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特说道：“一寸城池一寸国土，一方关隘一方依靠。如果尽弃所据之地，白虎三军就算保存了实力，日后以何为屏障？到时我们势必成为无家可归、无本可依的凄凉流寇！” 冯凭平静地说道：“当然李统帅的关隘和郡县城防一寸都不能失。但凭你的三军恐怕难以守住。”</p>
李流插话道：“守土为士兵天职，我白虎军子弟大多出自贫苦流民，受尽了权贵欺压，最是坚韧勇猛，殿下怎会认为我们的将士连一方关隘都守不住？”</p>
冯凭笑了一下说道：“我并非轻视白虎军将士，只不过任何骁勇彪悍的军伍只在常规攻防中才能无往不胜。洛阳如有来犯，随行必有道师辅军。与那样的军队周旋就要用特别之法。”</p>
冯凭转头对李特说道：“李统帅试想，如果来犯军中有道师像那日孙虑随行道士那般能呼风唤雨、腾挪乾坤，李统帅即便有千军万马守在剑阁和二郡，又与那日在避世山庄被两名道士玩弄于股掌之中有何区别？”</p>
此言说到李特痛处，那日李特受赵廞将令，由西蜀三郡和剑阁抽调白虎军精锐去避世山庄勤王，却在庄外被那两个貌不惊人的道士不知使了什么法，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三军移到了千里之外。李特每每想到此事便觉头疼，寻思以后仗如果这般打法，自己手中这支军伍再骁勇善战又有何用。</p>
见李特沉默不言，李流说道：“依殿下这么说，我们白虎军还有何用处？天下的兵戎国器还有何用处？在这些持剑作法的妖道面前还不都是无可奈何！”</p>
冯凭和戴君相对一视，戴君淡淡一笑说道：“道无邪正之分，助暴纣即邪，扶明君则正。”</p>
李流发觉失言，挠挠头憨笑道：“李流是个粗人，先生切勿见怪。我的意思是我们拿随军的道士没有办法，以后这仗可怎么打？”</p>
冯凭说道：“兵者国之利器，可以震摄一切来犯之敌。益州白虎军军威雄浑，声名远播。足以震摄赵廞，使他不敢对统帅存藐视之心，保证双方同舟共济。至于朝庭军中的随扈嘛……”</p>
冯凭看了一眼师父，戴君对他点了点头。冯凭说道：“冯凭不才，已经是道门中人，可协助李统帅与来犯道师周旋，保证白虎军安然无恙。”</p>
李特和李流听此言眼睛都是一亮。自从洛阳内庭混乱以来，不光朝庭中各方势力都广罗道门高士护佑，就连各地藩王也越发变得礼贤下士起来，无不厚礼争聘道门高士辅佐。一时各派仙山的不同道系由于辅佐的主子不同，私底下也分出亲疏远近。</p>
西蜀虽得天独厚，青城山、峨眉山等多个道派祖庭均在川地。但益州府资历浅薄，没有面子更没有厚币请动那些大道庭的高人屈就辅佐，就更别说益州收编的这支流民部曲了。</p>
李特兄弟见有机会得到道门支持，心中激动，连忙说道：“殿下入道门有多长时日了？”</p>
冯凭答道：“凭儿昨日拜师，已经学道一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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