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的仆役、丫鬟早已在大门外守候，将他们迎了进去。 北堂曜日今日用他自己的小弓射了只小野兔，兴奋得不行。</p>
北堂傲见状，便把厨子唤来，让他把兔子炖了，做成兔肉羹。</p>
曜日在旁道：“父王，兔肉羹炖好了让他们给府里送去些。”</p>
“送回府做什么？”</p>
“给辉儿尝尝啊。别忘了让人告诉他，那可是我射的。”</p>
“好。日儿还想着弟弟，真是好哥哥。”</p>
“他不是我弟弟。”</p>
“胡说！”北堂傲沉下脸。</p>
曜日吐吐舌，知道说漏嘴，连忙跑到言非离身边，撒娇道：“义父待会儿一定要尝尝日儿射的兔子肉。”</p>
“好。”</p>
言非离虽然不明白他们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只要能看到离儿就心满意足了。</p>
晚上三人用膳，坐在一起感觉分外和谐。</p>
言非离本来有些顾忌，但只要曜日拉拉他的衣袖，他便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了。</p>
饭桌上小曜日兴奋得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言非离对他的思念不能言喻，一直慈蔼地望着他，全神贯注地听他说话，时不时莞尔笑笑，饭吃得漫不经心。</p>
一些惯常伺候的丫鬟仆役都微微感到惊异，知道小世子年纪虽小，性子却高傲得紧，天性也十分冷淡，很少见他这么兴奋。</p>
不过，这样才有点像他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样子。</p>
“义父，我很喜欢你，你怎么以前不来看我？”北堂曜日折腾一天，终于累了，晚上洗完澡准备睡觉，躺在被窝里拉着言非离的手问道。</p>
言非离心里一酸，道：“义父太忙了，一直没有时间来看你。”</p>
“那义父以后不要走，永远陪着日儿。”</p>
曜日很少说这种撒娇的话，但是对着言非离却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p>
言非离忽然哽住，不知该如何回答，胸口发痛，眼睛酸涩，过了半晌才轻道：“日儿累了，好好睡吧。”</p>
“嗯……义父不是叫我离儿吗？”曜日闭上眼，含含糊糊地道：“离儿……也挺好听……以前……父王……也这么叫过……”话没说完，小人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p>
言非离慈爱地看着他的小脸，久久不舍得离开。</p>
不知过了多久，才小心翼翼地抽出自己的手，把他的小手慢慢放进被窝里，给他掖好被角，在他额头落下轻轻一吻，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房间。</p>
外面一轮朗月，高高地挂在空中，温柔而明亮，皎洁而圆满。</p>
言非离望去，淡淡地月华从那人身后散出，白色的衣袂飘逸似仙。</p>
“非离，跟我来。”</p>
言非离犹豫了一下，“门主，时候不早了，我……”</p>
北堂傲却没有理他，径自转过身子向旁边的院门走去，好似笃定他会跟来。</p>
言非离确实拿他无法，只好默默跟在身后。</p>
出了院落，二人慢慢转过花园，来到最南边的居所。</p>
这个郊外别院虽不如北堂王府富丽堂皇，也不如浮游居宽阔广大，但却是为了夏季游猎而专门修建的，占地面积也不小。</p>
修饰简洁朴素，带着北方特有的豁达风格，最南边仿照江南风格，辟出一处典雅秀致的地方，是个乘凉赏月的风雅之所。</p>
一池美丽的春水，因为季节未到，池底的莲花尚未出苞，只是清清的映着月色。</p>
池旁有一暖阁，仿照南方秀丽的水榭风格修筑，似亭非亭，似阁非阁，四面静静垂着湘帘。</p>
言非离随他进去，见石桌上摆着几个小菜，两副碗筷，一壶温酒。</p>
北堂傲坐下，说道：“晚饭也没见你吃什么，让他们随意准备了一点小菜，再吃点吧。”</p>
言非离默默在他对面坐下，见桌上的菜色清淡简单，都是自己平日喜欢的口味，不由得心下感动，百感交集。</p>
从离开总舵那天起，他就没想过还有再见到北堂傲和离儿的一天，可是这一天却来的这么突然，让人始料未及，直到现在都有点不真实的感觉。</p>
“门主，你早知道我在马场？”言非离想起北堂傲只言片语中透露的资讯，忍不住问道。</p>
“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会对你不闻不问？”言非离不知道该说是还是否。</p>
北堂傲给他倒了一杯温酒，道：“如果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永远也不会回来？”</p>
“为什么要找我？”</p>
“为什么不找你？”</p>
言非离被他深幽难测的双眸慑得说不出话来。</p>
慢慢饮尽杯中酒，过了半晌才缓缓道：“我留下，只会让大家为难。不然，我们的关系……算什么？”</p>
北堂傲轻轻一笑，叹道：“你终于问出口了，我以为你什么都不会说。”</p>
“不说，不代表不想。”</p>
言非离低着头，转动手中的酒杯。</p>
北堂傲又为他斟了一杯，动作优雅而自然。</p>
“非离，我们的关系确实说不清楚，现在想要理清，太难！想要斩断，太晚！”</p>
言非离微微一震，沉默片刻，问道：“门主，你是什么时候找到我的？”</p>
“你走后不久，行踪就已被我掌握。”</p>
“门主日理万机，事务繁多，又如何会有时间来找我？又为什么要找我？”</p>
北堂傲秋眸如水，微微眯起，轻声道：“你觉得自己在我心中就这么没有分量？”</p>
言非离苦笑。他当然知道自己在他心中还是有些分量的，但却不会妄自以为这分量有多重。</p>
