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岐的性格从某方面来讲有点像思维还未发育成熟的孩子，什么让她感到愉悦，便会不顾形势甚至不惜毁掉自己，报复欲也纯粹是因为她受到了伤害，所以要以相同的代价还回去。</p>
这其中，恨意是很微小的，凡岐只不过是在维持某种她认为的平衡，亦或是公平。</p>
所以在凡岐淡淡反驳了自己后，她有种微妙的感觉，就好像是眼睁睁看着一具泥偶突然就生动了起来，不对，其实在北方基地再遇到凡岐时，她就察觉到了些许不同。</p>
“你似乎，更像个人了。”留乐道。</p>
身后传来付涧毫不收敛的笑声，“哈哈哈哈留乐，原来你也觉得她不像个人啊。”</p>
要她说凡岐就是个会流血的怪物。</p>
还是非常记仇没有人性的那种。</p>
凡岐：“什么意思。”什么叫更像个人，难道从前就不是人了。</p>
“不是在骂你。”留乐没忍住，也短促地发出一声笑，见她面容冷淡微凝，不由得也态度端肃起来，认认真真地说：“你自己没发现吗，比起刚见你的时候，你似乎更真实了。”</p>
“如果是从前的你，你百分之八十的概率会说，不理解，而不是“但凡是个会喘气的，都理解不了你们的领主”。”</p>
说完，留乐无奈地揉了揉眉心，这样逐字逐句地给她讲解，不知道的还以为凡岐才是那个仿生人。</p>
“有吗。”凡岐怔愣住，眼睫微微垂下，她在心里默默复述了一遍刚刚自己说过的话，似乎，确实不像自己会说的话。</p>
“烦不烦呐，你们废话怎么那么多。”付涧原本一直在无所事事地摆弄手里的通讯器，见她们聊起来还没完没了了，忍不住出口嘲讽，“你和她说那么多干什么，人家也不一定会留在这里，毕竟前科在那放着，你看有哪个基地她好好待着过。”</p>
留乐温和一笑，说：“你忘了，我也是背叛南方基地来的这里。”</p>
付涧从前也用差不多的话对她冷嘲热讽过，这会倒是把她划进自己人里了。</p>
被这话一堵，付涧哽住，反应过来后恼羞成怒地摔了手里崭新的通讯器，力气之大，装置摔成几块，连里面的芯片都弹了出来。</p>
凡岐：……看来组织是真的不缺钱。</p>
付涧抬高声音，甚至惊动了不远处的居民，纷纷面露惊讶地看过来。</p>
“你才和凡岐认识多久，就帮着她呛我，到底是我是你搭档还是她是你搭档！”</p>
留乐愣了片刻，仿佛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人，有些无语地皱起眉，“你没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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