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用吗？</p>
没用！</p>
人性如此，数千年来皆是如此。</p>
没办法过于苛刻……</p>
只要不过分贪婪，只要肯做实事，李青也不会上纲上线的斤斤计较。</p>
真要按大明律来，满朝公卿挨个砍头，冤枉的不会超过一手之数，甚至干脆没有。</p>
小院儿。</p>
李青平静心绪，问：“何时动工啊？”</p>
“还没全部谈拢呢。”严嵩苦笑，“本来前两家都谈好了，到了第三户人家，同样的价钱却没谈拢，我只好提高了价格，结果前两户人家得知又不愿意了，无奈，我只好统一出高价。”</p>
说到这，严嵩有些窝火，“不想价格提高之后，三家人觉得我钱多，还要我再提一提价格。真的是……”</p>
李青好奇道：“你是官，他们是民，敢如此？”</p>
“这个我不曾明说，一是不想以官威压人，二是不想传出去贻人口实。”严嵩郁闷道，“这三家的宅院加在一起，刚好归纳为一个不错的大宅院，位置也不错。只是，整个连家屯并非找不到第二处了，说起来，还是短视……”</p>
严嵩突然不说了。</p>
“想到了什么？”</p>
“下官在想……”严嵩迟疑了下，缓缓道，“究其原因，还是贪婪心在作祟。如若这三家明白所自持的东西，并非独一份，自不会如此漫天要价，可……这份贪婪心，还会转移到别的事情上来。”</p>
李青沉吟少顷，道：“你是想说，百姓认知提高后，会变得更贪婪对吧？”</p>
“平心而论，一定是这样的。”严嵩点头。</p>
李青不否认，“随着工商业的发展，百姓生活改善的同时，奢靡之风定也会兴起，无论普及教育践行与否，都会出现这种情况。”</p>
严嵩惊愕，细想想，却是这个理儿。</p>
“这岂不是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了？”</p>
“倒也没有这么严重，不过，人心浮躁是肯定的。”李青说，接着，又是一叹，“相比愚昧的浮躁，清醒的浮躁更好一些。当然了，追求美好生活，本也不为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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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嵩沉吟半晌，苦笑道：“于百姓来说，是这样，于朝廷来说……未必啊。”</p>
“若你是百姓，你还会这么认为吗？”</p>
“呃……”严嵩干笑道，“在其位，谋其政，为官为臣，自然要为江山社稷着想。”</p>
李青笑了笑：“统治者与被统治者，并不一定要站在对立面。”</p>
“这……”严嵩心理上并不认同，却也没出言反驳。</p>
李青也没详细阐述论调，不是怕麻烦，而是改变一个人的观念太难了。</p>
“你打退堂鼓了？”</p>
“没有，”严嵩摇头苦笑，“下官哪有退路可言？”</p>
“那就好。”李青微微颔首，说道，“颁发诏书只是的高升，就怨念满满了。</p>
至于顾鼎臣，就更遭人恨了。</p>
一个侍郎越级升迁，本就让人眼红、不平衡，何况，这人也是公开支持普及教育之人。</p>
反倒是严嵩，群臣对其虽也不满，可相比之下却没太过厌恶。</p>
一来，严嵩只是暂时性的内阁大学士，二来，普及教育一事严嵩出力甚大，结果却只捞了个候补，难免给人一种‘惨兮兮’的感觉。</p>
甚至，他们都为严嵩感到不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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