不是他妄自菲薄，而是他并不期待从北堂傲那里能得到更多的感情，因为他也是个男人，知道男人除了感情之外，还有很多东西。</p>
北堂傲有身分，有家庭，背负着责任，掌握着权力，这些东西分散了他太多精力，自己身陷其中，实算不了什么。</p>
不过至少只要有离儿在，他就永远不会忘记身边曾经有过言非离这样一个人。</p>
北堂傲见他沉默不语，心中气恼，放下手中的酒杯，凝神望着他。</p>
此时夜色已深，四周静寂无声，只有他二人对坐相视，暧昧的气氛和他深沉的眼神让言非离心慌，忽然想起上午在草原上发生的事，更是忐忑不安，迟疑道：“门主，今日太晚了，有话我们明日再说吧。”</p>
北堂傲不理，忽然话题一转，问道：“这个别院你以前来过吧，那是什么时候？”</p>
言非离想了想，道：“是你神功大成那一年。”</p>
“哦，对！”北堂傲一击掌，“当时你随我回来参加承位大典。后来在府里闲着无事，我便带着你到这里来打猎。已经有十年了吧？”</p>
“是。”</p>
“岁月如梭啊。”</p>
北堂傲感慨一声。</p>
他很少多愁善感，但这声叹息却分外清愁。</p>
言非离被他勾起了心事，往日的一幕幕瞬间从脑海里掠过。</p>
当年他也曾陪着他在这里月下饮酒，却不是如今这种尴尬身分。</p>
当时少年冷艳胜梅，清凛如月，在他眼里心里，都是如此地高不可攀。</p>
而此刻，却是他最亲密又最遥远的……爱人？</p>
北堂傲突然起身走到他身旁，伸手握住他的手，在他耳旁轻道：“非离，我早上说的话，你还记得吧？”</p>
言非离手一颤，杯中酒水洒了出来，泼到桌上，缓缓流下。</p>
“我知道你一向固执，所以特意为你准备了这醉无忧。”</p>
北堂傲微微一笑，眸中闪过一抹邪美的艳色，握着他的手紧了紧，轻声道：“我们之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十年，真快呢。这一个十年，又不知该怎么度过？”</p>
“！！”的一声，翠玉酒杯从手中滑落，言非离赫然发现自己全身竟凝不起一丝力气，惊道：“醉无忧？”</p>
北堂傲长臂一伸，将言非离软倒的身子搂在怀中，笑道：“你知道，我说话，总是算数的！”说完抱起言非离，缓步走出暖阁，来到早已准备好的寝室，将他轻轻放到榻上。</p>
“门主，你、你……”言非离脸孔涨得通红，却是使不出力气，眼睁睁地看着他一件件剥下自己的衣物。</p>
“非离，你太小看你自己，也太小看我。我知道，如果我真的想要，你不会不给我，但是你却从来没有主动求过我。”</p>
北堂傲一边帮他脱衣，一边在他身上慢慢游走，修长的手指灵巧地划过他健美的胸膛，坚实的腹肌，来到那敏感处。</p>
“非离，有时我很奇怪，你难道从来没有自己的欲望吗？”北堂傲轻轻吻上他的胸膛，喃喃道：“这么多年来，除了孩子那一次，你从来没有求过我什么。唯一一次违背我的命令，居然是离开我？我当时真的很生气，很生气……但是气过了，明白了，既然你不来找我，我便来见你。可是今日，你见到我竟然还想跑……”</p>
北堂傲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瓷瓶，倒出乳白色的液体，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邪魅神情，长眉轻挑，蛊惑地一笑，伸向言非离身上仅剩的一件亵物。</p>
“明知我会生气，你却还要跑。所以我现在罚你，你可不要怪我。”北堂傲说着，褪下他最后的屏障，将手里的东西向后面的幽穴慢慢送去。</p>
言非离见他神色不善，已知道那大概不是什么好东西，不由得又急又气。</p>
他此时全身赤裸地展现在北堂傲面前，被他深沉的幽眸一寸一寸注视。</p>
这倒没什么，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与他这样赤裸相对，但是真正让他感到不安的，却是那即将被送入体内的东西。</p>
北堂傲将那液体细细涂抹在他的内壁上，初时尚浅，后来渐渐深入，直涂抹了中指深度。</p>
言非离无法反抗，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后穴反射性地收缩，吞噬了那药物。</p>
他那里本就比常人敏感，此时借着酒劲和药劲，感觉很快上来了，根本不用问也知道那是什么。</p>
奇异的酥麻感觉迅速传遍全身，引起阵阵颤栗。</p>
言非离浑身不能抑制地开始发烫，需求的欲望逐渐从后面传来，让他难耐地在床上轻轻翻转，扭动腰肢。</p>
“你、你竟然给我用这种东西……”言非离粗重地喘着气，眸中渐渐情欲氤氲，却仍然极力抑制着。</p>
北堂傲脱下自己的衣服，上去搂住他，潋滟的红唇轻轻划过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颊、他的颔……就是不碰他的唇。</p>
“谁叫你从来不主动。我若用强，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非离，猜猜我要怎么罚你？”北堂傲兴致高昂地从后面抱紧他，双手不住挑逗，却绝不碰他最饥渴的地方。</p>
言非离被他弄得欲仙欲死，燥热不已。</p>
知道他这人最恨的就是别人违背他的命令，不说三年前自己不告而别，就是今日之事也足够让他气恼的。</p>
却没想到他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来。</p>
怎么这个人过了这么久，还是这么孩子气？言非离脑海里闪过这丝念头，心里又爱又恨，羞恼之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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