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你还有什么是必须要告诉我的吗？”</p>
“……没有了，亲爱的。我只是感到劳累。没事的。我没事的。”</p>
我没事的。</p>
她用着自我催眠和自欺欺人的口吻轻声地重复这些字句。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会管用的——不管用也要装作有用才行。</p>
……我没事的。</p>
……没事的。</p>
……啧。</p>
啊，老天，看来今天效果尤其不好。</p>
格洛莉亚没办法说服自我。</p>
她的呼吸开始颤抖。</p>
Reborn尽可能俯身低头，他们先是额头相蹭，鼻尖若有若无地擦碰。两人垂落在身侧的手无限靠近，他们屈起的指关节亲昵缓慢地摩挲，而后一点点张开手指互相贴紧包裹，像是皮肤之间的双向吞噬。</p>
他腾出一只手盖住格洛莉亚的后颈。它缓慢地向下揉捏，冰凉的触感穿透血肉作用在病人已经在摇摇欲坠的精神和灵魂上。</p>
两人持续保持沉默。同频的呼吸和心跳代替着一切言语。</p>
“你必须要说出来，莉亚。”他开始缓慢地亲吻格洛莉亚发颤的眼睛。</p>
“这可能是你唯一的机会，不管是以前，还是未来。”</p>
“……不……我不能……我做不到……”格洛莉亚继续扣紧杀手的手指，没有血色的嘴唇抿成小幅度抖动的一条直线。</p>
“亲爱的，冷静点，”Reborn低头将下颚搭靠在她的右肩上，他一边顺着格洛莉亚后背那道侧边的长长伤痕抚摸，一边沿着右肩的轮廓吻过，“你可以慢慢说服自己，可以等待，我想我们都还有很多时间。”</p>
“……Reborn……”</p>
“说出来，莉亚，你总要学会尝试，尝试让隐秘的伤口不要继续撕裂，疼痛不会继续加剧。”</p>
“我说过，这是你唯一的机会。”</p>
“……我该说些什么呢？”她垂下脑袋埋在杀手的颈窝。</p>
“你很清楚，亲爱的莉亚，你当然是清楚的。你做了太多事情掩盖着那一句话。”</p>
Reborn是对的。</p>
格洛莉亚知道自己该怎么说。</p>
她没有遗忘过那句话。</p>
只是等到她发觉自己应该说出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能那么做的人。</p>
所以她再也无法开口。</p>
“Reborn，”</p>
“或许你还需要一点准备——是什么？”</p>
“没什么，我可能……不，我需要你给我一个拥抱。”</p>
杀手立刻那么做了。</p>
格洛莉亚死死抓住他后背的衬衫衣料。</p>
她做了个深呼吸。</p>
“杀手先生。”</p>
“Reborn，”</p>
“Reborn，我知道的。一直以来……我真的……”</p>
“我……我好疼啊，Rebor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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