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泽啊，本来你住我隔壁的，被林晓培给换了房间。早上我出门遇到她晨练回来，那女将军说，和我住隔壁工作讨论比较方便。”</p>
阮院长回答，他正弯着腰，把阮青屿丢了一地的衣服放进行李箱，头都不抬：“这套间设计得太空，没太大必要，你觉得呢？”</p>
“哦。”阮青屿摸摸心口，回答：“是挺空的。”</p>
风吹久了有点凉，阮青屿拖过棉被裹身上，下巴垫在浴缸边沿，望向窗外，</p>
不远处，桑吉牵着一头牦牛从自己眼前走过，今天他一身藏式打扮，耷拉着脑袋，甩着牛鞭。</p>
“桑吉！”阮青屿趴在窗户上喊他，牦牛挂着串铃铛挺可爱，阮青屿想着让桑吉牵过来摸两下。</p>
桑吉听到有人喊，四下张望了下，发现是阮青屿，迟疑了好阵子，才丢下牦牛磨磨蹭蹭地往窗边走来。</p>
“阮工。”他招呼得心不在焉，完全没有昨天热情洋溢的样子。</p>
等完全靠近，阮青屿才发现桑吉胸前的名牌被换下，现在胸牌只有实习生三个字。</p>
“你怎么又变回实习生？”阮青屿问。</p>
“你不知道吗？”桑吉回答的口气有点怪。</p>
“我要知道什么？”</p>
“就昨晚中餐厅的事情，说是总部的老总不高兴，经理连夜开会把我们训一顿，好几个岗位降职；我还得培训，重新当三个月实习生，再考核。”</p>
“中餐厅什么事？昨天不是就我们一桌客人吗？”阮青屿想半天，没觉得有什么问题。</p>
“说是那杯香菜汁，没有按标准来。”桑吉蹲下身，从地上把了根草叼嘴上，愤愤不平。</p>
“标准是用芹菜，中餐厅后厨昨天芹菜没备，就胡乱放了些香菜凑数。”</p>
“……”阮青屿一时无语，若是因为这离谱操作被降级，那倒是不冤。</p>
但转念一想，做香菜汁的人又不是桑吉，他是做什么也跟着被降级？</p>
“香菜汁出错跟你也没关系啊。”阮青屿问。</p>
“我啊，好像是因为你问什么，我都回答不知道，说是不行。好像是，我也不太清楚。”桑吉想半天，才想出自己被降级的原因：“那我确实不知道，临时被调到中餐厅，我哪里知道，那杯绿油油的东西用的是芹菜。”</p>
桑吉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嘴巴动着动着，就把衔在嘴上的草叶吞到肚子里。</p>
阮青屿这下更说不出话了，这事情怎么还和自己扯上关系，而桑吉嘴里总部的老总，大概率是凌泽。</p>
“这样吧，我帮你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如果是因为我这里的原因，我可以帮你写封表扬邮件一类的东西，看看能不能将功补过？”</p>
阮青屿性格善良，对于自己喜欢的人和事，能帮忙的，向来不会吝啬。</p>
“阮工，你真是大好人。”桑吉夸的一片赤诚。</p>
“没事。”阮青屿拿起手机，低头打开微信，却瞬间犯难。</p>
凌泽的微信名，阮青屿是备注过的：A-LZ。</p>
它悄无声息地躺了六年，就在通信录的第一位。</p>
阮青屿盯着头像犹豫片刻，最终在桑吉期待的目光下，轻轻点开头像：</p>
“凌泽，你在哪里？”</p>
他深吸一口气，点下发送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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