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已然空无一人，他站在空蕩的街上，心也是空蕩的。</p>
好似在这一瞬，他才明白，他在这世上从来没有过依仗，他也不能因为郁云霁曾经帮过他而去依仗郁云霁，他早已将郁云霁对他的好败光了，从始至终，他只有他自己。</p>
认识到这一点，孤啓看着远处，心头的迷茫让他不知何去何从。</p>
他不想离开殿下，他不能让殿下认为他是一个无用之人。</p>
车帘被他卷起，他看着帘外一闪而过的景象，像是他对郁云霁的依赖一般，全是泡影，他抓都抓不住。</p>
街上的百姓早已散去，可他对于危险总是敏感的，孤啓心头跳的厉害，他总觉得有什麽事要发生，可他环顾周边，却不曾找到那窥视的目光。</p>
利刃破空的声音从耳畔响起，好似有什麽东西擦着车帘过来。</p>
孤啓下意识的扑向身旁捧着文书的郁云霁，将她挡得死死的，随后是利箭穿过皮肉的闷声。</p>
“孤引之！”</p>
第 37 章</p>
她不知晓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原本身旁还在发怔的孤啓，突然朝着她扑了来。</p>
郁云霁手中的文书应声而落，怀中馨香的身子将她包裹, 随后便是血腥气的弥漫。</p>
一切来得太突然, 孤啓的肩头上插着一支箭矢, 鲜血汩汩而出, 他面上血色尽失, 已然不省人事。</p>
“殿下！”马车停, 弱水忙掀开车帘查看她的伤势。</p>
手心上满是粘稠的血迹, 怀中的琉璃娃娃像是要在此刻碎了。</p>
“快, 马上回府, 宣太医！”</p>
……</p>
尉迟莲霜交叠着双腿, 倚在一张简陋的交椅上。</p>
“怎麽不见破多罗云？”她将象征着中原身份的发髻解下，披发编辫的胡女特征重新显露出来。</p>
侯莫陈妹箬皱着眉头：“属下不知，不曾见到副将的蹤迹。”</p>
她不免有些担忧。</p>
她们两人昨夜同人马分离，欲先入京城打探, 如今正是在郊外客栈歇脚，只要小心行事, 想必不会引起怀疑。</p>
可破多罗云如今不见了蹤影。</p>
侯莫陈妹箬知晓她是个爱出风头的性子，寻常在战场上也是争抢着要立功。</p>
可这样激进的人, 若是如今在这里出了差错, 怕是会影响殿下的大计。</p>
“……竟还有此事？”客栈很小，并不隔音, 如今客栈老板发出这样的一阵惊呼, 楼上的两人也跟着竖起了耳朵。</p>
商贩啧啧道：“可不是吗, 这位王夫当真是命途多舛，如今方出了口气, 便为了护住殿下的安危，身负重伤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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