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情况稳定，用不到这么多钱。医院问结算的时候要不要原路退回，应该能退近一半。”</p>
“没有的。小屿的情况就我和阮院长，凌泽，还有项目的结构工程师王聪清楚，大家都是早上才知道消息的。”吴老师抹着眼泪回答。</p>
“让再查下，三十万现金转账，汇款账号还是很好查的。”凌泽提醒道：“也许是现场施工队的人。”</p>
“好，我再问下。”周成资又起身站到窗户角落打起电话。</p>
办公室又重新陷入沉默。</p>
只偶尔听到吴老师一两声抽泣。</p>
凌泽随手拿过阮院长桌上空白的A4纸，叠着消磨时间。</p>
叠起，按死，打开，翻一面，叠起，再打开。</p>
如此重复着，也不知叠了多久，纸张居然沿着叠线裂成两半。</p>
依旧没有律师传回消息，办公室的空调冷风吹得凌泽指尖发凉，他试着又拨了遍阮青屿的手机，竟然已经开机，但无人接听。</p>
院长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是结构工程师王聪，</p>
他没有敲门，莽莽地抱着大叠图纸冲了进来，涨红了脸，满头是汗。</p>
“阮院长。”老王打开图纸指着：“已经找专家重新校对过南城项目的图纸，设计确实是完全合规，没有问题的。”</p>
“你们有给现场施工限定地下室顶板的最大承重范围吗？”阮院长确认道。</p>
“有的，青屿之前特意交代过，我们还画了张示意图给现场。我估计现场肯定是超负荷施工。虽然说这次结构设计的无梁楼板方案不是最优，但是开几台运沙车，肯定不会有问题。”</p>
“不是最优什么意思？”吴老师抬着双红眼问。</p>
她听不太懂阮院长和王聪之间的对话，大概理解坍塌是因为承受的重量超出设计范围引起的。</p>
但不是最优的方案设计，又是什么意思？</p>
“意思就是，结构选的设计方案，虽然省钱，也合规，但是本身对重量分布的均匀程度要求高，所以不是最佳的选择。”</p>
“那你们为什么要选这个方案？”吴老师问道。</p>
“这个是业主要求的，他们要节约成本。”</p>
周成资一听，立刻抱怨起来：“业主要求，你们就改啊，一点原则都没有，你们结构工程师不怕死，最后连累我们阮工在受罪。”</p>
王聪没有回答，只是撇了下嘴，表情有点尴尬。</p>
“业主难道是神？都听他的，出事也不见业主来救啊。”</p>
办公室里，唯一的业主凌泽，垂着眼，看着手机，听着周成资大放厥词，面无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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