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这几年许凤萍不待见甘棠，但许老师的演奏会，她从来没有缺席过。</p>
甘棠昨天从榆城坐飞机赶过来，就为了这短短几个小时。</p>
许老师身体有些乏，甘棠没多打扰，呆了一会儿就离开。</p>
平常不甚活跃的群里有人约吃饭，因为这场音乐会，天南海北的朋友又聚在一起。</p>
北城音乐厅门口，观众陆陆续续出来，甘棠和几个外地的同门在路边等车。</p>
她三年没来过北城，这次孤身一人，过不了多久就要离开。</p>
正值九月初，白天的炎热过去，晚风轻飘飘一吹，甘棠裙子单薄，察觉一丝凉意，倒在旁边关系还不错的欧阳身上。</p>
欧阳师姐也是小时候跟着许凤萍学琴，和大多数门生一样，坚持走了艺术这条路。</p>
“刚刚许老师给你递话了，你没看出来？”</p>
看出来了一秒，但是……“我不敢啊。”</p>
许老师嘴硬心软，递得不明显，喊她一声“甘小姐”，跟讽刺似的，再亲近的人也会心有犹疑。</p>
“怂包。”</p>
甘棠把脑袋搁她肩膀上，没什么气势地反驳：“才不怂。”</p>
欧阳感受到重量，问道：“你脑袋是不是变大了？”</p>
甘棠贴得更紧，嬉笑开口：“可能被水撑得发胀。”</p>
欧阳笑出声，刷到手机上明星，随口道：“跟你说个八卦。”</p>
甘棠小脑袋立起来，好奇道：“什么八卦？”</p>
“嘀嘀——”</p>
不远处，方师姐开了车过来，招呼人上车。</p>
闲聊中止，甘棠听声抬眼，淡橘色身影朝着白色奥迪小跑过去，像只橘色小鸟。</p>
她最先到车边，选择坐在副驾驶。</p>
这一车坐的都是女生，几个人不停说着话，甘棠开了窗，手撑着靠在车门边，风吹过她柔顺的头发，几缕黑发落在嘴边，她抬手拂过在耳后。</p>
北城的灯光闪烁，明明暗暗打在甘棠脸上，她抬眼，前面商场的超级大屏上换了内容——</p>
三金影后江雪富有攻击性的明艳脸蛋格外突出，这是她身为L牌全球品牌代言人拍的广告，能在这里投放广告的，商业价值自是极高。</p>
车上话题悄然变了，有人问欧阳：“这个江雪，好像和你签的是一家经纪公司吧。”</p>
她们几个，有签了经纪公司闯荡娱乐圈的，有去乐团的，有在高校当老师的，有去当音乐总监的，还有当自媒体的，职业各不相同。</p>
至于甘棠，她最后的选择和钢琴相关也不相关——在朋友的咖啡馆偶尔弹琴。</p>
毕竟是柯蒂斯毕业，在旁人看来，这份闲职与她非常不协调，还尤其掉价。</p>
车上在讲江雪的事，欧阳闻言回道：“对啊，不过我很少碰见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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