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弄堂里

这是一处位于城西，紧挨着庙宇的弄堂。 周围都是一些上了年纪，充满岁月刻痕的魔都老建筑。红砖石房，青瓦房，是近代文化的缩影，历经潮起潮落，见证了一个世纪的人文绵延。 而弄堂两边基本都是些门面，以吃食为主。当然也有些卖古玩小件的，装修充满了古韵。 偶有搬着老藤椅坐在门口织物的老太太，也能见到挂着旧布杉小柜，标注着配钥匙的货摊。 整个弄堂不算长，两边多有支路，里面都是些三世同堂的世代故居，仿佛枝叶般开花结果。其道路两边房檐被一根竹竿连结，晒满了不知是哪边的衣物，几个妇人边收边扯着家常。 一名保洁员拉着小车穿梭在弄堂间，清理着环境卫生。如啄木鸟修缮着树干。 有些刚做完作业的少年儿童，成群凑在一起玩着自制的弹球。 天色变得很快，一会天就暗了下来。 户户炊烟，香飘十里，让人食指大动。 又转了一圈。 可能是天刚黑，来往的食客还不多，但已经有不少店家开始在门口出摊。一个木方桌，两个塑料板凳，也就够两个成年人挤一挤。 弄堂本来也不宽，估计5-6个成年人并排的样子。 两边店家同时出摊，就有些显得拥挤。 不知一会热闹起来，是否会摩肩接踵。 三人虽是有任务在身的，仍不免被这充满了华国独有的特色和文化气息所感染。 这处弄堂的主要客流是周围下班后的一些独居青年，也有些住在近处出来游玩的小情侣们。当然更多的是一些游走在各处寻奇涉猎的食客们。 三人寻了个靠弄堂中间，视野较好的店。 老板是个中年秃顶大叔，但挂着一嘴络腮胡，怒目圆睁，说话豪气大声。如果不看发型，标准一身梁山好汉造型。 老板的粉也一样豪气，不一会三碗牛杂端了上来，香气扑鼻。 虽说点的是小碗，但粉却一点不缺量。当然要撇开精致的牛杂不谈。 他们已经定下了方针，多食少量，争取多逛逛，发现些线索。 寻了处近门口的座位坐下，开动。 “老板，你家的粉很香啊，”墨竹开口搭话。 “小伙子有眼光啊，我们这家店是金牌老字号，历史悠久，咱们祖上还给乾隆爷下过面吃，乾隆爷都赞不绝口。” 你怎么不说给豹子头林冲下过面吃，我还信了几分。 “老板，听说咱们这条巷子最近有些刺激故事？“ “哈哈哈，都是小年轻瞎胡闹的，我在这弄堂住了几十年了都没见过，小伙子是被故事吸引来的？”老板豪爽的笑了。 “老板反正现在客户不多，您说说呗？兄弟几个就好这些，所以过来探探险。” “哈哈哈，行啊，你想听我就絮叨絮叨。第一个是见了女聊斋的故事，这事传得挺有意思，话说……” 回忆着资料上的内容。 初次出现的事件是当地官方的报警录音，录音时间是凌晨1点，据报警人称，两人在夜市聚餐喝完酒，出门离店后拐进一个小巷子，因为喝多了，涨得难受就找地方放水。 但放到一半，遇到一个女人搭讪，本来两人是挺乐呵的，但其中一人警觉，发现那女人没有脚，就这么穿着白裙离地几厘米地悬浮飘着。 都说华国成立后，不许再有鬼怪成精，自然被当作两个酒鬼的醉言。 录音结尾—— …… 接警小姐姐：你们是不是看错了，怎么确定她没脚？也许被裙子遮住了呢？ 醉汉生气：阿sir，你这是不相信我说的咯？我兄弟趴下去掀开裙子看了下，就是没有脚。 …… 接警小姐姐：好的，收到您的请求，麻烦您和你朋友来次警局，地址xxxx，我们将对您和您的朋友实行24小时的保护教育。 醉汉迷茫：好的……保护可以，教育我们什么？ 接警小姐姐：应该算性骚扰品格教育吧。 醉汉沉默：对不起，警官，我们应该是喝多了，刚刚可能犯迷糊了…… 嘟嘟嘟……嘟嘟嘟…… “……刚说到，那两兄弟也是逗，鬼哭狼嚎地喊着见了鬼，深更半夜瞎嚷嚷。我们几个没关门老板闻声过去一看，你猜怎么着？兄弟俩躺在王老六后门堆放猪肉下脚料的袋子旁尿裤子了。” “最后王老六心善，给他两带回家冲洗冲洗，让他俩打车走。这哥俩不承认喝酒尿裤子，一口咬定见鬼了。倒是把我们这名气给打响了，可不，最近像你们这样的探店小青年倒是多了不少，也算让我们的生意沾了些光。“ …… 三人边吃边聊，也算尽兴。聊完故事，孙曌又天文地理的胡侃，特意的三句不离褒奖，弄的老板笑得合不拢嘴，付账时死活要给打折，就差成忘年之交了。 从老板那理清了时间线。 第二个事件是鬼打墙。 是在第一个报警录音后不久。也是两个食客，喝了点酒，吹牛吹到凌晨，打了滴滴回家。 因为这里经常有凌晨归家的食客，倒是有司机专门在附近转悠接单，所以打车倒是很快。 滴滴司机很快就就位了，两兄弟想抄小路走，一个拐弯就迷路了。不得已只能原路返回，但不管怎么走，都在巷子里打转。 照理来说，虽然这些老建筑小巷子七绕八弯确实不好辨认方向，但也不至于能迷路。来回几次转不出去，愣是把两个大老爷们儿给吓的哇哇大哭。最后惊动了附近的卤肉店老板，给送出了巷子。这事也成了坊间小报中缝版，弄堂的神鬼怪谈，也让人哭笑不得。 当然也是那一沓资料里的剪报内容。 对此，墨竹是真佩服了。真不知道孙曌是怎么能找到的这种关联的小道故事。 出了牛肉粉店，天已经全黑了。弄堂里也亮起了各式各样的小灯。 各种招牌，五彩缤纷，争相斗艳，卖力的闪烁，来吸引来往路人的目光。 弄堂变得更拥挤了。不但是游客变多了一些，就这么点空间，居然有人还在路中间搭出了几个小布棚，兜售着一些手工玩意和“卟啉卟啉”的饰品。而在此间来往驻足的女孩，则更是为弄堂添置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趁着人还不算多，抓紧去卤肉店看看。 据牛肉粉老板介绍，在弄堂首尾各有一家卤肉店。生意都很好。 但具体他也不知道尿裤子的哥俩是被哪家卤肉店老板仗义相助的。 所以墨竹提议现在去首尾路程一样，不如先去巷子尾的卤肉店转转，正好可以完整的走完一遍弄堂，再买点卤肉，边走边吃，这样也算完整的逛了个来回。 众人没有异议，反正调查任务在线索出来之前，讲究的是一个缘字。 话说在哪查不是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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