师府大门再次紧闭。</p>
四月二十六。</p>
昭阳郡。</p>
郡府，地牢。</p>
赫连玉站在刑架前，手里握着一把锋利流星镖，稚嫩的脸蛋是揶揄的神情。</p>
她用流星镖轻轻刮过刑架上女孩的脸，在对方惊惧的目光下，缓声开口：“好漂亮的脸，对不对？”</p>
“……”</p>
“这是易容还是真长成这样？”赫连玉好奇询问。</p>
刑架上的女孩并不理会，神情冷漠至极：“要杀要剐，悉听尊便。”</p>
“真好，肚子里有墨水。”赫连玉将流星镖塞到腰间，小手划过女孩的脸，循循善诱，“小漂亮，考虑考虑倒戈阵营，跟着逆贼能有什么前途？”</p>
“大夏横征暴敛，搜刮民脂民膏，不久后定会灭亡！我等是为民请命！”</p>
赫连玉收回手：“横征暴敛与搜刮民脂民膏，是地方官府的作为，没有哪一条律令允许他们如此。”</p>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赫连玉小手捏上女孩儿的下巴，“剥削无法根除。你以为人上人是怎么来的？不吃人，怎么做人上人？”</p>
“你——你不是公主吗？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你不怕……”</p>
“我应该怕什么？”赫连玉懒洋洋摊手，“人生不过是一场体验，完成每个阶段的任务，最终归于沉眠。”</p>
辞冬跟在身后，怎么听着都觉得不对劲儿。</p>
“不通透吗？”赫连玉轻叹一口气，“昨个儿看了一夜的话本子，唉，全都死了。”</p>
辞冬：“……”</p>
女孩：“……”</p>
辞冬担心赫连玉说乱七八糟的话，传到国师耳中，忙替她擦净手指，趁机说：“主子，醒春姐姐被她们藏起来了，还未找到。”</p>
赫连玉微扬下巴：“放心，昨个儿夜里我求师尊算过醒春的位置，已经派人去接她了。”</p>
辞冬松了一口气，忙夸：“主子心细又良善。”</p>
赫连玉毫不谦虚点头，又将目光落到与她一模一样的那张脸上：“再给你半日时间考虑，如若不招供，你背后的冤屈不会昭雪，你也会丧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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