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定是沈蒹霜动了手脚,才让女儿今日受此大辱!这是要绝了女儿的后路啊” 沈葭曦哭倒在母亲李嘉芝的怀中,肩膀抽动着,之前在郑卿朝面前时是带了几分演戏,而这一刻却是十足十的痛哭了,她都不敢想今日之后该如何再出现在上京各世家面前了。 李嘉芝初见到女儿回府的这般早,就有了一丝不祥的预感,没想到听完她的哭诉,竟比自己料想的还要糟上了几分。 “曦儿啊都是为娘没有帮你谋划好,只是没想到那沈蒹霜竟这般手段了得了” 李嘉芝手在沈葭曦背上轻轻拍打着,试图安抚女儿的情绪,这般年幼的女儿面对太后娘娘的指责后,没有被吓坏已是庆幸了。 “母亲,是不是沈蒹霜在我们苑中安插了人手?!” 沈葭曦猛地坐起,然后眼神不悦地看向屋内的几个丫鬟,夏莲、冬雨等几人立刻跪到地上,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喘。 李嘉芝也扫视众人,但自己手里有她们的卖身契,包括其中不少人的家眷亲人的命也被她想办法掌握在自己手中,谅她们是不敢轻易背叛的。 “我们先等等柳絮的回禀,再考虑苑内其他人的嫌疑” 李嘉芝自也没有完全放下心来,毕竟这等进献之事,事关重大,除了自己与女儿,还有贴身丫鬟,其余人是无法得知的。 何况那屏风藏得隐秘,就连巧云都是被秘密接到将军府后,连续几月都关于屋中,不可能被外人看到的。 不过,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也不能排除端华苑里有那背主之人 “夫人,小姐,奴婢回来了。” 柳絮进屋后,恭恭敬敬地跪下,看着依旧哭着的二小姐,心里咯噔一声,脸上也有几分难色。 “怎么样了?你快说啊!是不是那巧云被收买了!” 沈葭曦有些气急败坏,刚刚母亲猜测或许是巧云被沈蒹霜收买,才将自己的绣样告知了她。 两人立刻就派柳絮去李嘉芝在上京内的绣庄,扣下巧云就要严刑拷问一遍。 柳絮赶忙磕头,颤抖着嗓音答道:“回小姐巧云在那日夜里,随着绣品一起出府之后,就不知了去向” 李嘉芝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答案,眉头蹙作一团,十分不悦地问道:“消失了?!怎么没人来报!” 她保养得当的手指紧紧握在椅子把手上,指节发白,似是被气急了。 柳絮犹豫地开口:“那绣坊掌事刘伯说以为是您吩咐灭口了,就没来回禀” 刚刚听到刘掌事这般言说,她虽理解,但也知道这人怕是也是活不久了。 自家主子虽看上去一副温婉好说话的样子,在外从不对下人红脸,甚至赏赐也是格外大方的。 但她贴身伺候了这般久,自是知道主子是把温柔刀,一但犯错或惹了主子不喜,小命就彻底不保了 所以,刘掌事以为巧云是被李嘉芝利用过后,便被杀了也是合情合理的,只是他应当事无巨细都来回报一二的,这般自以为是终是害了自己的性命。 听了柳絮的回话,李嘉芝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其余丫鬟、婆子全都匍匐下去,头紧紧贴在地上,都是噤若寒蝉的样子。 “吩咐下去,那刘掌事办事不利,找人秘密打死后拖走!” 李嘉芝声音里全是冰冷,这种不带怒意的语气却是更令一众下人感到恐惧的。 随后,几个婆子便退了出去,准备找人去绑了绣坊刘掌事。 