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前还不曾问过你，”孤啓犹豫了一会，撑起身子凑近她，“陛下究竟是什麽变的，总是能……化险为夷，你当真是野鬼吗？”</p>
郁云霁先前还认真听着，带听到他口中的“野鬼”后，先是错愕了一息，随后无奈的轻笑：“什麽，我怎麽会是野鬼？”</p>
她不知孤啓是怎麽想的，所以孤啓在她身边待这麽久，一直都将她当做野鬼吗？</p>
对上他那双不解的眼眸，郁云霁面色严肃的看着他：“那既然你一直以来都将我当做野鬼，就不害怕吗，若是野鬼哪天没有忍住，想将又香又软的儿郎拆吃入腹，你当如何？”</p>
郁云霁的桃花眸敛去的笑意，她在他面前鲜少有这麽严肃的时候，此番那双桃花眸清淩淩的宛若清澈的湖水。</p>
孤啓在那平静的湖面上看见了自己的倒影。</p>
郁云霁的眼眸中只有他。</p>
“害怕？”孤啓喃喃自语。</p>
害怕什麽，他在尚书府生长了这麽多年，早就忘记害怕是什麽了。</p>
父亲护不住他，所有人都欺负他，那些人的手段很可怕，与当年菡王兇残的手段相比，也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从虎狼窝中出来，见惯了人的兇残无情，早已忘记了害怕是什麽感觉。</p>
嫁到菡王府，在他的眼中，无非是从狼窝逃到了虎穴，他早就做好了殊死一搏的準备。</p>
即便知晓郁云霁换了芯子，他也丝毫不曾害怕。</p>
野鬼厉鬼又如何，还能比尚书府那群人豺狼虎豹更可怖吗？</p>
察觉到他克制不住的战栗，郁云霁吻了吻他的长睫：“怎麽了，现在想起来害怕了？”</p>
“不，我不曾害怕，”孤啓窝在她的怀中，“就算你是野鬼，不，就算你是厉鬼，你要我做什麽，我也会去做的，就算你想要吃掉我，我也，不会反抗。”</p>
他想和郁云霁时时刻刻在一起，就算她想吃掉他，以此增进功法。</p>
若是郁云霁想要伤害他，早就在他手无缚鸡之力之时将他吃掉了，哪里还用等到现在。</p>
“想什麽，”郁云霁刮了刮他的鼻尖，“我这样温柔善良的女娘，会是厉鬼吗，我是神仙啊，是犯了天条的小神仙，听闻引之在人间受苦，便被派到了你的身边，将你从这里带出来，带你过上好日子……”</p>
她忽悠起人来不眨眼，偏孤啓听得认真，在听闻她是神仙后，当即紧张地扯住了她的袖口：“那你会走吗，会回天庭去过你无忧的日子吗？”</p>
他知晓郁云霁不同于常人，她总有办法，总能化险为夷。</p>
怪不得如此，原来她是神仙，可他这样的人，怎麽配得上神仙，如此门楣，他是万万不能登对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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