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成见过比这位母亲一家，发病还晚的感染者，感染时间长，发病晚，并不是她家独有的特征。</p>
他闲着的时候也认真思考过，这或许不取决于人体健康与否，跟感染者身体状况可能没关系。</p>
是黑线生物自身有变化，h省安全区在灾难初期就研究过黑线生物，他们当时抓到过一些样本。</p>
只是不知道后来研究得怎么样了，这属于机密，崔成是无法知道的。</p>
各营地因此展开联合讨论，正好冬天他们在营地猫疼，很适合坐下来聊聊。</p>
几个月来幸存者们忙于奔命，没时间交流，而研究工作，也是各干各的，像l省重点研究怪物，h省重点研究黑线生物，j省研究比较多的是毒雨。</p>
j省幸存者的实验室，由民间而来，他们的官方营地遭到过怪物袭击，比较倒霉，在灾难之初就遇上不同寻常的怪物。</p>
但其中还有极少的一些人逃了出来，他们又重新组建了营地。</p>
崔成去过j省官方营地，当时他以为那里的人全部遇难了。</p>
现在他们三座营地的人通过通讯器隔空聊完，收获可是不小。</p>
崔成因为是天选者，也参加了隔空谈话，其他两个营地的天选者也在。</p>
崔成跟唐馨还打了招呼，介绍她和方怀远认识。</p>
还有李佳怡、芳姐，他们都只认识崔成，可惜现今没法拉个群聊，他们想聊天，最方便还是通过自家系统，在系统群聊里沟通。</p>
崔成听到他们聊变异植物时，明显更感兴趣，他曾受一位‘植物人’之托，帮它和别的植物人联系。</p>
奈何他之后遇到的那些植物人，全都要杀他，没办法沟通。</p>
那半截身‘植物人’给他的‘信物’，至今还在他仓库里放着呢。</p>
原本他以为植物人都和那少年模样的植物一样好说话，可随后他遇到的变异植物都跟怪物似的，多说一句就要被杀了，他也很无奈。</p>
他还想着要不要回那座城市，跟半截身植物人说一声，外面没有像它一样的同类。</p>
说来眼下正是隆冬，也不知植物人受得了不，别已经给冻死了。</p>
思及此，他更加想去看看，开完会的第二天，他就和乌云商量，想去那座城市瞧一眼。</p>
乌云没有阻止，跟他一块出门，他们开着房车，前往曾遇到过半截身植物人的那座城市。</p>
那城市里已经没怪物了，至少表面上没有，城中一片萧索孤寂。</p>
崔成不知地下跑上来的怪物还在不在，他直奔市中心广场而去。</p>
然后他就发现，那棵大树不见了，地面只个坑，大树似乎是被连根拔去的。</p>
坑底没有无底洞，这起码说明大树不是地下怪物拽到地底去了。</p>
崔成在广场周围转悠，没什么新发现，只有商场橱窗破碎，模特身上的衣服不见了。</p>
这是谁扒的还不好说，崔成又去那个地下防空洞看了看。</p>
无底洞还在，仍然深不见底，崔成返回地面。</p>
如今地面上的怪物，他感觉还好对付些，那些往地下藏的，让他很头痛。</p>
他出来一趟，没有立刻返回h省营地，没什么目的地乱走。</p>
正是大雪天没人爱出门的时候，此时，一个声音在车内响起。</p>
乍一听，他有点懵，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响，随即才意识到，是那纪予留下的那块表响了。</p>
纪予说过这是灾难预警闹钟，每响一次，代表灾难升了一级。</p>
上次响他都没注意，然后出现了变异植物。</p>
这次会是什么？</p>
他心跳突突跳，因为他知道这东西真实有效。</p>
他的房车在茫茫雪原中行驶，像孤独的守望者，巡视着曾属于人类的土地。</p>
雪一直下个不停，车子只要停一夜，就会被暴雪裹成‘雪车’。</p>
原来齐膝深的雪层，现在已经齐腰深，崔成有时会停下车子，抬头看着天空。</p>
谁也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事，天气预报早停了，卫星坠落，太空里的空间站如何了，无人知晓。</p>
本以为系统是个外挂，结果主系统突然静默，与所有子系统断联。</p>
只有红门物资仍在投放，他们想获得一点地外信息都不能了。</p>
或许有另一场战争正在持续，就在穹苍之上。</p>
崔成不知不觉将车开到了海边，纪予失踪有段时间了，他在任何怪物聚集的地方都没见过他。</p>
他一直在地面找，他想，或许方向错了？</p>
纪予在海上被海怪同化，也许召唤他的声音，来自海洋？</p>
于是崔成来到海边，他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震撼他一百年的一幕。</p>
长了腿的海洋生物成群结队走到岸上，它们不惧风雪，也不吼叫乱跑，静默着爬上岸，往北走的、往南走的，像事先商量过，分队而行。</p>
崔成的房车停在岸边，在堤坝上，海怪爬上来直接绕过去，没有怪物袭击房车。</p>
“小云，你看、这是什么情况？”他叫来在厨房切菜的乌云。</p>
“这是海怪？”乌云嘀咕着，走到车窗边，透过窗户看着不远处的大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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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怪大小不一，什么形状都有，显然也是变异过的。</p>
它们虽然形状不同，但行动统一，似乎是有‘纪律’？</p>
乌云就说：“刚才那个闹钟是不是响过？”</p>
崔成说是，闹钟是响过，但也不至于这么准时吧？</p>
乌云看到海怪绕开他们的房车，对他们毫无兴趣。</p>
“你还是注意点看吧，你不是怀疑纪予回海里了吗？你看看这里面有没有他。”虽然这是很渺茫的一件事，海洋生物何其多，海怪也数不胜数。</p>
就算纪予在海里，和海怪们在一起，它们又不止在一个地方登陆，崔成心知看到纪予的机会，如同大海捞针。</p>
不过他心里还是有点希望，因为他来的这个地方，正是他们从邮轮死里逃生，返回岸上的那个地方。</p>
也是靠近纪予暂住村庄的地方，他想着纪予如果从这被召唤走，会不会也从这返回陆地。</p>
他盯着海岸线，时间久了眼睛都花了，只好请乌云帮忙。</p>
海怪太多，看久了容易视疲劳，看怪物都一个样。</p>
他留在车里给安全区打电话，告诉他们有新情况。</p>
乌云到车上，站在车顶上，它的眼睛不同于人眼，跟监控摄像头一样。</p>
它盯着上岸的海怪，想在里面找到纪予的身影。</p>
纪予比较好认，像带壳的、带钳的、带刺儿的都不是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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