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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脸面何在?

她明明手握重金,为侯府花些又不会让她倾家荡产,何必如此小气! 尽管谭羡鱼已表明态度,但老太太岂是轻易被敷衍的:“既是平妻,按贵妾之礼迎接,岂不是太过轻率?你当年婚礼那样排场,我看就算以正妻礼数迎接南枝,她也超不过你的地位,那你又何必在那点银子上斤斤计较呢?” “南枝也是我的外甥女,我自是了解她,你放心,她素来本分,即便是正妻之礼,她也绝不会有半分僭越之心。” “你是府中主母,也是她表嫂,她对你,自然只有敬重!” 谭羡鱼不是喜欢拿规矩说事吗? 好! 那她就顺势将司南枝的地位抬一抬! 反正司南枝本就是平妻,别超过谭羡鱼即可。 若要怪,也只能怪谭羡鱼当年的婚礼太过铺张! 抱琴在一旁听了,气得差点翻白眼。 以正妻礼数迎娶平妻,那她们家姑娘这正牌夫人的脸面何存?! 偏偏老太太这话讲得太圆满,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谭羡鱼也轻轻叹了口气,点头道:“好吧,那就依婆母的意思。” 老太太立刻笑容满面。 这段日子,众人皆是忙碌不已,提前筹备婚礼诸事,仅待谭羡鱼一点头,银两便能派上用场! 老太太轻轻一举手,沈嬷嬷即刻捧着簿册上前。 老太太接过簿册,转手交付于谭羡鱼,笑容不改:“你呀,初掌账目,恐难兼顾,我已吩咐人将所需物品列成清单,你且过目,若无异议,便安排采买吧!” 谭羡鱼接下簿册,一页接着一页细览。 侯府对于司南枝的确重视有加, 言出必行,以正妻之仪相迎,并不惜承担费用,为司南枝在外购置宅邸,以便行六礼仪式。 这簿册厚实如半掌,谭羡鱼品茶之隙方读毕。 “既蒙婆母厚爱于司姑娘,便依正妻之规操办便是,”谭羡鱼言道,“可账上银两所剩无几,此番婚事过后,侯府或许需节俭度日数月,中秋及婆母寿辰将近,往年婆母喜食之蟹,恐怕今年难以再继续。” 她语气平静,言毕随手将簿册置于桌上。 老太太脸色微变。 这谭羡鱼,竟是分毫不愿松手? 从前也没这样啊? “夫人,老奴虽不该多言,您既入侯门,自当协力府中事宜,”沈嬷嬷在一旁忍不住插嘴,“况且,老太太一生尊荣,今却因您而需节省,似有……不孝之嫌。” “不孝”二字沉重,何时何地,皆足以使人喘不过气。 “沈嬷嬷,你身为老太太侍从,终究是仆役,此等言行,莫非忘了尊卑?”抱琴不甘退让。 岂有此理,谭羡鱼即便无错,又岂容一仆置喙? 沈嬷嬷欲以不孝施压,她便以以下犯上反击! 谁怕谁啊! 沈嬷嬷一时语塞。 待沈嬷嬷不再言语,谭羡鱼才缓缓言道:“婆母,儿媳觉得,侯府尊荣不可轻,其余尚可商议,若连纳平妻亦需挪用正妻银两,此事若传扬开去……” 谭羡鱼轻叹一声:“儿媳所虑皆为侯府,恳请婆母明察。” 老太太面皮微颤,再无言以对。 侯府声誉,乃其命脉,而谭羡鱼屡屡以此相挟。 叫她如何是好! 谭羡鱼刚走,悲戚哭声随即在院中回荡。 霍容恺面色阴沉,拥着司南枝步出。 二人于后静听之前种种。 老太太头疼轻叹:“南枝,你也听见了,眼下侯府境况堪忧。” “勿忧,虽以贵妾之礼迎你入门,但进门后,你依旧是平妻,与谭羡鱼等同!有姨母支持,日后绝不叫你受丝毫委屈!” 她凝视司南枝,目光交织着疼惜与不忍。 早有承诺,不让司南枝受屈,这几日孩子之欢喜,她尽收眼底,未料事态至此。 司南枝抽泣道:“姨母,表哥,无需再多言,枝枝明白,枝枝并不觉委屈……” 话未毕,已泣不成声。 见她强忍至极,霍容恺内心五味杂陈,对谭羡鱼的怨愤更深一层。 就些许银两,便可皆大欢喜,她偏不允! 如此自私贪婪之人,他当初娶她,实乃有眼无珠! 老太太复又一叹,向霍容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将司南枝带走好好宽慰。 若要依正妻之仪,耗时自是不少,但以贵妾之礼,则简约许多。 三书六礼,一切从简,司南枝乘坐雕花喜轿,自侯府侧门而出,绕府半周,复又正门而入,仪式即算圆满。 于是,司南枝的身份由表亲化作成侯府平妻。 谭羡鱼循例分配,银钱分毫不减,或许是对贵妾之礼心存不满,司南枝入门次日,并未向谭羡鱼行礼奉茶。 谭羡鱼倒也不以为意。 不来反倒是清净。 此刻,她正望着那养育近月终稍有肉色的霍沅皓,心中满是宽慰。 她认下的两孩,一个久未谋面,另一个是日日三访,餐后也不急于离去,总伴她多坐片时。 日子久了,谭羡鱼才知道,育子与供祖是不一样的。 母子相对餐桌,谭羡鱼亲手为他盛汤,轻声问:“在此已居一月,可有什么不适吗?” 霍沅皓双手接碗,轻轻摇头:“都挺好的,母亲无需忧心我。” 他所居之处敞亮洁净,被褥松软如云,恍如置身仙境。 谭羡鱼闻言,心安:“再几日,杏林堂的周伯会再来探望,你可惧怕?” 孩童饮苦药,本就是一番折磨。 霍沅皓摇头:“不怕。” 谭羡鱼眸中闪过疼惜。 前世霍修宇稍有小恙,服药如同受刑,嘶吼之余更手脚并用,拒人千里,谭羡鱼因此受过多少痛楚,记忆犹新。 思及此,谭羡鱼仍觉头痛。 与霍修宇相较,霍沅皓之懂事,直让人心疼。 谭羡鱼不再言语,只将一葱油花卷置于霍沅皓手中。 此处无须食不语,寝不言。 不久,谭羡鱼又言:“沅皓,你想念书吗?” 霍沅皓动作一顿,眸光瞬亮:“想!” 他已八岁,启蒙已久过时。 霍家幼子六岁便入学启蒙,携手同行,唯有他只能远远望着,甚至不可接近学舍。 因他出身卑微,不配踏入,稍有靠近,便遭扫帚驱赶。 他同为霍氏血脉,却因无父无母,地位不如仆役。 可笑至极。 霍沅皓抿唇,头微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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