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活泼可爱的小外甥女，偏偏天生心智不全。</p>
如今，连妹妹雅容都走到了心灰意冷的局面。</p>
佛家讲究因果，这未必不是他种下的因。</p>
陈国舅取下架子上的檀木佛珠，垂眼一颗一颗转动，起伏不平的心境才缓慢平复。</p>
宫人摘了新鲜的荷叶送来，将混合着鸡肉香菇等的糯米包进去，上锅隔水蒸。</p>
很快，厨房内飘出荷叶以及糯米的香味。</p>
蒸笼里冒出白乎乎的热气，苏蕉儿踮着脚尖，忍不住伸手，被温疏水一把抓住，皱眉道：“烫手。”</p>
苏蕉儿蜷起手指，无辜地眨一下眼，他斥责的话便卡在了喉咙里。</p>
陈国舅静静看着二人互动，眸光微闪，觉察出了些什么。</p>
他端着糯米鸡去找陈皇后。</p>
她本也浅眠，闻到香味便悠悠醒来，这几日不是喝药就是吃粥，嘴里寡淡泛苦，瞬间食指大动。</p>
陈国舅端到她跟前：“尝一点就够了，等你身子好了，我再给你做。”</p>
陈皇后吃了一口，香甜的糯米混合着鸡肉和滑嫩、香菇的鲜美、咸蛋黄的醇厚口感，令人口齿生津，回味无穷。</p>
女子那双沉寂许久的眼睛终于亮起些许光彩，依稀有了当年还未出嫁时的风韵。</p>
陈国舅道：“容儿，随我去明因寺静养吧。”</p>
这京城中纷纷扰扰，若非当年妹妹执意留下，他也不会放任她一个人在深宫蹉跎。</p>
良久，陈皇后静静道：“好。</p>
陈国舅点点头，只要她自己愿意，他便能带她走，禄安帝理亏在先，他怎么敢拦。</p>
他将碗搁到一边，陈皇后制止他的动作，示意兄长看窗外。</p>
外头的院子里，苏蕉儿坐在石桌旁，正慢慢吃着糯米鸡。</p>
温疏水就坐在她左手边的石凳，手肘支在桌上，神色懒懒地盯着她看。</p>
陈国舅已猜出他的身份：“这便是近年来风头无二的那位大将军？”</p>
“是，他名叫温疏水。”陈皇后道，“这几日，涟儿忙着追查刺客，琅儿又要照看我，都是他陪着蕉儿玩，走到哪儿跟到哪儿，看起来颇为耐心。”</p>
“是么，我所知道的信息里，这位大将军可不是这样的人。”</p>
窗外的男子似乎极敏锐，二人不过观望了片刻，他便似有所感地抬起眼，冲陈国舅眯起眼。</p>
方才在小厨房里也是，若非苏蕉儿拿刀，恐怕他都没打算进来与他打个照面。即便见了，也是不见礼不问安，我行我素得很。</p>
陈皇后无奈道：“他就是这么个性子，手握军权，自然目中无人些，皇帝在他那儿也没少碰壁。”</p>
不管怎么说，她如今对温疏水的印象还不错，对外脾气差些无妨，知道护内就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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