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拙揉了揉眉心：</p>
“所以您就想了这么个法子。”</p>
“天师下山扫平全性，将拿到记忆的他，彻底抹除？”</p>
陈拙指了指龚庆。</p>
老天师没有否认，他就是这么打算的。</p>
龚庆亦是陷入沉默。</p>
老天师不知道的是，记忆根本不在他这里，而是在吕良手中。</p>
但他不会说。</p>
身为全性，他热衷于挖掘潜藏在过去的真相，只要能将真相公之于众……</p>
即便为此付出性命，或许也在所不惜。</p>
至于后果？</p>
龚庆人都死了，还在乎什么后果。</p>
或者他觉得……</p>
人类应该接受任何存在的既定事实，而非选择逃避。</p>
陈拙却道：</p>
“老天师，您这做法。”</p>
“就像在堵一个注定会崩碎的漏洞，殊不知，除了这个漏洞，暗处里是不是早已千疮百孔。”</p>
“甲申的秘密，可不止田老知道。”</p>
老天师的眉头微微皱起，他好像知道了陈拙想要说什么。</p>
陈拙微微一笑：</p>
“据我了解……”</p>
“当年三十六贼里八奇技的传承者，周圣，端木瑛，谷畸亭，阮丰，甚至是无根生……”</p>
“他们的下落从未被找到过。”</p>
“难道您认为他们这些人，这几十年的时间便真的是无所作为，严格保守着所谓的甲申之秘吗？”</p>
老天师沉默，他自是不敢保证。</p>
张怀义能破开禁制，将秘密告诉田晋中，那其他人呢？无根生自己呢？</p>
这个世界本就是千疮百孔。</p>
他所做的。</p>
只不过是想过了自己心里那一关罢了。</p>
龚庆内心有些忐忑，老天师想杀了他，而陈拙却认为杀了他于事无补。</p>
他的命运就捏在这两个强人手中。</p>
陈拙拍了拍他的肩膀。</p>
“老天师，我给您一个法子，你看能不能了了这件事。”</p>
老天师审视着陈拙，缓缓道：</p>
“说来听听。”</p>
陈拙拱手郑重道：</p>
“我给您一个承诺，若是将来某一天，甲申的秘密真的导致人类存亡之危机。”</p>
“我陈拙必定集结全性之力与龙虎山一道，共御危难，您看这句话，够份量吗？”</p>
老天师沉默半晌，严肃的神情终于笑了：</p>
“全性虽然不够份量。”</p>
“但是你够份量。”</p>
“陈拙，你的能力很特别，我看好你。”</p>
陈拙伸出手：</p>
“我们击掌为誓！”</p>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p>
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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