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齐心跳漏了一拍，他猛地回头，刚好对上陆耀的眼。</p>
他的眉眼格外温柔，也让林齐的心里越来越慌。</p>
他怕陆耀是因为自己才放弃去书院继续念书的，或者说……他怕陆耀以后会后悔。</p>
“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件事情吗？”</p>
林齐脸上的惶然之意太过明显，陆耀想看不见都难。</p>
只是林齐还是没有勇气问出那句“你是不是因为我才不去书院的”，他既怕听到肯定的答案，又怕听到否定的答案。</p>
“读书，在我看来是很厉害的事情，更何况你还考中了秀才！”</p>
秀才，村里多难得才考上一个，在他看来是非常厉害的。</p>
“秀才在读书这一条路上其实算不得什么。”陆耀扒拉着脑海里的记忆，对林齐解释着，“秀才相较于普通人来说，只是多了一点点优待，并无什么特权。”</p>
知道林齐在意这个，陆耀掰开了给他讲：“大越律法，考上秀才可以免赋税、徭役，可以见官不跪，不可以随意用刑，这是朝廷给秀才的优待。”</p>
“在白水县，秀才这个身份看似非常受人尊敬，可相应的，也会被有心人给盯上。”</p>
陆耀想起了在书院的时候听到的一些事情。</p>
“书院曾经有一个学子，他好不容易考上了秀才，结果有一次因为失手打人重伤，而被层层上报，由学官夺了秀才名头。”</p>
陆耀感慨：“所以你看，秀才这个名头并不是万能的，秀才也跟普通百姓一样，要受到大越律法的约束。”</p>
“这个身份有时候是助力，但不能一直依赖他。”</p>
陆耀笑了笑：“但是有一句话说齐哥儿说的非常对，读书确实是一件非常厉害的事情。书中的知识并不局限于在哪学，只要想学任何地方都是学习的场地。”</p>
看林齐对于念书这件事情如此看重，陆耀道：“过两天，傍晚的时候大伯母会送虎子过来学认字启蒙，你要是想的话，可以一起。”</p>
“真的？！太好了！”陆耀一番话其实已经解了林齐一半的心结，此时听到这个消息更是有些激动。</p>
他小时候也跟着父亲认识过几个字，可再去看深一些的文章就看不懂了。</p>
“当然是真的，还有什么问题吗？”陆耀看他笑了起来，心情也变得更好了。</p>
“还有，”林齐看着他的眼睛，鼓起勇气问出了今天一直纠结的问题，“你是不是因为要与我成亲才不去书院的？”</p>
“当然不是。”陆耀很诧异林齐怎么会这么想，“我做的这个决定与你无关。在很早之前，我就决定不去书院了，即便没有田燕的事情。我想做什么事情，没有人能够逼迫我。”</p>
田燕仗着母亲的身份逼他，他就想法子断亲。王青山在背后设计害他，他就毁了王青山最在乎的东西。</p>
所以我与你成亲，完全是出于对你的喜欢。</p>
“那便好，那便好！”林齐抿嘴笑了起来，他的笑意很淡，犹如天上那清浅的月光，照进了陆耀的心里。</p>
“真美。”陆耀喃喃道。</p>
“你说什么？”林齐没有听清。</p>
陆耀心中情愫滋长，他的目光越发柔和，声音温柔。</p>
我说：“今晚的月色真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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