沈葭曦见母亲彻底动怒,也是有几分害怕,语气转弱,低声开口:“母亲,那巧云是被沈蒹霜带走了?” 李嘉芝眼神冷冽,此刻脑中万千思绪,没有立刻开口,紧紧握着的拳头因着愤怒有几分抖动。 沈葭曦也不敢再开口,就这样等着母亲思考。 “曦儿,你说今日太后娘娘穿着‘万福百菊’绣样,还知晓是出自江南绣娘巧云之手?” 不一会儿,李嘉芝又询问起沈葭曦关于今日之事的细节,她脑海里有几分猜测,却又不敢确定。 沈葭曦赶忙点头:“是啊母亲,您不知,当时我看到太后娘娘穿着的常服图案,吓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她现在想到那一刻的画面,都止不住心跳加速,甚至身子都止不住抖动。 李嘉芝思考过后,推翻了最开始的想法,缓缓开口道:“沈蒹霜怕是没有这般手段的,一深闺女子怎能提前将绣样制成常服还献给了太后娘娘” 随后在沈葭曦不解的神色下,她继续分析:“应是几位皇子中的一位,怕你得了太后娘娘的欢喜,才从中作梗。” 沈葭曦瞪大了双眼,一脸的不可置信:“母亲我们何时得罪于皇子们,何况女儿根本与他们没任何交集。” 李嘉芝微微地摇了摇头,不欲再在此事上言说:“这里面牵扯众多,有些秘辛还不是可以给你说的时机” 随后,她脸上有几分无奈:“看来整场局势因着这几次之事,彻底变了” 沈葭曦根本不明白母亲在说什么,但听到母亲不欲再告知的意思,知道再问也得不到答案,只好压下心里的好奇。 “母亲,沈蒹霜过会儿就要回府,难道就要看着她耀武扬威地炫耀吗?” 沈葭曦想起沈蒹霜今日如众星捧月般在上京世家贵女、公子之间的样子,就觉得刺眼无比,恨不得上去撕烂她那张云淡风轻的虚伪嘴脸。 李嘉芝叹了口气,道:“自是不能,既然事情已成定局,在你父亲这里我们也要捞上些好处的” “柳絮,去书房请老爷过来,然后告知她二小姐受伤了,刚刚才回来” 柳絮跟沈葭曦都一脸不解神色,可柳絮哪里敢迟疑,立刻起身退出了屋门。 “曦儿,忍着点” 李嘉芝怕沈葭曦提前得知后躲闪,嘴上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就在几个丫鬟震惊眼神下,拿起桌上的花瓶砸在了沈葭曦额间。 瞬间额间红肿起来,隐隐有血丝渗出。 沈葭曦吃痛,两行泪就涌了出来,一脸委屈地看着李嘉芝,却不敢询问母亲这么做的理由。 李嘉芝见她只是默默哭着,反而十分欣慰,心疼地搂住沈葭曦:“曦儿啊,待会你父亲来了,你就直言说向太后娘娘告罪时,不住地磕头求饶,才伤了额头其他的交给母亲来说。” 沈葭曦有几分猜到了母亲的计谋,虽然额头处火辣辣的疼着,却也只能忍住。 稍后,没多久时间,门外就传来了两人的火急火燎的脚步声。 沈慎大步跨向屋内,就看到了李嘉芝正温柔地给二女儿额头上着药,桌上还有不少纱布,似是一会儿要包扎的样子。 他没想到女儿今日入宫还会受伤,心里有几分担忧,赶忙走上前,就看到了沈葭曦额头处的撞伤,依旧肿的厉害。 “怎么回事?!曦儿怎么会受伤了?” 沈慎一脸急切,急冲冲地问着李嘉芝,语气也有带了几分怒意。 李嘉芝却不开口,可眼里强忍着的泪水迅速蓄满眼眶,抬起手赶忙擦拭掉,一脸的倔强。 沈慎见她不开口,又看向二女儿:“曦儿,怎么回事?不是说进宫去给太后娘娘献礼吗?为何会受伤?” 沈葭曦一直在流泪,眼睛又红又肿,像是两颗桃子,这时候也不说话,就一个劲儿地摇头。 