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段灵儿闻言，顿时愣住了，「你说什么？你自己？」 韩越点点头，苦笑着说道：「准确地说，是来自我内心深处的黑暗面……」 他将自己在大殿中的遭遇，以及与黑衣人之间的战斗，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段灵儿。 段灵儿听完韩越的讲述，心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恐怖的黑衣人，竟然是韩越内心深处的黑暗面。 「这么说，你已经战胜了你内心的黑暗面？」段灵儿问道。 韩越摇摇头，苦笑着说道：「不，我并没有战胜他。我只是……把他封印了。」 「封印了？」 「是的，封印了。」韩越叹了口气，「我现在的力量，还不足以彻底消灭他。我只能暂时将他封印在我的内心深处。但我不知道，这种封印能够维持多久……」 「那怎么办？」段灵儿顿时慌了，「难道你就这样一直被困扰下去吗？」 韩越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头，看着段灵儿，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 「不，我不会就这样放弃的。我要找到彻底消灭他的方法，我要找回我的记忆，我要……」他的目光突然变得迷茫起来，「我要……」 「你要什么？」段灵儿追问道。 韩越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无数个画面碎片在眼前闪过，却无法拼凑成完整的记忆。 「我……我不知道……」韩越痛苦地抱着脑袋，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韩越痛苦地抱着脑袋，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着。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像被撕裂成无数碎片，在无尽的黑暗中翻滚、沉沦。 「韩越！韩越你怎么了？」段灵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她从未见过韩越如此痛苦的样子，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正将他拖入深渊。她本能地想要靠近他，却被一股无形的力场弹开，重重地摔倒在地。 「别过来……灵儿……快走……」韩越艰难地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打磨过一般。他努力地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向段灵儿，眼中充满了痛苦和挣扎，「快走……我怕……我会伤害你……」 「不，我不走！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段灵儿强忍着身体的疼痛，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那股无形的力场死死地压制在地上，动弹不得。她绝望地看着韩越，泪水模糊了双眼，「韩越，你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 韩越没有回答，或者说，他已经无法回答。他感觉自己体内的力量正在疯狂地涌动，冲击着他的理智和意志。他知道，那是属于「星界守护者」的力量，是足以毁灭一切的恐怖力量。 「啊——」韩越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嘶吼，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周围的空间仿佛都随着他的痛苦而扭曲。他身上的衣服被强大的能量撕裂，露出精壮的肌肉和布满诡异符文的皮肤。那些符文散发着妖异的红光，像是有生命一般在他身上游走，仿佛在嘲笑他的无助和无力。 段灵儿惊恐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韩越现在很危险，非常危险。她想要帮助他，却无能为力。 「韩越……你坚持住……我会帮你的……我一定会帮你的……」段灵儿无助地哭喊着，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突然，韩越猛地抬起头，血红色的双眸死死地盯着段灵儿，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 「帮？你能帮我什么？」他的声音变得冰冷而陌生，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的恶魔，「你能帮我找回失去的记忆吗？你能帮我消灭潜藏在暗处的敌人吗？你能帮我……拯救这个世界吗？」 段灵儿被韩越的眼神吓得浑身一颤，她感觉自己面对的不再是那个玩世不恭、放荡不羁的韩越，而是一个来自深渊的恶魔，一个冷酷无情、充满毁灭欲望的怪物。 「我……我……」段灵儿语无伦次，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韩越的问题，或者说，她根本无法回答。她只是一个生活在末世底层的拾荒女孩，一个为了生存而挣扎的可怜虫，她没有能力去拯救任何人，更没有能力去拯救这个世界。 「哈哈哈……」韩越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真是可笑啊，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是什么救世主吗？你什么都不是！你只是一个卑微的蝼蚁，一个只能苟延残喘的废物！」 段灵儿被韩越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吓傻了，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韩越，陌生得如同换了一个人。那双曾经清澈如水的眸子，如今充斥着冰冷和疯狂，嘴角那抹诡异的弧度，更是让她不寒而栗。 「你……你到底是谁？」段灵儿的声音颤抖着，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我是谁？」韩越猛地逼近段灵儿，猩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吞噬，「我是你惹不起的存在！」 段灵儿被韩越的气势压迫得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上一堵残破的墙壁，退无可退。她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如同野兽般的男人，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不是很勇敢吗？你不是要救我吗？」韩越步步紧逼，每走一步，身上的红光就强盛一分，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被这股力量扭曲，「怎么现在怕了？晚了！」 「韩越，你冷静点！我是灵儿啊，你不记得我了吗？」段灵儿努力保持着镇定，试图唤醒韩越残存的理智。 「灵儿？那是什么东西？能吃吗？」韩越狂妄地笑着，伸出手掐住段灵儿的脖子，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弱者，没有资格拥有名字！」 段灵儿感觉呼吸困难，眼前一阵阵发黑，但她依然倔强地看着韩越，眼中没有丝毫的畏惧，只有深深的担忧和痛心。 「韩越，你看着我！你到底怎么了？」段灵儿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却异常坚定，「你清醒一点，你不是怪物，你是韩越，是那个救了我，和我并肩作战的韩越！」 听到「并肩作战」这几个字，韩越眼中的红光似乎微微闪烁了一下，但很快又被他更加狂暴的情绪所淹没。 「闭嘴！你什么都不懂！」韩越怒吼一声，将段灵儿狠狠地甩在地上，「我可不是什么救世主，我是来毁灭这个世界的！」 段灵儿被摔得七荤八素，但她顾不上疼痛，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韩越一脚踩住胸口，动弹不得。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能阻止我？」韩越居高临下地看着段灵儿，眼中充满了蔑视和嘲讽，「你只是个卑微的蝼蚁，而我，是掌控你们命运的神！」 「咳咳……就算你是神……我也要阻止你……」段灵儿咳出一口鲜血，染红了嘴角，但她依然倔强地抬头看着韩越，「因为……我爱你……」 这句话，仿佛一记重锤，狠狠地击中了韩越的心脏。他浑身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爱？那是什么东西？可笑！」韩越移开视线，冷冷地说道，「我不需要爱，我要的是力量，是掌控一切的力量！」 「不……你骗人……」段灵儿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你真的……不爱我了吗？」 韩越身体僵硬地站在原地，不敢去看段灵儿的眼睛。他害怕，害怕从那双清澈的眸子里，看到自己丑陋的灵魂，看到自己内心深处，那丝不愿承认的，对段灵儿的爱意。 段灵儿的话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韩越狂暴情绪的笼罩。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双手抱头，痛苦地嘶吼起来，仿佛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撕裂。 「啊——！别说了！我不想听！」 他猩红的双眼中，红光与清明交织闪烁，如同困兽般挣扎着。段灵儿的话语，就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入了他的软肋，让他无法再逃避内心的煎熬。 看到韩越痛苦的样子，段灵儿心中一痛，不顾身上的伤势，挣扎着爬起来，想要靠近他。 「韩越，看着我，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她伸出手，想要触碰韩越，却被他猛地打开。 「滚开！别碰我！」韩越嘶吼着，周身红光暴涨，将周围的废墟震得尘土飞扬。他痛苦地跪倒在地，双手插入乱糟糟的头发中，仿佛要将自己撕裂。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我到底是谁？！」 他痛苦的嘶吼在空旷的废墟中回荡，充满了绝望和迷茫。 段灵儿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痛难忍。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去，从背后抱住韩越，将脸颊贴在他宽阔的背上。 「韩越，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不会离开你！你还有我，还有我们！你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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