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她的暗系强化御兽天赋提升到3级后，自身对他人的情绪感知也变得敏锐了许多，可以直接判断面见之人真实的心境。</p>
穆柊月将自己的疑问告诉了谢卿薇。</p>
谢教授不由得笑了笑，反问道：“你认为代表【无序】的隐能量在我们所认知的世界里，是如何呈现的？”</p>
“是未被光芒照耀的夜晚与阴影，是脱离实质规律倒映出来的亚空间，以及人类这种生物通过思维与精神产生的巨量情感。”</p>
谢卿薇放缓了声音。</p>
“情感的诞生因个体而异，没有度量的标准，也难以追溯因果规律……连产生情感的人类本身，也无法定义这到底是什么。”</p>
“对于从隐能量中诞生的超凡生物们而言，这股难以解明的力量，正是与秩序相对的【无序】，是暗属性的体现。”</p>
原来如此……</p>
穆柊月蓦地明白了什么，她回想起了最初始源精灵与星龙伯爵那个广为传颂的故事。</p>
正是因为对人类与超凡生物之间的特殊【情感】产生了兴趣，始源精灵交予了【契约】的雏形，御兽师与宠兽之间关系开始了新的时代。</p>
星龙伯爵的搭档【暗夜星龙】，从名字上来看，应该也是暗系的超凡生物。</p>
让身为隐能量之源的高维生物【始源精灵】也产生兴趣的情感……这就是暗属性的力量。</p>
谢教授的声音顿了顿，给了穆柊月一些消化的时间，而后继续说道。</p>
“了解过这一点后，回到我们最初的话题，埃伦……君主种族的牌牙兵，是怎样的存在。”</p>
“我们在过去的研究中发现，暗系的超凡生物很少出现高阶的种族，尤其是后天进化形成的。”</p>
“君主种族以上的高阶暗系超凡生物，大多是在A级与S级秘境中发现的，即使是暗属性的秘境，进入融合期后诞生的野生超凡生物，也大多在战将种族以下。”</p>
“与之相对的是，暗系宠兽之中出现了像【守护灵】这样，只能在契约之后进化，而没有野生个体的高阶种族。”</p>
穆柊月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并非是来自天赋核心技能的限制，而是因为野外环境，或者说融合期的秘境内，没有足够的情感浓度，支撑野生的暗系超凡生物进化到高阶吗？”</p>
谢卿薇露出了些许意外的神情，穆柊月虽然是大一新生，理论基础却很牢固，立刻就发现了关键的地方。</p>
“没错，这是我们组去年的研究成果，暗系超凡生物的进化，不光需要天赋核心技能的基础，更需要一定程度的情感能量——或者说，这两者是相辅相成的。”</p>
“后天进化形成的高阶暗系种族，几乎无一例外，都在进化过程中跟御兽师产生过强烈的情感共鸣，而你的埃伦……你们甚至一并跨越了天赋核心技能的限制。”</p>
谢卿薇看了看牌牙兵的检测数据，目光停留在天赋核心技能【暗影潜行】之上。</p>
“小骷髅跟牌牙兵一系是不可能自行领悟暗影空间类技能的，埃伦的情况……我猜是你在小骷髅时期用特别的方式让它学会了【影匿】，在进化的时候技能也一并进阶为【暗影潜行】了，对吗？”</p>
穆柊月点了点头，仅仅只是看了体检数据，谢教授已经把埃伦的情况摸得八九不离十了。</p>
她把埃伦进化的过程简单描述了一下，除了影匿的熟练度，还有一点特殊的地方，埃伦是在墓园之中完成进化的。</p>
听完之后谢卿薇陷入了短暂的沉思，随即将显示屏上的检测数据调到了另一项上。</p>
这是对御兽师与宠兽之间契约力的一个度量，情感的浓度难以测量，但随之引起的暗属性能量波动是能够被感测的。</p>
“不仅如此，埃伦跟其他同族最大的不同，是他在有意的扩张食量。”</p>
“扩张食量？”穆柊月微微一愣。</p>
谢卿薇眼中倒映着这些特别的感测数据，说道：“暗系与不死系的宠兽是很特殊的存在，它们可以完全依靠情绪能量进食，小骷髅一系的进食偏好是人类的【认同感】，进化为牌牙兵后也没有改变。”</p>
“但是柊月你应该给予了埃伦远远超过【认同感】的情绪能量，而他大概是一点不想浪费，甚至改变了身体的部分形状结构，确保能完全吸收御兽师给予的所有情绪。”</p>
“咔、咔嗒……”</p>
没想到自己隐藏的一点小心思会以这样的方式暴露，埃伦发出了有些结巴的咔嗒声，整个骷髅都有点慌乱，身侧的黑雾渐渐涌了上来。</p>
他的食量的确有异于同族，进化之后更显端倪。</p>
但这并非有意扩张，而是与生俱来。</p>
只要是柊月给予他的，无论是什么样的情感，他都会一点一滴仔细地全部吃下去。</p>
这是暗系超凡生物的本能，也是他灵魂深处的渴望。</p>
“原来如此……难怪埃伦的死雾发育得很好呢。”穆柊月摸摸下巴，到不是很意外。</p>
单看外观质量，埃伦的死雾甚至能与中等君主种族·完全体的守护灵持平，她还以为是吸收了【幽蓝永生花】的原因，现在想来大约也跟埃伦的食量有关系。</p>
见御兽师没有其他反应，紧张的骷髅这才慢慢放松下来，涌上来的黑雾也缓缓沉入原处。</p>
柊月没有被他异变的食量吓到，相连的契约中传递过来的情感，也丝毫没有减少。</p>
至少现在……他还不希望柊月过早看到这些不优雅也不体面的渴望。</p>
一旁的谢卿薇继续说道：“我们现在主要的研究方向，是【暗系超凡生物进化驱动性研究】。”</p>
“目前在学界的主流观点，都认为超凡生物的进化驱动性来自于天赋核心技能，这个关键技能的进化，能够带动超凡生物完成生命形式的跃迁。”</p>
“不过我认为，在暗系超凡生物身上，或许会发生相反的情况。”</p>
“是无法抑制的进化能量，反向带动了天赋核心技能的进化。”</p>
谢卿薇说完，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虽然目前研究完全陷入了瓶颈，已经好几个月没有突破了。”</p>
“但是你跟埃伦的情况……某种程度上就是一份完美的答案。”</p>
“无论如何也难以跨阶进化的天赋核心技能，要如何被进化能量反向带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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