这可把沈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时心中似有烈火灼烧,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到底怎么了?你们母女是要把我急得晕过去吗?!” 李嘉芝听到沈慎这般言说,手上的药瓶一放,拉着女儿跪了下去。 脸上没了以往的柔媚或温柔神色,反而是满眼的倔强与失望:“老爷,若是将军府容不下我母女二人,妾身自可带着二小姐回到家乡,这么多年能照顾老爷一二,妾身心满意足,只求老爷能给我母女二人一条活路” 沈慎有几分意外,的确没见过李嘉芝这般模样,心里疑惑更深,伸手去扶起她们二人,语气温柔地道:“嘉芝,曦儿,我自会好好护着你们的,这府里就是你们的家,再不可说这种令人伤心之言。” 李嘉芝听到他说的动人,这才恢复了以往的柔弱模样,可下一秒两行清泪顺着娇媚的眼眸流了下来。 她声音凄切:“老爷曦儿本满心欢喜进宫去给太后娘娘进献绣品,没想到太后娘娘早不知在何处得了同样绣样的常服,吓得曦儿跪地求饶,生怕牵连了大小姐与沈府,这才” 她说完,一脸心疼地看了看沈葭曦额间的伤。 沈慎看着那额头处的伤口,的确像不断磕头而撞出的,无比心疼地握住女儿的手:“傻孩子,怎么就这么实诚,有天大的事情也自会有父亲替你顶着的。” 沈葭曦脸上挂起一丝感动,随后又委屈地道:“父亲女儿绣品出了问题,自是不能牵连府里的,何况当时姐姐还在席上呢女儿磕伤了不要紧,牵连了姐姐就是罪大恶极了” 沈慎有几分疑惑,方才因着担心二女儿而没有细想沈葭曦受伤的原因,这一刻才反应过来是因着进献的绣品出了问题。 李嘉芝满脸的悲戚:“曦儿怕因着自己而波及了大小姐,可直到她被赶出宫,也没人出口相帮一两句怎不伤了我二人的心” 她说完,哭着拉起沈葭曦的手:“曦儿用心绣了那般久,怎的就在进献之时出了问题,绣样泄露了出去,让太后娘娘生了误会若是牵连了沈府,我二人也无颜面活下去了!” 李嘉芝言语恳切,一副整颗心都在沈府荣辱之上的模样,仿佛她与女儿已然将沈府当作了自己的一切。 沈慎也反应过来,二女儿在宫内受了委屈,但是大女儿却根本没有出言相帮,可反观二女儿怕连累沈府,连额头都磕得受了伤。 两相对比之下,沈慎只觉大女儿只顾个人得失,丝毫没顾及家人亲情以及沈府名声。 其二,曦儿的绣功了然,本今日是能得太后赏识的,但绣样被人偷去还提前做了常服。 能够提前得知还能有机会部署这一切的,只能是府内之人 虽不想怀疑大女儿,但今日她那般冷漠行事,细细想来,也许正是因着是她的谋划……她才会这般无情。 沈慎怒气愈盛,一时间脸色都变了。 李嘉芝拉着女儿哀哀戚戚地哭着,只盼着沈蒹霜快点回府,今日之事她作为沈府之人,不为女儿开口本就是错误,任她怎么狡辩都不能开脱。 家族荣辱、骨血亲情有时大过天 “大小姐来了!” 这时候门外有丫鬟过来通传,屋里三人都有些意外,真是说曹操,曹操便到。 李嘉芝更是得意,就算沈蒹霜今日面圣后名声更加好了,她也要沈蒹霜在自己亲父面前成为一个自私自利的印象。 沈蒹霜刚刚一进府门,便刻意问了父亲现在所在的位置,得知他去了端华苑,立刻明白李氏母女定是如之前对郑卿朝一般,现在定是对着父亲颠倒黑白呢。 她也没有回自己苑子,就径直的往端华苑来了。 如果不是自己年幼,且现在还没有彻底绝了李嘉芝在父亲心里的地位,她其实也不想再在父亲面前装作敬他的模样,自从他选择了李嘉芝那一刻起,他就失了自己的崇敬之心。 “父亲女儿回来了。” 沈蒹霜一进到端华苑主屋内,端正的行了一礼后,就看到了沈慎一脸愤怒的表情看着自己,身后的李嘉芝两人都哭红着眼睛。 “霜儿来了” “长姐” 两人还欲起身,沈慎立刻拉住二人的动作,明晃晃的表达他对大女儿的不满。 沈蒹霜看到父亲这样幼稚的行为,不得不感叹他虽然在战场上决策英明,杀伐果断,可因着自小都在军营,祖父祖母离世的也早,之前母亲掌家时,李嘉芝伪装甚好,才让他对女子们的小心思丝毫没有感知,傻傻地被李嘉芝母女拿捏。 “妹妹,你放心,我已想了办法,明日你临摹绣样之事就应是会有所消息了。” 沈蒹霜故意不去看沈慎的怒容,反而看向沈葭曦出言安慰了起来。 但沈葭曦却满脸紧张表情,不知道沈蒹霜所言是何目的,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眼自己的母亲。 “哦?大小姐刚刚宴席上不曾为二小姐想法子,这时候怎的又有了办法?” 李嘉芝帕子擦了擦眼泪,十分伤心地模样。 沈慎本听着大女儿说想了办法,刚想询问一二,又听到李嘉芝这般言说,自然是觉得大女儿这是在为自己找补。 “霜儿,我们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道理你难道不懂?” 沈慎语气狠厉,似是想要好好敲打下自己这大女儿,本以为她懂事了不少,没想到竟这般自私。 “父亲,您有所不知妹妹说大了是欺君之罪,说小了也是品行不端,连皇后娘娘为妹妹辩解了一二后,仍被圣上下令送出了宫,女儿若贸然开口,同样被逐出宫咱们沈府才是真的彻底失了圣心” 沈蒹霜脸上换上认真神色,表示自己当时是为了沈府的荣誉,才不能为‘罪孽深重’的沈葭曦求情的。 沈慎听她说的这般严重,下意识说道:“怎会有你说的那样严重” 沈葭曦也想开口争辩,但沈蒹霜却不给她狡辩机会,又继续说:“父亲,我也想着妹妹定不是那种为得太后娘娘青睐而满口谎言之人,今日侍郎府邓二小姐得太后娘娘恩典,留宿宝慈宫” 她眼神里带上了一丝看好戏神色,看向沈葭曦:“我已拜托邓二小姐向太后娘娘询问此事,看那江南绣娘是在何处,毕竟太后娘娘言说妹妹绣的屏风上的图案是仿照的那绣娘的,我自是不能相信,定要找出她来对峙的。” 这下不止沈葭曦,连李嘉芝都是一脸的惊愕,没想到沈蒹霜竟要通过太后之手去寻巧云,更是没想到邓玉妆能今日留在宝慈宫。 沈慎听到大女儿的话,也明白了今日为何二女儿的绣品不被太后所喜,但又生疑惑:为何太后娘娘会认为是曦儿借鉴了那绣娘的绣样呢? 看着父亲审视的目光,沈葭曦慌乱地开口:“父亲,那绣样” 可没等她说完,李嘉芝赶忙握紧了攥着她的手,打断她说话:“回老爷,妾身突然想到那绣样是曦儿早些年绣好,有一年乞巧节让府里丫鬟拿去绣坊卖了,没想到竟会辗转流落到江南” 随后语气里带上几分意外:“看来是到了那江南绣娘之手,还被人进献给了太后娘娘” 她脸上表情僵硬,强压着自己的怒火,对着沈蒹霜开口道:“大小姐费心了,看来此事还是个乌龙,就不要再麻烦您与邓二小姐了” “这样啊世上会有如此巧的事情吗?” 沈蒹霜也恍然大悟的样子,就差明着把我不相信写在了脸上。 沈慎听着几人的交谈,也知晓了大女儿当时为何那般冷漠,虽然心中仍有着不喜,但也得接受她顾全大局的选择。 “霜儿这事你做的虽然伤了你妹妹的心,但曦儿之事惹了圣上与太后娘娘动了怒,相信你当时的处理也是迫不得已的。” 沈蒹霜听到沈慎这样不温不火的态度,心里暗暗地翻了个白眼,但面上依旧感激父亲理解了自己的难处。 李嘉芝看着沈蒹霜利用绣娘威胁了自己与女儿,让她们只好认下沈蒹霜并非自私自利而是委屈求全,心里顿生郁闷但又不能继续纠结在此事上。 “不知霜儿为自己在圣上面前求了什么恩典呢?定是为了沈府或为了老爷吧,你自小是有孝心的。” 李嘉芝不甘心这事又被轻轻揭过,看到诗环手上捧着的精致卷轴,想着这定是宴会上沈蒹霜得的封赏。 于是刻意言说她是有孝心的,如若她的封赏不拿出来分给众人或者得了好处却与府里无关,那就别怪她在府里说沈蒹霜是个不懂感恩的。 “老爷!老爷宫里来人了!” 这时候门房处守门的小厮匆匆来到端华苑,这一声呼喊后屋里几人顿时都变了脸色。 李氏母女以为是邓玉妆问太后娘娘关于巧云的事情,使得她们二人谋算败露,这是宫里来秋后算账的,所以格外恐惧的看着对方。 沈慎则不明所以,一脸的疑惑。 沈蒹霜想着或许是关于母亲之事,脸上有几分期待又有几分紧张。 一行人匆匆来到府门口,就看到一名年迈的太监在几名小太监的簇拥下站于府前。 “祁公公!您来了!” 沈慎一见是燕皇身边的总管公公,立刻上前与他打招呼。 祁公公在镇国大将军面前也不敢托大,赶忙躬身说道:“大将军,老奴奉圣上之名来沈府宣旨,烦请沈府几位接旨吧。” 沈府众人都有几分意外,可随着圣旨被拿出的那一刻,所有人齐齐跪地。 “朕承天序,抚御万方。闻有沈氏女蒹霜,聪慧过人,仪态端庄,实乃闺阁之秀,令人赞叹。观其德才兼备之貌,可知其生母教养之功。 沈蒹霜之生母,贤良淑德,教子有方。虽已仙逝,然其懿范长存。朕念其功绩,特封其为一品国夫人,赐号‘慧敏’,以彰其贤,以慰后人之孝思,亦以励天下之为人母者。 钦此。” 一时间跪拜的人都怔愣在远处,沈蒹霜亦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封赏,这圣旨着实是来得快了一些。 李嘉芝恨得咬牙切齿,伏在地上的表情已经扭曲。 沈慎也没料到自己的亡妻离世两年之久,竟还会得到追封,还是一品国夫人,他起身看向依旧伏地的大女儿,看得出她已经在暗暗啜泣。 “沈大小姐,接旨吧。” 祁公公看沈府的几位都没有动作,出言提醒着。 沈蒹霜自知自己失态了,赶忙起身接过圣旨,再次开口:“臣女沈蒹霜,接旨叩谢吾皇隆恩。臣女感激涕零。定当秉持家母之教诲,恭谨自持,不负陛下圣恩。吾皇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祁公公满意地看了看她,再与沈慎几人客套的交谈几句后,拿着沈慎与沈蒹霜准备的两份沉甸甸地钱囊往宫内去了。 “霜儿这是?” 沈慎有几分犹豫,实在没想到今日沈蒹霜入宫后,会有这样的恩典下来。 “父亲,母亲在天之灵也会开心的,是吧?” 沈蒹霜没有回答沈慎的疑问,实在没有必要再跟他解释宫内的事情了。 木已成舟,无论他是否愿意,或者是否承认,母亲不仅是离世的江府嫡女,而是一品命妇了,这样的身份压着,自不可能再抬李氏一个妾身成为继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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